第4节第4节：洗裆
永祥咬了咬牙，点头答应借种给二橹。
他觉得自己也疯了，把自己当作是供别人饭后剔牙的一根牙签。过去，他把大丫作为活命的稻草。现在，他把自己一个男人的尊严出卖了，目的是为了好死不如赖活。
“兄弟，哥要为你烧高香！哥要为你烧高香！你是我们曹家的大救星！大恩人！”二橹见永祥松动了口风，急急忙忙爬上舱板，从舵位上换下雪梅。他怕夜长梦多，凡永祥再一次反悔。趁热打铁，让雪梅求得这个男人的延续生命卤水。
雪梅进了后舱，见永祥光着身子做坐在那里发愣，怕他着凉，急忙抖开铺上的被子披在他的身上。这是一条浆洗干净的被子。上面五子登科的图案是手绣的，用了不少金银丝线。这条被面是大橹当年娶她做媳妇时的唯一聘嫁礼。
和大橹结婚是一回事，和曹家兄弟睡觉是另一回事。
她们母子被救的第二天，大橹走进后船舱对她说“我不是善人，也不是坏人。你也看到了，这条船上只有我们兄弟俩，总不能够把我们住的地方给了你们，让我们两个大男人成夜睡舱板吧？你如果想报恩的话，就是让我睡一觉。不怕你见笑，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近过女人的身子。”
雪梅望着怀里熟睡的儿子，一股求生的**强烈起来。雪梅发誓，为了乃银，今后再也不轻生。“他大伯，你们兄弟俩是好人！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你想要我的身子，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认下乃银为你的儿子，将来供他上学读书，成家立业。”
“认儿子，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哩！如果你愿意，我还要认下你做我的老婆哩！”大橹说着扒下身上的裤头。
“睡得好，明天我就明媒正娶你，让你一辈子做我的女人。”说这个话的目的，是想验这个女人的身子，特别是裤裆里的那块地方。他听人家说，那里毛多、肉厚、水多的女人是好女人，能够让男人尽兴。尤其是那两爿敦实实的屁股瓣，和弹性十足的水蛇腰，是最会养儿育女的女人了。
到这个岁数找老婆，不仅仅是为了夜里好搂个女人在怀里睡大觉？而是希望这个女人能够把自己下在她那田地的种子捂出嫩芽来。延续香火比身心舒爽来得更为重要。千千万万别让自己每天流淌的那口肥水，成为江春水向东流。
尽管大橹人比较粗，但真正躺在女人身旁时，只晓得嘴里喘着粗气，手脚却不知所措。平常嘴里常念叨的那些男女之事，此时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望着这个外强中干的男人，雪梅心里一热，把他抱进了怀里。在她的点拨下，大橹像条起网的大鱼一样，在她身上乱冲乱撞起来，渐渐地入了港。
大橹没有食言，第二天船靠岸卸货时，他请船队上的男人们喝了酒，女人们吃了糖。这时船停靠在一个小镇旁，他搭上跳板领着雪梅下了船，去镇上去卖嫁妆。这个镇实在是小，商店不多。
在供销社里，买了一只印有红金鱼图案的搪瓷脸盆，一只二檤铜箍的红漆脚盆，一对竹壳的大热水瓶，还买了这条金银丝绣的缎子被面。
回到船上，其它东西都陆续用了。脸盆是她和儿子用的。他们曹家兄弟总是毛巾在河水撩几下，拎上来绞一把，擦脸擦身完事。后来她和儿子也习惯了男人们的做法，脸盆的用途改作了饭盆。天热时，一天煮两锅粥，头锅粥煮好后倒在脸盆里晾着，腾出锅子好煮第二锅粥。
二檤铜箍的红漆脚盆，派的用场最大。主要是雪梅和乃银母子用。白天洗洗衣裳，晚上睡觉前洗脚洗屁股，到了下半夜大多成为乃银的撒尿桶。除了她们母子使用外，遇上男人要那个前，她是一定要男人蹲在脚盆上，把那个骚里骚气的东西洗干净了后，才让他们上铺近身。
小脚盆是曹家兄弟喜爱的东西，只要沾上它必然可以沾到女人。所以兄弟俩早晨都抢着在河水里洗刷脚盆，希望早日闻到儿子的尿屎味道。当时花大价钱买二檤箍脚盆时，大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用上它，竟然会在他们曹氏兄弟俩身上能够派这个作用，只是觉得二檤铜箍的盆比一檤铜箍的盆气派，结实耐用。黄橙橙的半寸宽的铜条皮，箍上两圈，十分好看。
有了乃银，有了女人，有了睡女人前要洗裤裆的习惯，热水自然要多用起来。船上一般一天动一次火，一是为了安全，二是行船时顾不上做饭烧汤的。所以动火时，顺带把一天要用的热水也烧好。幸亏买了一对大热水瓶，省着点用，一家人全天的各种用水都有了。曹家兄弟有时想做那个事时，对热水瓶就看得比平时紧，生怕把热水用光了。
雪梅什么都好，就是不洗不给上铺的规矩不肯通融。大橹服这个理。心里盘算，怪不得乃银生得眉目清秀的，大概与这个洗裤裆有关。
一年后，经常洗裤裆的大橹并没有把雪梅的肚子吹起来。
老话说：没有不好的田地，只有不好的农夫。行船的人都晓得这个理，篙不如浆，浆不如橹。说的是水上行舟要想快如箭，橹是最好的行船动力。
大橹觉得自己的这支橹可能出了毛病，想到了兄弟二橹。他想移花接木。管他大橹，二橹，生下来的骨血反正都是姓曹的人家的。
原本以为雪梅会大哭大闹，不肯就范。没有想到雪梅没多说一句话，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希望二橹能够像他一样上铺前洗干净自己裤裆，她不想闻不一样的味道，否则一脚踢下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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