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英自到了西北军前,凭着汪直的荐书在王越的中军帐前做了一名护卫旗牌。虽然西北军前清苦,但是有汪直的面子,又有王越的关照,韦英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只是除了每日站班听点而外无所事事也甚是无聊乏味。而且平素王越多少有些轻视韦英,这让韦英多少有些不舒服,心想总有一天要让王越知道自己的本事。此次王越率兵穷搜大漠,必欲寻到蒙古大军的下落以与决战,只是瀚海茫茫一时找寻不到敌军踪影。王越只得多派星探四下打听,见王越闷坐愁城,韦英便自告奋勇去打探敌情。也是无可奈何之间王越便答应了。也是该韦英成名立功,那日在昭莫多地方竟然意外发现了蒙古大军的下落,他立即飞鸽传书禀报王越。王越闻报后大喜非常,立即率军克日兼程,一举大败蒙古军队,此役俘获无数,论功行赏韦英竟然功劳第一。凯旋归来的庆功宴上,王越和朱勇竟请韦英坐了首席,亲自为韦英把盏擎杯,韦英那一刻飘飘然好不舒服。
庆功宴罢,王越命人把有些醉意的韦英请到自己的寝帐之中,屏退众人之后,王越便拿出一封拆封的书信交与韦英,韦英一看原来是汪直写给王越的,原来汪直奉命提督西厂,要王越即刻放韦英回京听用。韦英看罢心中暗喜,那汪直果然没有食言,如此看来自己的出头之日终于来了。合上书信就听王越说道:“汪公公密信到日,你已出发,故而迟至今日才把此信交与你看。韦将军大才,王某实舍不得你离开军前,不过我和那汪公公素来交好,他即亲书要你回京我也不便拦你,更不好耽误了你的前程。”言罢又从桌案上拿起两封书信交与韦英:“事不宜迟,明日我便差你报捷进京。这里有两封书信,一封交于兵部尚书项忠大人,一封交于汪公公。”韦英一一的应下接过来书信,也不多问只管把信揣在怀里。王越见韦英如此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又拿过一打银票交到韦英手里“韦将军跟随我一年有余,王某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海涵,你此次进京,我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是三千两银票你且收下,一来算是我王某的一点心意,二来也算你此次功劳的奖赏,万无推辞之理。”韦英知道王越的脾气,他给你的赏赐无论厚薄都要接下,而且千万不要虚情假意的客套推辞,否则势必会招惹都堂大人不高兴。因此急忙插手行礼,连个谢字也不说便揣起了银票,果然王越很是高兴,又交代了几句,韦英便躬身告退出来。
次日升帐,王越和朱勇拜过了连夜起草的奏功折报,当着众将命韦英率领一队校尉即刻起程进京。韦英思乡心切,一路风尘仆仆晓行夜住,只恨战马没有多长两条腿飞也似的直奔京城而来。进京之后先到兵部衙门挂号,见到项忠递上捷报,又把王越的书信一并送上。一应公事办妥之后,韦英也不管随行同伴,便径自来到醉香楼找“一秤金”来了。
“一秤金”哪里知道今天韦英会忽然出现在“醉香楼”,一见之下又惊又喜,险些把持不住。 人说久别胜新婚,“一秤金”和韦英一年未见,那饥渴之情自不必说。在人前尚能把持,可是一进后院“一秤金”住的房子里,韦英立即把门反锁上,二话不说的上去就把“一秤金”抱起,那“一秤金”娇呼了一声,顺势把两只胳膊交缠在韦英的脖子上,媚笑道:“死鬼,你好狠的心,一年多也没个音信,奴家还以为你死在那没人烟的地方了呢。偏生你这时候回来做什么?难道把姥娘的火挑拨起来你又逃掉不成?”
韦英在“一秤金”的粉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调笑道:“爷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爷还指着让你给我生个胖儿子呢。说,这一年下来,你是不是把持不住,在外面偷汉子呀。”
“一秤金”啐了一口笑骂道:“你还是回家去问问你娘子吧。只怕她才给你订做了一顶当朝一品的大绿帽呢。”
韦英也笑道:“哈哈,那婆娘就算我不管她,她也不会红杏出墙的。她就是想恐怕别人也不肯。倒是你,一个媚眼迷倒一大片。今天爷回来要好好拷问拷问你才罢。”
“一秤金”娇笑着说:“有本事你今天就来个三审六问,只怕你没有那么多的本钱。”
“笑话,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爷还有没有本钱。”韦英把“一秤金”放到了红绡帐里,而后重重的压了下去。紧接着“一秤金”妖媚的荡笑声,喘息声,还有那张酸枝木的雕花牙床发出的无规律的吱嘎吱嘎的晃动声混杂交织在一起形成让人听来脸红耳热的的异样声响,肆无忌惮的充斥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这间香艳卧房里的这幕春宫闹剧随着烛台上那两只大红蜡烛燃尽熄灭终于进入了尾声。
“这一年的西北风并没有让你变老,更像是一只西北狼了。”黑暗中“一秤金”把白光光的身子娇慵地伏在韦英的怀中,刚才那阵云翻雨覆使她心满意足。韦英把美人搂在怀里大口的喘着粗气,美滋滋的说着:“舒服,舒服死老子了。这一年多可是憋死了。这回好了,美人在怀,就是死也值了。”又静了一会儿,韦英轻声问道:“我不在的日子,没有人敢来找你的麻烦吧?”
“没有。到这院子里来的客人专为寻欢买笑,哪一个是来寻衅闹事的?何况还有你那些兄弟罩着,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秤金道。
“这样就好。看来他们倒还是有良心。明天让院子里的伙计去把我那些兄弟们请来,就说我要请他们来叙叙旧。”韦英吩咐说。
”一秤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你请他们干嘛到这里来请?这条前门大街有多少大馆子不能去的?”
“你不懂得,我是被东厂革退的,时隔一年多忽然把这些当年的兄弟找在一起,倘在茶楼酒肆一旦被尚明知道反倒是脱不清的麻烦。在你的院子里就不一样了。东厂里缇骑校尉嫖院子可就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说到底你不过是王越麾下的一个小军官,干嘛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小军官?哈哈,你知道我这次回京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难道尚明让你又回东厂了?”
“东厂?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回那地方去。我告诉你,我这次回京要在汪直的西厂听命效力了。西厂你有所耳闻吧,那权势可远在东厂之上。”韦英又是一阵得意的笑着“他尚明想置我于死地,可他做梦也想不到时隔一年我又要东山再起了。”
“一秤金”这才明白韦英找他那些旧日的朋友的目的,不过听这话她倒并没有多少高兴。她知道为了韦英这次“东山再起”她所要付出的的代价就是把这种夫妻不像夫妻,姘头不像姘头的日子还要继续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终了。看着眉飞色舞的韦英,“一秤金”轻轻地叹了口气,哀怨的说:“我的爷,你不觉得我早该有个名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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