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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不报非君子 第十四章 把一切还给上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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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耀发倒是有着老江湖的从容,不慌也不忙。(绝色斗魂师:战神狂妃)“我王耀发旗下的大大小小每一间店铺做的都是合法的买卖,守着的码头从没让一两鸦片下过船,你们凭什么抓我?”王耀发已经知道保安团是奔着什么来的,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能起多大的效用,而是想拖延一些时间等待着什么变故的发生。

    可是变故确实是发生了只不过是更加糟糕的变故。

    “我们接到上方的命令,里面说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们私通了乱党,你的势力越大,就越不能放过你!”

    “新保安团没成立几天就打起我王耀发的主意来了,你们的贺骆驼呢?我要和他说话。”王耀发暗自合计,之前因为马宝山的事情他也在出面调解的人之列,他其实也早就知道贺骆驼这个人虽然是一身的匪气,可并不是那仗势欺人的奸诈之人。他一生纵横官场阅人无数,加上以前与贺骆驼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应该不会看走了眼。自己进货和出货无论是车还是船都要经过贺骆驼的地盘,这么多年除了发生几起小的误会和意外之外,基本上贺骆驼没有让王耀发有什么伤筋动骨的损失,而且因为在贺骆驼的地盘上没有其他的土匪出没,所以路过的时候还感觉很安全。因此王耀发还经常主动留下一些过路费,希望以此来延续这种状态。所以他今天要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贺骆驼突然翻脸了,而且还一副要将他王家连根拔起的架势。

    那个保安团的小头头一听他要见贺骆驼就不说话了,张泰这个时候从一堆人里面走了出来,“我们大哥今天喝多了,不方便见你,有什么话跟我回保安团长府说去。”然后转身对众人说“与王家无关的人立刻滚蛋,否则也一并带走。”原本观望的人见局势已定,都一个一个的往门外走,王耀发意识到可能保安团现在已经变天了,趁着这些人往外走时稍微有些混乱的空档,抓着一个有些交情的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告诉大人和小八,永远都不要报仇。(逍遥弟子都市行)”

    张泰将王耀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以为王耀发是在想着搬救兵,心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威胁。‘白夜’里的大部分人都被带走,剩下的都是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反抗被保安团打死的人的尸体,康城的老百姓有的听见枪声都不敢出门,只想着康城的越来越不太平了。而此时在王耀发的府上,已经是被血洗过了一段时间。府内上下百十来口人没留下一个活口。保安团的人把里面能拿的都拿走之后,将尸体堆放在正堂内,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而此时马宝山和阮正材听说贺骆驼不在‘白夜’里面,就心想肯定还在团长府。于是叫上马宝山的两个侍卫,四个人偷偷的来到了保安团长府,想直接绑架了贺骆驼交换王耀发,虽然这是个冒险之举,可是想着保安团的人为了防止王家的人报信儿,肯定会同时埋伏在各个要处,让他们猝不及防。这样一来团长府应该就是一座“空城。”事实也正如几人所料,四人来的时候果然只看见府内戒备稀松,上上下下估计不过三十人,四个人悄悄杀掉守门的两个,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看到有人就悄悄的杀掉。幸亏马宝山对这里足够熟悉,在保安团的大部队回来之前就找到了贺骆驼,可是正如阮正材所担心的那样,躺在床上的骆驼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或者是已死之人了。马宝山看见本就是骨瘦如柴的贺骆驼此时脸上毫无血色,活脱脱就是躺在那里的一堆白骨一般。此时的贺骆驼凭着最后的一丝还清醒的意识憋着最后一口气没咽下,隐约中听到马宝山呼唤自己,确信了不是幻觉之后,突然瞪圆了眼睛,抓着马宝山的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了半句话“不是我。。。”之后,身体就僵住了。

    人之将死,其言必真。马宝山听他最后时刻说出的竟然是这句话。嘴角突然颤抖起来,这个黑黑壮壮的汉子硬是掉下一滴眼泪。但是也只有一滴,屋里很安静,眼泪打在贺骆驼的胳膊上竟然可以听见清晰的“啪”的一声。(重生-望族嫡女)这两个跟着马宝山七八年的侍卫竟然也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眼泪,而阮正材在一旁,却也是难以自控的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阮正材对仍然愣在那里的马宝山说:“走吧,快有人回来了。”

    马宝山回过神来,背起贺骆驼,一行人迅速离开了团长府。等张泰回来之后发现有人来过,而这些人只是带走了贺骆驼的尸体而已,心里想着应该是几个对贺骆驼衷心不肯归顺自己的人干的。因此也并不十分在意,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吞掉王家的财产,进而坐稳康城的‘土皇帝’他拿出一张文书,让王耀发在上面签字画押,王耀发见上面写着,“本人王耀发,对私通乱党一事供认不讳,深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现愿意交付所有财产,以求宽大处理。”王耀发自是不肯签字,张泰也早就料到,于是王耀发每迟疑一会儿就杀一个他的下人。王耀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好签下罪状。一个士兵把文书拿到手里,冷笑了两声。对手下说“叛党已经认罪,执行吧。”

    于是等张泰进了屋,外面一阵机枪乱响。

    第二天早上,阮正材才回到家里,直接叫起刚睡下没多久的阮枫。“快起来,你去找到王小八,叫他最近一定不要出现。有多远走多远,先避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阮枫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事情的详细,阮正材也来不及细说,只告诉他“王家被灭门了。”

    阮枫听后赶紧找到嵇玉家里找到了王妃,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向杨城赶去,一路上见到王家所有店面都关了门,街上还有很多士兵在搜捕王家的人,最主要的就是王小八。城门处的路口也设了关卡,出城的人都要被仔细盘问。

    两个人用了好长时间才过了关卡,怕走小路与王小八错过,就干脆沿着大路骑车。(护花神医在都市)半天过后,两个人精疲力尽的到了杨城。王妃四下托人打听着王小八的下落。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打听到了此时王小八可能正在与当地的一个做西药的老板谈生意,两个人忙不迭的又奔向那个老板的住处…

    而在此时,阮正材等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骗过了保安团的检查,将贺骆驼的尸体葬在了山上。因担心被保安团的人发现,所以墓碑上只刻了一只骆驼。站在墓前的有四个人,每个脸上的神色都十分凝重。四人依次是,陈念之,马宝山,阮正材、向东门。向东门就是向微的父亲,也是早年一起与陈念之北上革命的人之一。此时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情,马宝山和阮正材也一样,此时的天正下着蒙蒙雨,可能是老天爷觉得康城里面有太多的血迹需要冲洗冲洗了,希望以此减轻老百姓的恐惧心理。毕竟,一夜之间死了两百多人可不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儿,翻翻康城的历史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还不到两位数。蒙蒙细雨也是会将人淋湿的,几个人近乎湿透了,老头子满脸疲惫的说:“那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谁都不提了。”“那这件事情呢?”马宝山眼神中充满着怨恨,完全不是人们眼中那个大声说话大声笑,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的马宝山了。“这件事儿也到此为止,你看见骆驼是谁杀的了?”陈念之一直看着墓碑上的那只骆驼,冷冷的回问马宝山。“不是张泰是谁?”马宝山急切的说。老头子:“你当年也是这样说的。大家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呢?”马宝山:“那至少,王耀发是张泰杀的无疑!”老头子:“你们要是非要怎样我不拦着,只不过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避世堂的大门了。仇,是报不完的。”陈念之说完就转身往山下走,

    自此以后,陈念之再没出过避世堂的大门。

    另外一边,王小八听着阮枫说自己全家现在只剩下他和哥哥两个人活着了,原本笑嘻嘻的脸顿时不知道怎么舒展了。(灵域)他排除了阮枫在和他开玩笑的可能。可是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他才出来几天而已,这么大个家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原来自己把房子和家的定义搞混了,他以为自己家里那么大的房子,那么高的院墙。世界上没什么比它还结实的了,所以在他的脑海里还不存在家是可以没的这个概念,退一万步说,至少不会是康城里面最先被别人灭了门。现在的王小八的表情和当时马宝山看见奄奄一息的贺骆驼的时候是一样的。阮枫也是第一次看见悲伤时候的王小八,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安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看住王小八,张泰可以放过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放过王小八的,这两个人一见面必定是会死掉一个的,而从现在的实力来看,死掉的这个人必定是王小八。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回到康城,这也是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想到这里阮枫已经打定了主意,于是又看了看王小八,只见他并没有什么眼泪,只是不停的念叨着“一定还在的,不可能的,一定在,我得回去看看。”念叨着,就对阮枫说:“我得回去看看。”说着从跟着他一起来的人的口袋里拿出了洋烟和洋火,就要吸一根,可是这时候自己的手却突然抖了起来,无论自己怎样控制都拿不出这跟烟来。那个随从想帮他躲了开又试了几次,可是抖动的越来越厉害。终于他大吼了一声,摔了烟,蹲在地上抱着头,失声痛哭。

    到了晚上,意识渐渐清晰的王小八竟先和阮枫商量了起来。王小八:“阮枫,我觉得我有必要回去看一眼。”阮枫:“我觉得你有必要再冷静一下。”王小八:“我很冷静,我不一定要进城,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康城就好了,你也知道的,这一走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了。”

    阮枫觉得似乎王小八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说“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是往康城的方向多走一步,我累死也把你拖回来。这不是闹着玩儿的,真的。(战乱九荒)”阮枫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算是王小八说出个春天来,也绝对不会松这个口。阮枫平时很少会拒绝别人,一向都是逆来顺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那种,但这次对王小八却是一反常态。毕竟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枪口下的生命,脆弱的就像一张纸。

    “死的不是你爹妈啊!”王小八突然又冲阮枫吼到,吓得他一个颤栗。阮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完全不在意王小八说什么,而且还顺着他的话,很平静的说,“就算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两个现在也不能回去。想死很容易,想报仇就得忍着。”

    “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你哥,现在张泰在明你在暗,只要你准备的充分,回来找他报仇还不容易?但是如果你现在莽撞行事,出了什么意外就是没意义的。你尽管放心,如果这期间我知道你死在了外面或者两年没回来,那么这个仇我替你报。”

    王小八又想了一会儿,“嗯,我知道我哥的地址,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一年就可以回来。如果两年没回来,那你就当我死了。”

    阮枫问,“嗯,还有什么心事么?”王小八咬了咬嘴唇:“如果可能的话,帮我爹妈入土。”

    阮枫:“这个自然。还有么?”王小八:“没了,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老天爷真会算计,便宜了我十几年,到这儿全收回去了。”

    阮枫:“你还有你哥,你还有这帮兄弟。只要你们兄弟都活着,你的家就没散。”

    王小八生平第一次对阮枫说了谢谢,之后两个人就没再说话,至于分别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得而知。或许他们在想为什么原本顺顺利利的生活竟然一夜之间可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二天一早,王小八给了几个随从一些钱,叫他们各自奔前程去。可是几个伙计死活都不肯收,还说如果什么时候回来报仇的话,一定叫上他们。就这样,带着仇恨和感动,王小八头也不回的上路了。阮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一向乐观的王小小说网夜之间消瘦了好多,不觉间落下泪来。

    回到家里,阮枫见父亲并没有出去干活儿,就知道他有事情要说。

    “找到小八了么?”

    “找到了,他今早走的。”

    “说什么时候回来了么?”

    “没说,应该是在一年左右吧。”

    “嗯,你这段时间也尽量少走动。张泰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没什么大事。”

    “嗯,我会小心的。再说你知道我一向不惹事的。”

    “你想过报仇么?你怎样理解报仇。”

    “我自己的仇我未必会报,因为我知道报仇是没意义的。可是兄弟的仇我会报,因为那是兄弟。”

    “嗯,但是有两点,你必须答应我。”“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在别人手里,不要为我报仇。第二,一辈子不许拿枪。”

    阮枫说自己的仇不会报只是之前的想法,现在父亲要自己承认他又不敢许这个承诺。

    “为什么这么说?”

    “你答应了我便是。”阮枫还是想了想,说,“我答应你我会尽力那样做。”阮正材点了点头。

    “王小八的父母入土了么?”“他母亲已经找到了,昨天夜里入的土,他父亲的也知道眉目了。”

    “在哪儿?”

    “你不需要知道。记着答应我的话。”

    “为什么?”

    阮正材吸了一大口烟,抬头看着阮枫说,“因为那是我的兄弟。”

    阮枫从不否认父亲的想法,这次知道可能父亲要有危险,也并不多问。许多父子之间就是这样,两个人很少说话,但是却十分了解对方心里的想法。父子之间谁要是说一句感性一点儿的话,对方就会被感动好久,但是很可能这样的话从来没在两个人之间说起过。

    山筱筱来到他家后,阮枫还是住在原来的屋子,他们又把没人住的西屋收拾了一下,说收拾其实就是简单的擦一擦,那是平时给客人住的屋子,很干净的。而此时,刘湘琴正在西屋和山筱筱说悄悄话,可是刘湘琴的悄悄话在东屋的父子俩听的是一清二楚。

    两个女生听见阮枫回来了,也过来看他。阮枫娘把饭菜端了出来,这一天多的时间阮枫没吃过什么正紧饭,一看到饭菜肚子就咕咕咕的叫个不停了,因为山筱筱的存在还感觉很不好意思。阮枫平常有个怪病,凡是有外人在桌子上自己就吃不饱饭,但是从今天这顿饭看来,之前的怪病那都是因为他——还不饿。

    在此之后的两天,保安团的人开始挨家挨户搜查王小八和王家其他的亲信的下落,不过没什么收获。这些官兵好打发的很,两吊钱就乐盈盈的走了。阮正材也开始出去干活儿了,出去回来都是以前一样的时间。不过阮枫只听说原本为了勾引王小八出现的王耀发的遗体,昨晚在保安团门口不翼而飞了。阮枫知道这件事情和父亲有关,也没必要亲口证实了。

    再过半个月,康城又进入了新保安团笼罩下的秩序,值得一提的是,高良跑过来告诉阮枫他下个月就结婚了。

    和陆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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