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媳妇回到家,只跟如氏说了一下让村民把税收拖延和不必在挑事端拖住李若惜的事,其它的一个字也未透露。
如氏闻言,不免皱眉,略微思索一会,问道:“周全就没说要给点村民什么好处么?”
“没有。”周二媳妇回答的很干脆,偷偷抬眼留意了一下如氏的神情,见她未起疑,心里安心不少。
“这周全是越来越抠了,你去告诉他要想让村民听话最少得把租金免三层,不然没人听话!”如氏说道。
周二媳妇闻言,心开始虚起来,想了想,瞟了眼如氏不悦的脸,弱声道:“恐怕这周全也不会听我们的吧。”
“不听?他还以为是以往么?没有三压阵这些人哪还怕咱,刚才那群外姓妇女还在巷口扬言要支持张家小子,别说三层,全免人家还不定听咱的!”一提到这事如氏心中便冒火,心中呸了口刘媒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娘,那些村民一个个胆小怕事,要不……”周二媳妇眼波一转,想到周志高说的那翻话,上前在如氏耳边,说道:“我们就给他们来点狠的!”
“啪”一声,如氏回身就给了她一耳光,冷声道:“好好动动你的脑子,你以为现在还是三在的时候啊,你拿什么给他们狠?!”
“我就不信周家一大家子还打不过他们。”周二媳妇抚着被打的脸,委屈地道。
“周家虽大,但你想过没有,周扒皮以前是怎么做人的,想他们帮忙没好处,想都别想。”如氏太了解那些姓周的了,这也只能怪周扒皮自己,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周二媳妇动了动嘴,还想说话,如氏瞪了她一眼,打断道:“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去跟周全说不免三层租金买不了人心,想用强的让他派些人上来。”
周二媳妇退了下去。
李若惜回去后,请张二牛搭手在她的房间后面,搭了个洗澡间,在墙上开了一扇门,挂了一道帘子。
做好这一切,却还未见大宝回来,等到傍晚,大宝才迟迟归来。
进门后,李若惜忙给他倒了碗水喝,大宝接过,咕咚咚喝下后,用袖子抹了把汗,才道:“今天我在亭部等了一天,也没见赵求盗回来。”
“哦,那你有没有问米乐他们,他人去哪了?”李若惜问道,赵信那人很自律不可能无故离岗,定是有什么急事。
大宝望着她,说道:“米乐说赵求盗,被赵家请回去了。”
“赵家?”李若惜闻言,凉凉一笑了,心下明了,说道:“那你回去休息吧。”
大宝见她面色不佳,临走时,说道:“萌叔,米乐说了赵求盗回来一定会将此事告知。”
“好了,回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李若惜说道。
“那我就先回了。”大宝见她的面色,有些担忧。
晚上,吃饭时,一派沉静,只听到见吸哩呼噜的喝粥声,使人极不自在,半晌,王氏打破沉默,“萌萌,家里的粮不多了,你看……”
话还没说完,桌底下便有双脚踢了过去,王氏吃痛,白了张木匠一眼,李若惜都看在眼里,笑道:“娘,没粮了就把屋后的粮收割了吧,虽然穗根上还有些青但也割得了。”
“也只能这样了,你都不知道,你爹他……哎哟……”王氏在桌下的脚又挨了一下,瞪了张木匠一眼,不悦地道:“你老踢我干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食不言,寝不语。”张木匠喝道,他想给他儿子一个惊喜,现在说出去有些早了。
李若惜望着二老,一个想藏着,一个要揭开,藏着的又不想让揭的揭开,你来我往的把原本沉闷的气氛鲜活起来,也不知道他们神神秘秘的干嘛,笑着问道:“爹,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其实,这几天也注意到了,因忙村里那点琐事也没过问。
张木匠没好意思回答,低头喝粥,王氏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替他答道:“你爹拖人买了些材料想帮你做把琴,就这事你爹还藏着噎着,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李若惜心里涌起一股热流,暖暖的,笑了笑,望向一直未语的张春兰,心下明白了,问道:“爹你会做?”
“其实也不难,只是爹不懂音律,这音色怕是调不好。”张木匠说道,做木工是他的强项,对音律他却是个门外汉。
“这个不难,爹只要做好,到时我自会调试。”李若惜笑道。
张木匠却有些疑惑,问道:“萌萌,你是何时学会弹琴的?”她识字他们是清楚的,但弹琴他们还是刚知道。
“这几年在高山亭私塾打杂时,见有人弹过,看多了听多了也就会些了,只是弹的不是很好。”李若惜找了个很据权威的理由,相信这个理由足已信服他们了。
一家人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吃过饭后,李若惜给还孩子讲解了一下,前两天教的三字经的意思,又教了他们识了“初”字和一些三字经。
第二天一早,起来收拾得挡,走到篱笆边,刚伸了个懒腰,便看见从村口出来一人,赵信见她高举的双手,笑道:“才起床啊,真够懒的。”
李若惜很意外,赵信这么早就过来,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呢,望着从院门走进来的人,好奇地道:“我听说昨天你回赵家了?”
赵信一笑,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我又不是小孩,我想做什么我心里清楚。”
“这就好,我就怕你……”李若惜望着他俊秀的脸,打住未说完的话。
赵信唇勾起一抹笑,“怕我什么?”
“怕你听你母亲的话,忘了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既然问了,那就坦然点好了,只是她没想到他还这一面,不都说他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么?那应该是个很沉闷的人才对,怎么觉得,挺闷/骚的。
“行了,说吧找我什么事?”赵信单刀直入,不想提家里那些人。
李若惜也不废话,走向院子中的凳子上坐下,说道:“是关于今年税收的问题,樟树里虽除一害,但真正的害虫并没有消灭。”
赵信自然知道,另一害是谁,问道:“那眼下你有什么好计策么?”
“没有,所以请你过来商讨对策。”李若惜也不怕被他笑话,坦白地道。
“那先说说樟树里的民情吧。”
“这里的民情……”李若惜想到那些胆小怕事的嘴脸,不禁笑了,说道:“胆小怕事算么?”
“这还不好办,直接把亭部的人请来,吓唬一下不就可以了。”这个办法最直截了当,而且还最有效。
“这样做不就跟周三那伙人一样了么?还是不要的好。”李若惜很反对这种做法,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她要的是民心,不是民怨。
“那你想怎么做。”赵信很好奇,总感觉他脑子里随时都可能蹦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是想以德服人,可是现在大多数人畏于周家的淫威之下,所以工作很开展,想请你们来当我的后盾,让村民知道,我李……”李若惜俏皮的吐了吐舌,讪讪一笑,忙改口道:“我张萌不是光杆里长,我身后有人,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官府人员。”
赵信却因此皱了眉,不知为何他感觉眼前的人身上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可又不好直白的问,只好问道:“想法不错,那一会回去我让米乐和柱子过来。”
“柱子回来了么?那杀刘癞子的凶手抓到了么?”李若惜很关心这件事,毕竟这事与她有些牵连,这些她都记挂在心里。
“杀刘癞子的人是周三的属下钩子,当天听说周三等人只是发配充军便回来自首了,与周三一伙人充军去了。”
“真是便宜他们了。”提起这事,李若惜心里便不平。
“这个……你得谅解郡守,你看看这樟树里有几个男人。”提起此事,赵信不得不替郡守说话。
这话也提醒了李若惜,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是啊,这几天她没太在意,那些外姓妇女几乎都是丈夫不在家,不是被抓去充军了,就是逃亡在外,要么就顶替姓周的充了军。
“那正好,多叫几个人过来,我让他们帮村民干活,这样即可以在村民心中树立官府以民为主的形象,又可以快速把税收上来,一举两得。”李若惜说道。
赵信望着她有些心虚的神情,笑而不语。
李若惜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也不遮掩,坦然说道:“虽然我只是个小乡官,但当的是官府的差,自然就是官府形象嘛,我得民心,自然就是官府得民心,官府得民心,自然就是燕王得民心。”说完,呵呵干笑了两声,似乎扯的有点远。
闻言,赵信却是一脸正色,“你说的很有道理,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国家无瑕顾及民生,加上地方的恶霸诸多,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乡官。”
李若惜闻言,心中不免沉重几分,四国相争,赵、楚、燕三国成品字行,而赵、楚、魏也成品字行,这几年仗打下来赵、楚两国不堪负重,败是自然的事,可燕国亦是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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