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年弯腰把莫清尘扶起来：“丫头，跟爷爷回家吧。”
莫清尘贪婪看着莫大年脸，乖巧点了点头。
就算这一切是梦是幻，她都觉得心是暖，开心要飞起来。
如果说进了这里，遭遇那些事虽然是幻觉，却给她带来痛不欲生感觉，那么遇到爷爷，跟爷爷一起回家，这样幻觉，怎么就不能坦然享受其中乐呢？
莫清尘轻轻吐了一口气，依偎着莫年往前走去，却不知晓压心底真实那个声音像是有了力量，欢愉吟唱起来。
熟悉院子，老桃树下一对摇椅被风吹轻轻晃着，花瓣落了一
莫清尘沐浴完，换了莫大年为她准备干净衣裙，祖孙二人躺摇椅上聊天，喝着酒。
岁月静好，时间一天天流逝，积压心头要控制不住杀意，就这么一点点淡去了。
好像之前那些磨难，并不曾发生。
光墙外，小舟上三人都被吸引过来。
女子盈盈一笑：“这个青衣丫头，还真是有趣，竟然能用潜乐观意识变幻出心底温暖场面，把滔天杀意生生化作了宁和。”
紫衣男子毫无感情笑了笑：“那又如何，不走上杀戮之道，是无论如何都破不开我这杀戮之域。”
女子嘻嘻笑：“萧远，人家嫌弃你杀戮之道呢！”
若说起来，这传承壁中他们三人留下上百传承之道，道道不同，唯有三个是他们自己道，其他那些不过是凭借着散仙丰富无比经验见识模拟出来。
当然，那些道若是现修士继承，也足以令他们欣喜若狂了，只是比起这三道却还是差了不少。
莫清尘碰上杀戮之道，正是三道之一。
要说起来·其实是天大运气。
紫衣男子嗤笑：“那是她没眼光，就那杀戮之域中安乐到死好了！”
“不见得。”一直没出声素衣男子淡淡道。
其他二人看过来。
“宁和，你什么意思？”紫衣男子问道。
素衣男子一脸温和看着光墙，淡淡道：“你们别忘了·道是能反制。”
女子水眸一闪：“不会吧，那青衣丫头能做到？”
紫衣男子脸色亦是阴沉下来，一字一顿问道：“宁和，你是侮辱我？”
其实，上古时期大能修士留下传承壁，只会留下自己道承感悟和境界体验，并不会设下道域。
这样话·后辈弟子进入传承壁，能直接体验那些经历感悟并不会影响自己道。
可若是设了道域，想要冲破道域得到后面传承经历，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自己道崩塌，走上道域中道，要么压制住道域中道，主动破开道域。
因为进入传承壁修士大多修为都不高，后一种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
这仙域中传承壁之所以设了道域·就是因为温宁蕊三人离去时并不想外人擅入三人宁和隐居之所，算是一个小小惩戒。
只是当时上百个道域，他们三个道所设道域威力不及真正道域十分之一·其他道域就弱一些。
说起来对外人只是个惩戒，吃一番苦头后只要道心足够坚定，还是能闯过。
只是世事难料，千万年下来，仙域从未被外人闯入过，传承壁一直未开启，灵光不泄，他们三人留下灵识思想言语虽仍是他们样子，却渐渐生出了另外意识。
这三抹灵识，居然把道域威力加强了·尤其是这其中三道！
女子安抚拉了拉紫衣男子，冲着素衣男子道：“宁和，我知道你从不乱说，可我有些想不通，若说那四个出窍修士，他们进入是模拟道域·威力大打折扣，能够破域而出还是有可能。可是他们两个想破域，实是难，尤其是那青衣丫头，她这样子，难道不是放弃了么？”
女子一一从六个场景看过，后所指两个，正是莫清尘和叶天源！
“凝蕊，萧远，不要争了，我们就拭目以待如何？”素衣男子浅笑道。
女子俏皮吐了吐舌：“宁和，你说，这六人谁可能破域？”
不能主动破域，想出来那就只能是放弃自己道了。
和留下传承大能修士走上同一条道，体验了大能修士感悟境界，看似好处无限，但这条道毕竟和初道心不同了，仙途上暂时走些，却终究走不远。
他们这些散仙，是上古时期人间界无敌存，看得清楚。
素衣男子伸手指了指莫清尘所画面：“如果说破域，我觉得她机会很大。”
说着转向另一面叶天源画面，声音有些迟疑：“至这个男修，我看不透。”
紫衣男子剑眉一挑，难得笑了笑：“宁和，那我们打个赌如何，我就赌这个小子能破域。呵，谁让这是你道域呢！”
素衣男子不以为意一笑：“赌什么？”
“若是我赢了，你就把那宝贝功法传给那小子，若是你赢了——”说到这里紫衣男子一顿，继续道，“我就把杀戮之镰赠给那丫头。”
“可以。”素衣男子点头答应。
女子撇嘴：“你们两个傻啊，怎么无论谁赢，便宜都是别人？”
两个男子难得露出一样眼神，温柔看着女子。
他们本就是一抹无根灵识，机缘巧合有了一点自主意识，一旦自己道域被破，那就很会重成为普通灵识。
人还是那个人，一样行事说话，可到底不是他们了，留下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让得到传承人带出去，重现荣光。
凝蕊，从此之后悠悠岁月，你可会寂寞？
“两个笨蛋。”女子娇嗔笑了笑，垂眸遮住了眼中黯然。
莫清尘以为，这样安宁和乐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她真正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做。
她并不灰心，因为那三个声音都未再响起，她心前所未有宁静清澈，隐隐生出一种预感，真正想明白那一天并不远了。
可时间，到底没容她慢慢想，甚至没容她整理好心情和爷爷道别。
那一日和爷爷一起上街买酒，碰上了几个闲汉，看着她眼神冒光，其中两个正是开始遇到那群人中。
不出意料，几个闲汉把她围住，拉拉扯扯想要占便宜，甚至还说等享受完了卖到妓院去，换点钱花。
两个相反声音又冒了出来，莫清尘紧紧握着匕首，听另一个声音安抚她：“不能慌，好好想一想，你一定会明白。”
握着匕首手满是冷汗，匕首湿滑要掉落了，莫清尘任由几个闲汉拉扯着她往外走，一直吸着气。
不能慌，不能慌。
一声惨叫传来，伴随着满脸胡子男子呵斥声：“老东西，不想活了吧？”
说着还抬起脚，向倒地上莫大爷踹去。
莫清尘看了这一眼，心中绷着那根弦就断了。
若闪电出手，匕首带起一串血花，利落削掉了男子大腿，那条腿就笔直飞了出去。
街上一阵惊叫骚动，几个闲汉掏出家伙向莫清尘冲来。
莫清尘眸色泛红，匕首连连挥起，准确无比划他们颈间。
一个个人头飞出去，无头尸体轰然倒卜，鲜血涌了出来。
鲜血像流不似，不一会儿就血流成河。
街上人们奔跑尖叫：“杀了她，她是杀人不眨眼魔鬼！”
说着举起不知从哪里变出来武器，劈头盖脸向莫清尘打来。
“不要打丫头，不要打丫头——”莫大年抱住一人腿。
那人举起手中棍子，毫不犹豫砸向莫大年头。
莫清尘匕首飞出，直直没入那人心口，手一招匕首又飞了回来，扶起莫大年挡他前面。
人们不要命般扑上来，莫清尘亦没有留情，谁来就用匕首收割谁生命，宛若死神，一双眼眸越来越红。
这样杀戮，确实令人兴奋呢。
看到这场面紫衣男子得意一笑：“宁和，你输了。”
素衣男子没有做声，只是笑了笑。
地上堆积尸体越来越多，一个声音越来越兴奋：“杀吧，杀吧，只有杀戮才会让你成长，得到好传承。”
“别······杀了，你再杀下去，道心会崩溃······”
“你们两个，都闭嘴吧，杀与不杀，不是你们说了算，我说了才算！”莫清尘神情莫名一笑，匕首利落无比一甩，掀起血花无数。
这一次，匕首没有再飞回来，而是径直射向虚空，刺到虚无之处。
然后，这天地，这座城，城中遍地尸体和潮水般涌上来人，还有一脸担忧莫大年，就眼前化作光芒点点，全都消失不见了。
场景变幻，莫清尘来到一处血色炼狱，手持着镰刀里面挣扎生存。
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分神，六个境界只用了六十年时间就一一经历，甚至合体期境界，都被她摸到了一丝半毫。
合体境界，远超了她真实修为，刚刚摸到就眼前光芒一闪，急速退了出来。
莫清尘站湖边，一双血眸静静看着小舟上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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