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最新的科学研究结果显示,男人的脸之所以比女人的更加棱角分明是因为男人更容易参与战斗并且被打脸。所以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下颚、颧骨、鼻梁和眼眶骨架等这些地方会一代比一代更加棱角分明来尽量减少受到的伤害。
换句换说美男的脸那都是“打”出来的!
阮韵诗仔细的看了看了看眼前这位翩翩佳公子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很明显这孩子的祖宗肯定就是在远古时代被千里追杀,整天围殴而且还专门被打脸的那一只,命运之神同志你的工作真辛苦。
丁宜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虚弱消瘦的妙龄少女,见她气色虽然不好,但也是个标致美丽的芊芊俏佳人。没有他预想的一脸要死不活的忧愁模样,反倒是那两颗滴溜溜打转的眼珠子像是河里狡猾的小鱼一般灵动无比。
“果然啊,阮世伯又说谎了。”
见阮韵诗没有丝毫阮尚书所说的那些寻死腻活的迹象,正直但是也很聪明的丁宜立刻就明白这只是他这位狡猾的阮世伯又一次给自己找挡箭牌的小手段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
丁宜见阮韵诗只是眼睛里含笑的看着他却不说话,于是主动上前一步拱手道:“小生丁宜见过阮姑娘,家父与令尊是至交,小生自认也不算外人。今日前来特有要事相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海涵。”
奉茶上来的雪燕看见丁宜是个又英俊又有气质的翩翩贵公子心里十分欢喜,退下的时候还故意发出了小声的轻笑,像是催促阮韵诗大胆奋进抓稳这只送上门来的高帅富一样。
这一声轻笑让亭子里的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沉默了一阵以后,搜肠刮肚寻找风雅词汇的阮韵诗才小声的说:“那里,那里。丁公子你客气了。”
基本的礼仪做好以后,丁宜立马就切入正题,开始试探的对阮韵诗说道:
“刚才听阮世伯说阮姑娘你这些天来郁郁寡,欢小生有些担心所以特来探望。见姑娘你虽有些虚弱却是一派天真无忧的神色,小生以为是阮世伯多虑了。”
说完立刻盯住阮韵诗的脸。
丁宜本以为阮韵诗会因为父亲的谎言被拆穿而尴尬,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个初中文化水平的穿越女既没有高门大户千金闺秀们的家住荣誉感,更加听不懂他这么复杂又充满时代气息的暗讽,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一个劲儿的傻笑。
在仔细地观察过阮韵诗的表情变化以后(其实根本没变化),丁宜心里非常失望的认为,这位一向存在感很低的阮氏三女跟她那张扬招摇的妹妹一样是个草包美人。
其实这个时候的阮韵诗虽然脸上还保持着动人的傻笑,但是心里早就把眼前这个远古受气包的后裔吐槽成了筛子。
“娘的,你能不这样装逼吗,你能么!你造吗,装逼遭雷劈!越装劈得越狠,别以为你长得帅老天爷就不会劈你,根据我目测你怎么也要挨上个十万伏特才算对得起我被你坑死的脑细胞。你能说人话么,你能么!老娘16岁就出来支援社会建设事业了,组装过的零件可以砸死你这个装逼犯一百回。老娘不是没文化而是根本就不屑听懂你们这些蛀书虫的酸话。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的眼睛里看着我全是鄙视。鄙视你妹啊!我还看不起你这啥活都做不下来的白米虫呢!”
丁宜当然不知道阮韵诗一脸傻笑的真实原因,他只是心里默默地叹息自己的先人和父亲交友不慎以后,就转换策略继续进攻了。
他故意不着痕迹的慢慢靠近阮韵诗,让自己这张对花痴女具有核攻击能力的帅脸慢慢滴离阮韵诗越来越近。就在阮韵诗决定先下手为强,给这个有着优良的抗击打传统的帅脸再添新纪录的时候,丁宜用他悦耳的嗓音说道:
“其实小生也早已耳闻了前些日子姑娘你的不幸遭遇,不过阮姑娘你不用多虑,小生并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姑娘你遭逢不幸时并非自愿,只是施暴者位高权重阮世伯也无可奈何。只能任姑娘你白白遭难却无处声冤,徒受外人白眼。”
这一次因为涉及到****太子的事情,所以阮韵诗联系上下文想象了一下以后,也算听懂了个大概。
可是听懂了以后的阮韵诗并没有减少心中吐槽能量的蓄积,反而因为被戳到了痛处而更加勃发的吐槽道:
“阮世伯呵呵,叫的还挺好听的,可惜他就是个人渣!遭逢不幸?我看他是巴不得我遭逢不信,好逼死我去换一块贞节牌坊。像他这种人就算对方不是什么强权者他也不会为我讨什么公道的,除非讨公道能狠狠敲对方一竹杠,不然我就是个白眼闪死他呀不会帮我出头的。也只有你这样的白面书生还会把他当好人,小心被他卖了你都不知道!”
没有预料中的哀伤、闪避、惊慌,唯有那不怕累似的傻笑任就挂在脸上。聪明的丁宜很快就意识到着只不过是一张掩盖一切的假面具,心里阮韵诗的形象有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果然阮淼这只老狐狸的儿女怎么可能都是徒有其表的草包。被名声早就不好很久了的扈夫人骄纵坏了的嫡房兄妹只是幌子,真正跟阮淼一样狡猾厚黑的继承人果然就是表面上看起来很不受重视的两个庶生子女。
越看阮韵诗脸上的傻笑越觉得阮韵诗是个厚黑学高级学徒的丁宜,不由得也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打算和阮韵诗认真过过招。
丁宜同学你真的想多了,阮韵诗脸上的傻笑所遮掩的只是她那颗停不下吐槽的女汉子心而已,都已经修练到了碎碎更健康地步的女汉子心怎么可能会出现你所期望的那些玻璃心才有的“正常”反应。
丁宜当然不知道阮韵诗是个披着包子小白兔皮的糙女汉子,他只是以他这21年来的生活经验判断目前所遇到的阮韵诗。说到底不是丁宜蠢,而是他所生活的时代和所受的教育里面没有女汉子这个概念,那个年代的女性主要还是玻璃心属性的。
丁宜见阮韵诗一直跟他摆这张皮笑肉不笑的傻笑脸干脆点儿也不说话了,就这样拿自己祖先血泪史换来的帅脸不停滴在阮韵诗的面前晃来晃去,一双大而长的星目考究的打量着阮韵诗的脸上那越来越僵硬的傻笑。
要不是因为丁宜的眼神是科学家看ET的眼神而不是****太子看官宦千金或者阮鉴文看丫鬟婢女的眼神。就这么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X光扫射法阮韵诗早就跳起来揍他了。但是饶是如此,阮韵诗也快要支持不住了,随着脸上的肌肉越来越酸痛,酒吧端盘子时学来的傻笑战术已经到达使用时间的极限了。
终于脸上肌肉支持不住了的阮韵诗决定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奴家脸上有花儿吗?公子这样看奴家,奴家很不好意思耶~”
压抑着对这位奇怪青年的不满,阮韵诗努力回忆起当年在横店跑弄套时候背下的台词,用当年导演要求的语气娇滴滴的说。
丁宜见她一会儿一脸花痴相一会儿又摆出一副少女怀春的妖娆面孔,越发的觉得这个小姑娘不好对付起来。
丁宜想了一会儿以后说:“是小生失态,唐突佳人了。小生只是好奇阮姑娘为何而笑?”
老娘想笑就笑关你吊事啊!
阮韵诗心里继续吐槽着这位“蛀书虫”帅哥,脸上却继续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娇羞地说:“公子你看着奴家,奴家如何不笑?”这句和上一句台词来自同一场戏。
丁宜见阮韵诗跟他傻笑了半天现在玩起了这种把戏心里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觉得再这样玩下去就是玩到天黑也没法进入正题。
深吸一口气以后,他决定换个姿势,额,不。是换个方法,直接开门见山的和阮韵诗摊牌,免得她再继续狡猾的顾左右而言它下去。
其实阮韵诗并没有那个能力再拖下去了,因为台词已经背完了,第三、四两句内容分别是“那就纳命来吧!”和“啊~”,阮韵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两句给说出来的。
丁宜站起来郑重的向阮韵诗拜了一拜以后,郑重其事的说:“阮姑娘冰雪聪明想必已经知道吾此次前来的目的了,虽然这个要求确实是强人所难,但是阮姑娘出身官宦世家又是尚书之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想必也是明了的。我丁宜斗胆恳求阮姑娘能以天下苍生为重,牺牲个人名节成全社稷大义!”
丁宜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动人心魄,就算是阮尚书卢首辅这样的老狐狸要是被丁宜这么一说也必定会哑口无言败下阵来。
果然,丁家全家的嘴炮技能都已经修炼到了Max,丁宜更不愧是专注调解30年的丁侍郎****出来的好儿子。
可惜这番话对于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阮韵诗而言,那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已经被这个讨厌的怪异青年气得额头青筋暴突的阮韵诗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对着丁宜大声说:
“我勒个去的,你TM到底有完没完,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你知不知道!站在那里文绉绉的放屁很好玩儿是吧?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要和我讲什么名节不名节的,老娘要不要名节到底关你们什么事儿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给句准话行不行?”
万万没想到尚书千金阮韵诗竟然会当着他的面儿爆口粗骂人,丁宜再三确认这位确实是户部尚书阮淼的女儿阮韵诗以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阮韵诗见他看ET的眼色换成了看异形的眼色心里更加不爽起来,她站起来逼近丁宜有些恼怒的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到底想要怎样?”
丁宜继续用看怪物的表情打量了阮韵诗一阵子以后才说:“请阮姑娘答应指正太子的罪行。”
“指正他做什么?谁敢判他刑?除非包公再世还差不多。”提起那坑苦了她的****,阮韵诗就直翻白眼。
丁宜见阮韵诗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奇道:“令尊没有将此事告知姑娘吗?我看姑娘刚才与我打太极的样子不像是一无所知啊。”
阮韵诗又翻了个白眼说:“骗你做什么?我跟那个阮老头又不熟,他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本来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他突然就派人来把我拖过来见你了,你说我除了陪你说废话以外还能怎样?”
“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呀!”丁宜心里哭笑不得的想。
他看阮韵诗也是个官宦千金里少有的直爽人,也就干脆省下了试探和废话,直接对阮韵诗说了金殿上告御状的想法。
听完了以后不愿意再被人暗算的阮韵诗警惕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帅哥那和他那双温朗的大长眼,然后断然拒绝道:
“别开玩笑了,指正他我会被暗杀吧!再说了,现在你们一个个的都把“名节”两个字挂在嘴上,现在却突然要我不要名节了,你这不是摆明了要坑我吗?大家过日子都不容易,何必老把主意打到别人头上去呢?”
丁宜连忙解释道:“阮姑娘不必担心,我们早已想好了完全之策,必能保你平安。名节一事姑娘虽有牺牲但是倘若能牺牲小我成全天下,姑娘的美名也必然会流芳百世受万民敬仰。”
“然后就上吊自杀换一道大一点儿的贞节牌坊吗?”阮韵诗嘲讽的看着丁宜说道:“你知不知道,月初的时候我已经上过一次吊了,不过没死成。后来我不想死了,这一家子都不干了。娘的,把我关在小院子里给我送白绫送小刀,我不理他们,这一家子就给我下毒。先是把我毒的要死不活的然后继续逼我自杀,后来嫌我死的太慢了,就给我下最要命的,可惜把老鼠毒死了我却还活着。”
在丁宜又一次震惊的目光中阮韵诗做了一个中毒身亡的鬼脸以后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现在他们为什么又不让我死了,但是肯定没安好心。实话跟你说吧,现在没退路的事儿姑奶奶不会干的,你除非能想到我以后不用再被逼着上吊的办法来,不然我可不会用我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别人。”
阮韵诗这番开诚布公的大爆料直接就把丁宜的三观给毁了,要知道虽然他一直对这位狡猾的阮世伯不是很信任,但是他对阮淼的伪君子真面目和自私鬼狠毒的内心却是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只见丁宜流着冷汗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阮韵诗,阮韵诗看到他这个德行,知道这货儿正在修复自己的玻璃心,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过头去看风景了。
不过丁宜到底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公子,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很快的恢复镇定自若的神色。他觉得今天很明显已经没法再把话题进行下去了,于是也就放弃了再说服下去的想法,只是和阮韵诗又客套了两句,就告罪离开了。
“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的,脑子也聪明,就是被保护太好人太天真了。”
丁宜临走的时候阮韵诗对他做出了如下的评价。
“什么?姑娘何出此言啊?”丁宜没想到临走了,阮韵诗却突然对他说起了这个。
阮韵诗抬起一条腿放在膝盖上,一脸市井习气痞兮兮的说:“我来的时候他们跟我说,你是来相亲的。姐姐我对你还算满意,你呢?”
丁宜没想到这位官家庶女临走了还用这种方式和他开玩笑,愣了一下才失笑的说:“姑娘芳华正好又风趣幽默,今日与姑娘一会实乃小生之幸,愿来日有缘能与姑娘再会。”
反****回去以后也不管阮韵诗什么反应,径直就离开了。
“又他娘的不说人话!”
倚在亭子栏杆上的阮韵诗看着丁宜的背影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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