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没听错,就是我结婚。(
一路飞仙)”高良乐颠颠的说。
“怎么就决定了结婚了呢?”在阮枫看来,自己还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情,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同龄的人突然就成熟到可以结婚了,那样会显得自己活的很失败。
“还不是两边家里都催着结么,我俩就合计了一下,觉得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按长辈说的办了!也省着夜长梦多。”阮枫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多问了,连说了几个恭喜,和他客套了几句高良就走了。
阮枫心想,“夜长梦多?那也得等天黑了再说吧?自己的天还亮着呢!”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高良一说结婚,自己就跟他客套起来了。按照以前的惯例他至少也得开两句类似于“结婚?和谁啊?”、“不会是有了吧?”这样的玩笑才正常。
“这个人是你朋友么?”山筱筱过来说。
“嗯,他叫高良,你听过他么?”阮枫说。
“听过,听向涛说他也是个公子哥儿。”
“嗯,不过他家里也就算普通的生意人,和王小八他们家差得就多了。”不经意间提到王小八,阮枫又难过起来。
山筱筱:“他来干什么?
“他下个月结婚了,让我去喝喜酒。”山筱筱听后不禁羡慕了一番,说“真好。”
阮枫问的有些天真,“你也很想结婚么?”
在山筱筱眼里,尤其是怀了孕的山筱筱眼里,阮枫真的就只算是一个孩子了。(
皇商嫡女:医动天下)“是啊,怎么能不羡慕,我这大着肚子可是婚还没结。”
“结婚不就是请一帮人吃个饭,顺便做个见证么,原本两个人的事情,仪式有那么重要么?”
“当然重要啊,你想,孩子的爸爸不是我的丈夫,而是我的男朋友。听起来也怪别扭的。”
阮枫:“嘿嘿,这么说也对哈。你也不用担心,等向涛回来了你们就结了婚就行了。上次向微还说你这个嫂子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妥当人呢。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上门去闹都是有可能的。”
“哎,都是自家人的,闹来闹去还不是叫外人白捡了笑话去?”
“呦,你们姐两个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儿?”阮枫娘回来了。
阮枫也大声说:“说高良快结婚的事儿呢?”阮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和母亲说话的时候声音就比平时高一格,和父亲说话的时候就比平常低一格。
“呦,啧啧啧,我就说你们这些人里还是人家高良稳重。”她又说阮枫,“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成家,咱家这么穷,你啥时候能成家,也好不给穷人拖后腿啊!老话都说,每棵槐树里面都住着一个鬼,高良家就偏偏有一根房梁是用槐木做的,现在看来怎样?人家的孩子反而最早成家了。”
阮枫一脸无辜的看着山筱筱:“你给评评理,在我妈这里,无论什么事儿都能赖到我头上来。(
帝尊)”
“我不往你身上赖那我赖谁去?我现在每天还不都是为了你忙前忙后的?你个小没良心的,跟你爹一个样。”说着比划着手里的芦花鸡说,还好这儿还有个外孙子,“我给我外孙子熬汤去。你一会儿过来杀鸡啊,等我叫你。”
刘湘琴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其实鸡啊鱼啊的都不敢自己杀的,虽然什么肉都会做,可基本上什么肉都不吃。只是做菜的时候要尝一块儿看看滋味儿。阮枫知道,为了家里的两个男人,她不声不响的付出了太多。
刘湘琴每天基本都在不停的抱怨,但是阮枫和父亲都很乐意听着她抱怨,因为如果没有这种抱怨三口人基本上每天都没什么话说了。且阮枫娘敢于毫不顾忌的抱怨,这就说明她心里是不是真正的在乎。想了解一个人不是看他做了什么听他说了什么,而是要想他没有做什么、没有说什么。他是不会把真正害怕的事情整天挂在嘴上的,因为隐藏自己的弱点是所有动物的天性。比如说阮枫家里的这只大花猫,就经常把自己柔软的身体隐藏在什么东西里面,只露出两只爪子与大黑狗搏斗。于是,身强力壮的大黑狗的鼻子就经常被老猫挠出一道道的血痕。阮枫的父亲喜欢养狗,阮枫的母亲喜欢养猫。这两个性上格格不入的两个人最开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在阮枫的记忆中,自从自己真正懂事之后,父母虽然经常吵架但是再也没动过手了。或许他们打的架都在老猫和老狗身上体现出来了。而吵架是正常的,虽然阮枫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但是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吵着吵着气就消了,然后各自开始酝酿下一次吵架。这些都是记忆中的事情了,现在随着阮枫的长大,两个人更是连架都懒得吵了,或者说没什么可吵的了。
转眼就到了高良结婚的日子,因为两家离得很近,阮枫穿着昨天山筱筱拿给他的新做好的衣服早早的就去了高良家。(
破天窥道)走到去他家的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就见地下打扫的与其他的街道不同,看样子就算是不熟悉路的人过来,顺着干净的青石路走着必定也不会走错的。又走了一段儿就已经能听到熙熙攘攘的热闹气氛了,因为康城的早上雾大寂静,因此这个时候听的比看的远一些。顺着干净的石街再拐进一个胡同,就能看见两个高高大大的石狮子,以及门口急匆匆来回忙活着的人以及门上挂着的大红灯笼,看样子灯笼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就点着了,而此时还是红彤彤的亮着的。越走近,听见院子里的人喊话也越清晰了。走到门口,只觉得两只平时威风凛凛的狮子现在也变得憨态可掬起来。
来来往往的伙计也顾不上招呼阮枫,知道来的这么早的都该是婆家人,此时也顾不得太多礼节。其实阮枫也不知道自己算作娘家人还是算婆家人,心想自己也许算个‘中间人’最合适了。可是当时的中间人又是媒人的意思,所以他明白了自己啥也不是,就是一个来看热闹的。“阮枫来这么早啊?”说话的是高良的母亲,此时的她穿的通红。“啊,我来看看热闹。”
阮枫想到这里就顺嘴这么说了,其实每个看热闹的人都会说自己是过来帮忙的,这样听和说的人心里都舒服。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为什么还非要拆穿不可呢?可是阮枫有的时候就是有一句说一句,有上句没下句的人。
当然,此时高良的母亲是顾不得挑理的。而且做长辈的对自己儿子的朋友永远不会怠慢,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儿子的朋友可能比自己陪伴儿子的时间还要长。“高良在里屋呢,你过去看看吧。”高夫人一脸的喜庆,手里也捧红花向里屋走去。阮枫寻思着,既然都承认了是来看热闹的,那就去看看吧,于是也跟着高夫人挤了进去,可是发现越是距离高良近的地方就越难挤,因为这结婚就怕别人说‘人少’、‘太冷清’之类的。高家这次几乎是把能上得了台面的小丫头小伙子都集中过来了,这些人的主要工作就是瞎起哄并制造拥挤。(
龙王令妃卿莫属)阮枫闪展腾挪的竟然还先高夫人进了内屋,见众人把高良围得结结实实,而高良自己的位置也仅剩下能转个身而已,这些人有帮着高良带帽子的,有帮着整理衣角的,有帮忙顺裤腿的,也有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这会儿正忙着蹲着身子给他蹭鞋的。大家七手八脚的在高良身上一通乱抓,还好高良个子够高,只有几个人能够得到他的帽子,阮枫在一旁看着,心想这要是换成自己的个头,现在估计就被人群淹没了。因此原本一个人半支烟的功夫就搞定的活计足足弄了半个钟头。“你来这么早啊,还有谁到了?”阮枫没想到高良可以认出被挤在角落的自己,“没见到别人,我心想着早点儿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哈哈,好兄弟,一会儿去接亲吧!”阮枫‘哎’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心想,还帮呢,现在自己已经是自身难保了。早上换的新鞋因为稍大了一些,此时有一只早就已经找不到了!
高良的母亲挤不进去,就把胸花从外面一个人一个人的递了进去。众人又是七七八八的忙活一阵,才算把花儿戴正了。
此时支喝人在外面喊,“都闪一闪,新郎要去接亲了!”
话音刚落,在人群中哗的一下就挪出来一条路,阮枫好像在闪出的路上看到了一只鞋的影子,但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因为在这么挤的情况下,他坚信被踩掉鞋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再勉强看过去,已经找不到鞋的影子了。心想这些人还真称得上是训练有素了。可是原本拥挤的屋子这样硬生生的开辟一条路出来,就知道角落里的阮枫更不好过了。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长这么大,自己第一次面临的危险竟然是由于看热闹惹出来的。这听上去也太过滑稽了。
好在高良出去之后屋里人就迅速的减少。(
异世凤行天下)阮枫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左边丢了鞋的脚藏在了右腿的后面因为,虽然他鞋是新的,可是袜子是破的,还没来得及补。之后他开始来回搜索自己那只可怜的鞋子。终于,在一大半的人出去了之后他在屋子的中央看到了一只鞋子,同时正在往外走的几个姑娘偷偷笑着说,“哎呦,这是谁把鞋子都挤掉了!”阮枫一听,脸上立刻就红了,暗自计划着,先不能急着过去穿鞋,要等人都出去了才好。于是眼睛时刻留意着鞋子的动向。
直到屋子里除了他只剩下了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鞋子还在,等这个人走了就过去穿。’
于是他和那个人互相微笑着点了点头。可是等了一会儿之后问题就出来了,他发现那个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那个人此时站在另一个角落上,也是同样的一只脚藏在了另一条腿的后面。两个人尴尬的你笑一下我笑一下,而且都时不时的看着中间仅有的一只鞋。那个时候男子的鞋的样式只要是不穿靴子的话,颜色很相近更没有什么款式之分的。所以两个人都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鞋,但是显然都不会轻易相让,谁要是冲过去抢鞋另一个人必定上去阻止。于是局势就这样僵住了。正在阮枫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外面那个媒婆喊,“阮枫,屋子里面有叫阮枫的么?快出来接亲去了!”
阮枫一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鞋子,对冲抢来的另一个说,“兄弟,我去接亲,大局为重!”
那个人稍一犹豫,阮枫已经硬穿上鞋跑了出去,到大门外,喊了声‘来了!’直接坐在了最后面的马车上。那个人没了鞋自然没法追出来,站在原地想想,不管鞋是谁的,总之接亲的大局比较重要。摇了摇头,心下就认了倒霉。
阮枫坐在马车上,等队伍拐进了青石街之后才算放了心。可是紧张过后又发现了不对劲儿,觉得脚下十分的别扭,低头一看,‘糟了’这是一只右鞋!这飞来的变故又把自己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要是被娘家的人看见,自己穿了两只同脚的鞋子去接亲那高良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于是就想着偷偷下车溜走。四下张望着一看,见自己车的前面还排着七辆马车。再前面是一顶八人抬着的红轿子。最前面的高良骑着毛驴儿胸前戴着大红花,旁边敲锣打鼓的走着两排。最开始他家原本打算让高良坐汽车的,可是马宝山的汽车早就被保安团收回了,加上高良自己愿意骑着毛驴儿,说是这是自己和陆茵早就想好的场景,毕竟儿子的婚事得可着他自己高兴,也就这样安排着了。
这迎亲的队伍都有个往里画圈的说道,就是说出了门只能一直左拐,这就导致了原本一刻钟的路程可以走半个小时,阮枫原本打算在这半个小时之间总能找到借口离开,可凡事必有意外,只不过这个意外可能让你的计划变得顺利,也可能让你的计划落空。阮枫遇到的意外往往都是后者。和阮枫挨着坐的是一个和刘湘琴年纪差相仿的妇女,是高良的舅妈。并且,她健谈的程度也和刘湘琴相仿!
舅妈:“小伙子,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高良的朋友吧。”
“是的,我是高良的同学,平时玩的也不错。”
“哦,小伙子,”舅妈又打量了一下阮枫有些不敢肯定的说“这个,你是个小伙子吧?”
以前别人经常拿这事儿开玩笑,阮枫也不在意,现在竟然真的有人看不出自己的性别!
阮枫:“额,是的,一点儿不掺假。”
舅妈哈哈笑着,点着头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八了。”阮枫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所以也不多说,只是问什么答什么。
“家里兄弟几个?”
“只我一个。”
“哎呦,那感情好,你还没订婚吧?”
“呵呵,没呢。”
“那舅妈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我外甥女,和你年龄一样,就住在江南。”
“舅妈,我还小呢,不急着订婚。”
“哎呦,可不小了,先相处相处不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阮枫。”舅妈一听他叫阮枫,眼睛一亮,“住江南还是江北?”
“江北。”舅妈的眼睛又恢复了刚才。
“哦,江北也行,那你。。。”
就这样一个问一个答,舅妈拉着阮枫根本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这边如何叫门,如何找鞋,如何还肉,如何坐福,如何吃饺子,暂不赘述,且看此时高良的家里,避世堂的同学基本上都到齐了。几个人坐在一个饭桌上,这样看过去依次有,阮明、阮媚、刘一明、刘璐、向微、唐柔[唐柔]、山远,还有一个背对着的,不过看那一身长衫就知道是石刻骨无疑了。其中石刻骨是说完了书刚过来的,其他人都是约好了伴儿一起来的。
石刻骨和这些人在一块儿的时候话不是很多的,因为大家都当他是老年人觉得和他没共同语言,可是今天不知怎么打开了话匣子。坐下来开始就说个没完。石刻骨说话总是一脸深沉,“这康城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今天总算有件喜事儿了。”
唐柔:“那明个你也找个人结了婚吧,大家也好多件喜事儿!”
石刻骨:“为什么是我?”
唐柔、阮媚、山远一齐说:“因为你最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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