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上了山,一眼便看见倒在地上的牛吉夫妻两。
众人皆是震惊,李若惜走过去,探了探鼻息,牛吉已经没呼吸了,牛吉媳妇气息很弱几乎感觉不到。
李若惜将人扶起来,掐了一下她的人中,牛吉媳妇悠悠转醒,看着前方的牛里长,气若游丝地道:“牛……里长……帮……我……转告……小林……要好好……活着……别在干……那……些傻事了……”说完,牛吉媳妇头一歪没了。
李若惜将人放下,走向牛里长,叹息道:“没想到我们还是来迟了,牛里长,安葬他们夫妻两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们就先回了。”
“嗯,那我就不送了,慢走。”
李若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悲由心生,一路上情绪都很低落,三个人都未开口说话。
回到亭部后,李若惜没有去找赵信,而是坐在亭部大院那堆柴禾上沉思。见此,米乐把牛小林父母遇难的事告诉了赵信,赵信没有想过隐瞒如实告诉了牛小林。
牛小林听后傻在当场,片刻后咆哮一声,米乐等人将其按住,赵信安抚道:“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会死么?”
牛小林望着他,挣扎了一会,喊道:“放开我,我要把姓周的给杀了。”
“你如此冲动,出去你做得了什么?别忘记你母亲的话,他希望你好好活着。”赵信训道。
“我……”牛小林身体一软,两行热滑下,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爹娘就不会死,都怪我……”
米乐与柱子将人放开,牛小林摊坐在地上,赵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扶他起来,柔声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我们才有证据去周家拿人。”
牛小林坐起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今天一早有人找着一袋钱找到他,让他帮忙办点事,他望着那袋钱,心里就在想,有了这些钱他爹的病就有救了,便让那人把事情说了一遍,当听到是毒害刚带进来的两个护院时,牛小林就害怕了,而那人却用他父母威胁他,如果不办就杀了他的父母,牛小林被迫答应。
“那个让你办事的人有没有说帮谁办事?”赵信问道,如果只是个人连名连姓都不知道,这让他们上哪去找?
“没有,但我记得他的样子。”牛小林道,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只记得样子这就难办了,你好好在此休息,到时或许还指望你指认呢。”赵信说着,拍了拍他的肩,离开关押房。
天色渐渐暗下来,李若惜还坐在亭部大院的柴禾上,惜别落霞山方向最后一丝晚霞。
赵信见此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天色不早了,今晚就留下来吧,走一起去亭部食堂吃饭,我跟你商量点事。”
李若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跟着赵信去了亭部食堂,吃饭的时间,赵信与她商量了一下去周家拿人的事,李若惜也只是点点头。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周家已经杀人灭口了。”赵信道出心中的担忧。
李若惜又是点点头,赵信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道:“吃好了没,我带去你我的住处。”
李若惜点点头跟他出了食堂,来到亭部二排的住宿平房,进了最边上的房间,李若惜打量起这间房来,房间不大,里面简洁干净,一张床、一张茶几、一张桌案、桌案上摆放文房四宝,桌案后是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并不多,离的远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书。
打量完后,李若惜在茶几前坐下,赵信也坐了下来,见她从牛家里回来就一直未说话,想了想,开口道:“别太自责,此事不是你的错。”
李若惜望着那盏油灯,憋了一下午,愤愤不平地道:“我并未自责,我只是在想穷人的命怎么就那么的不值钱,说杀就杀了,而且还拿那群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说着,拳头重重的敲在茶几上,茶几上的油灯震了一下小火苗因受重力,突然矮了一下,瞬又恢复了平静。
“这种事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还得慢慢来不是。”赵信未见过他如此激动过,在这几次的相处他以为张萌是个沉稳、遇事不惊的人,人非圣贤啊,他在心里叹道。
闻听此言,李若惜越发不满,激愤地道:“民乃国之根本,无民哪来国?近几年边关战事连年,耕地、服兵役,哪项不是用民?如果燕王愿意多花些精力放在惩治贪官上面,我想结果应该不会是现在这样!”
闻言,赵信愣了愣,审视着眼前一脸不满的人,感觉越跟他呆的时间长越发的看不明白他了,据他的了解,张萌只不过在私塾打杂了四年,未真正的进过学堂,仅能道出如此妙论,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想到此,赵信突然笑了,忆起昨日他们两的对话,他还死鸭嘴硬的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若如今还说为了自己,就是打死他也不信的,随即道:“其实你一心系百姓,昨日你还不承认。”
“我……我其实只是在为自己着想。”李若惜心里有些虚地说道,貌似他们俩再谈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吧!怎么突然又转到她身上了?
赵信笑了,“都这样了还不承认?”
“其实吧,我只是看不下去而已,心里有些不满,替百姓说几话而已,并非你想像的那般神圣。”她现在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哪有时候管别人。
“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赵信不再继续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他在他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影响,郡守真的没看错人,是个可造之才。
说到睡觉这个问题,让李若惜猛然怔住,望着赵信问道:“我睡哪啊?”
“这是我在亭部的住所,今晚你住这即可。”赵信说道,本想起身离开的,见眼前的人面露惊慌的神情,欲起的动作收住,眼中带着几丝深意望着她。
“那……那你呢?”李若惜望着那带几丝深意似笑非笑的俊脸,手指在俩人身上比划了一下,又望向屋内唯一的一张床,怔惊地道:“不……不会是……我们俩一起睡吧!”
“你说呢?”赵信觉得他此时的神情很有意思,莫名的有种想逗他一逗的兴致。
李若惜望着他,讪讪一笑,“那还是算了,你在这睡我出去守夜即可。”妹的,闷/骚男,仅有这癖好,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不觉得怪怪的么?虽然她是一女孩,那就更不可能睡一起了。
“噗哧”一声,赵信毫无形像地笑喷,“好了,逗你玩的呢,你还真当真啊,平时见你在别的事情上挺大胆的,怎么在这个事情却像个女子一般。”
李若惜不可置信的瞪大那双眼如铜铃大眼睛,心中骂道:你妹啊……闷/骚男,整天装出一正经的样子,原来心里这么骚/包,仅敢耍本姑娘,此仇不报非小女子也。
“你现在马上,立刻,从这间房里出去。”李若惜指着门外说道。
却见他笑了笑,并未起来,李若惜气呼呼的将坐在凳子上的人拉起来,往外推了去,推到门口时,真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但最后还是制止了,把人推出后,李若惜立刻将门关起来,贴在门板上,像做贼似的,心跳猛地加速。
赵信望着关上的门自然的笑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作出这种反常的事,可就是见不得他苦着脸的样子,那张脸原本就黑,一苦真的就根炭好有一比,虽然并未真正逗乐,但看到他刚才的样子他又觉得很开心。
开心?赵信心中蓦地一怔,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油然升起,让他感到有一丝害怕,但很快又被他找了个理由给否决,否决后,转身离去。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李若惜才走向床,倒在床上,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可以说加起来比她前世二十一年发生的事还多,而且还是她前世从未经历过的。
其实她一直在想她还能不能回去,或者说要在此达到什么目标后才能回去,又或者说要找到那张带她来的古/床遇上合适的时机后才能回去,又又或者说两者皆要,如果说要达倒什么目标,那应该就是那张古/床的传说,女相,可惜,这个位置似乎离她太遥远,而且,天下之大,那张床到底会出现在哪一国?所以这是件很考验人耐力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样活着就是幸运的,珍惜眼前才是正确的。
李若惜脱掉鞋子躺好,拉过被子盖好,被子上散发出淡淡的味道,令她原本有些乱的心,平静、安心不少,闻着,闻着,不知觉间渐渐入眠。
赵信离开住处后,原本打算夜探周家的,最后因担心亭部安全放弃了。
次日一早,亭部大门刚打开,门口便杵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别人,是周志高派来威胁牛小林的那个护院——刘勇,他在亭部门口徘徊许久,始终没有勇气敲那扇门,他有点不相信周志高到时会到县衙大牢捞他出来,现在门被打开,立刻便跪在地上,求饶道:“赵求盗你可得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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