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几夜,我环顾四周,只有坚硬的墙壁和冰冷的铁栅栏,我仔细地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才猛然间意识到:我一定是被西门恋雪关进牢房了!
“这是什么地方?!快放我出去啊!快放我出去啊!”我放开嗓子拼命叫喊,却无人应答,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我正悲哀绝望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我循声望去,一个女人朝我走过来了。
等女人走得近了,我才看清她的模样,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死对头江诗妍。
她隔着铁栅栏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轻蔑地说:“西门公子今天一大早就说要送我个礼物,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个小杂碎,害得我激动了好一阵。”
我厌恶地转过头去,刻意不去看她那副洋洋自得的脸孔。
诗妍说:“我已经听说你英雄救美的事迹了,由于你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纱绮罗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认识你的人听到你的壮举,可能会心存感动,对你肃然起敬,但我太了解你的脓包本质了,你不是那种见义勇为、行侠仗义的好汉,你对纱绮罗舍命相救,究竟有什么企图呢?”
我挥舞着手臂说:“我就是看不下去、忍无可忍了,那个道士用心太险恶、下手太狠毒,完全没把纱绮罗当人看,他口口声声说要降妖捉鬼,把整个灵堂搅得乌烟瘴气,其实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我看他才是最大的妖怪!”
“一派胡言!”诗妍说,“太真道长是西门老爷的好朋友,岂能容你这种卑鄙小人随意污蔑?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垂涎纱绮罗的美色已久,想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让她从此对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你的美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纱绮罗已经彻底堕落了,你对她再好也没用,她对男人已经完全失去兴趣,现在满脑子只剩下毒du品,白粉就是她的老公,鸦片就是她的亲爹亲娘。就算你暂且保住她的一条命,她以后的日子也只能苟延残喘了,西门老爷马上就要把她赶出曼陀山庄,让她流落街头。为了维持生计、满足毒瘾,她很有可能去卖yin淫,你以后只能去妓ji院找你的老情人了,别忘了多照顾照顾她的生意啊,哈哈……”
“你放P,”我指着诗妍说,“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要幸灾乐祸,纱绮罗完蛋了,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诗妍冷笑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你能挽救她几次?也许你能帮她戒除毒瘾,让她做你的贤妻呢,哈哈……”
“纱绮罗在哪里?我要见她!”
诗妍说:“她现在好得很,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上次在停车场监视、偷窥我们,还给西门公子打骚sao扰电话,已经引起他的强烈愤慨,西门公子一向很有风度很有修养,连他那天都气恼地开始骂娘了,可见你的行为有多卑劣、手段有多下流!西门公子委托我好好招待你,我当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我马上要对你使用酷刑,目的在于教育、警示你,让你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陈咬金!”诗妍喊了一声,一个弯腰驼背、相貌奇丑的男子从外面进来了,他头戴一顶毡帽,手持一根长鞭,就像阎罗殿里的判官。
诗妍对丑男子说:“陈咬金,你们这里最残酷的刑罚是哪一种?”
“是苏秦背剑,”陈咬金说,“不过这种刑罚太惨无人道,曾经有人因难以忍受折磨而咬舌自尽,所以早就被西门老爷禁用了。”
诗妍说:“不行,我一定要让这家伙吃点苦头,不过不用把他整死,可以留他一条狗命。”
陈咬金说:“既然如此,我建议对他使用电刑。”
“好,快去把电椅拿来,”诗妍吩咐道。
我恐惧、惊慌不已,急忙大喊道:“你们这些目无法纪的大胆狂徒,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会去警察局报案,控告你们私设公堂、滥用酷刑!”
诗妍冷笑道:“你准备告谁?告西门家族吗?实话告诉你吧,西门老爷和三藩市警察局局长是拜把子兄弟,你认为警察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吗?”
陈咬金把牢门打开后,四个彪形大汉冲进来,把我揪了出去,一路押送到刑讯室。
进了刑讯室,陈咬金推来一把电椅,几个彪形大汉把我按到电椅上,又找来一根粗大的麻绳,把我五花大绑地捆起来。
诗妍迫不及待地说:“快插上电源插头,我要看看他大小便失禁的丑态。”
陈咬金正要接通电源,门外忽然有人大喊道:“诗妍小姐,有人打电话找你!”
诗妍立刻对陈咬金说:“你暂且别给他通电,我不想错过精彩的场面,我先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说完,诗妍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诗妍又进来了,她手里拿着手机,一面朝我走过来,一面跟电话里的人说:“叶孤鸿现在在我这里,我知道你想跟他说话,我马上把手机给他。”
诗妍把手机放到我耳边,我听见电话里的人说:“孤鸿,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谢天谢地,原来是女侦探!我急忙对她说:“快救救我吧,他们已经把我绑到电椅上了,你的电话要是再来晚一点,我就被他们通上电了。”
女侦探不慌不忙地说:“你尽管放心,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江诗妍的性xing爱录像在我手上,我已经明确告诉她了,只要你掉了一根头发,或者不能按时回来,我马上就把录像寄给秦留香。叶孤鸿,我帮你扭转了整个局面,现在是你占上风了,趁着你目前还占据主动,赶紧跟她谈条件吧。”
电话挂断后,诗妍用嘲讽的口吻说道:“难怪你能追查到我的行踪,原来你还有个女同伙啊。”
我说:“对,我们不但跟踪监视你,还把你和西门恋雪苟合、同秦教授私si通的全过程都拍下来了,我现在特别好奇,要是把你和秦教授的那段录像给秦留香发过去,留香公子会有怎样奇妙的反应呢?一个是自己的亲爹,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妻,这二人同时躺在床上,他会先和谁断绝关系呢?”
诗妍说:“我警告你,你别把录像寄过去,我和留香整整四年的感情,不能因为两段录像就毁掉了!”
我不紧不慢地说:“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这两段录像不仅不会破坏你们亲密的恋人关系,反而能对你们的感情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不妨设想一下吧,身在米国的秦留香看到你在国内如此寂寞难耐,居然只能靠玩弄他的爸爸来消愁解闷,等秦留香回国以后,他肯定会加倍疼爱你,天天把你含在口里、捧在怀里、放在手心里,给予你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到时候你不仅不会责怪我,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叶孤鸿,你的手段太下贱了!我今天非要亲自给你通通电!”说完,诗妍拿起插头,准备接通电源。
我吓得赶紧大喊道:“秦留香看到录像肯定会甩掉你的,男人最痛恨背叛了,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可能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诗妍扔掉电椅插头,忿恨地说:“我知道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把录像统统销毁,而且要保证以后不再跟踪我。””
我说:“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身子被勒得很紧,特别不舒服。”
“陈咬金,快给他松绑,”诗妍吩咐道。
陈咬金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四肢,舒展一下筋骨,又说:“我好几天没吃饭了,现在肚子饿得厉害。”
“你想吃什么?!”诗妍不耐烦地问。
我说:“西门公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片刻过后,一桌山珍海味端上来了,我风卷残云般地吃完后,诗妍问:“你还想要什么?”
我说:“我要给你通通电,你快坐到电椅上。”
“够了!”诗妍气冲冲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我今天明确告诉你,我跟留香的感情要是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我用商量的语气说:“这样吧,我们在阳明山做个交易,我带上储存录像的芯片,你带上钱,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过去骗我多少钱,全部一次性还清就行了,你给多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不干净,我不稀罕。”
“好,”诗妍一口答应了,又叫来几个彪形大汉,吩咐道,“你们把他送出去吧,记得蒙上他的眼睛,别让他知道老虎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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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虎窑平安归来后,我首先去了女侦探的事务所,向她表示感谢,女侦探请我喝茶,帮我压惊。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慨地说:“这一次真是有惊无险啊。”
女侦探说:“我早就劝你别去参加西门恨水的葬礼,可你偏偏不听,如果我不打电话过去,真不知你要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你真是侠骨柔情、义薄云天啊,”我感激地说,“幸亏你在紧要关头向我伸出援手,我才侥幸逃脱大难,真没想到你这么讲义气,不愧是女中豪杰,如果你是男人,我就跟你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女侦探断然说,“因为给江诗妍打过电话,我已经被西门恋雪手下的人盯上了,西门家族在三藩市的势力范围很大,得罪了他们,我的侦探事务所也很难经营下去了。”
我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因为我的一时冲动,害你也受到牵连。”
女侦探说:“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为了集中精力帮助你,这段时间我把别人的业务都推掉了。”
女侦探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指甲大小的芯片,对我说:“这张芯片储存着诗妍的两段性xing爱录像,你所有的筹码都在这张芯片上,我帮忙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发挥了。”
“来,跟我握个手吧,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我们是一对黄金搭档啊,”我向女侦探伸出手去,可她却将手插在兜里,一动不动地坐着,未做任何回应,我的手只好尴尬地悬在半空。
“我明天就要离开三藩市,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女侦探说,“为了打败江诗妍,我们花费了大量心血,我相信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我祝你成功,希望你赢得最终的胜利,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有好消息别忘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女侦探说着,向我伸出一只手,我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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