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皓齿。
唐源看着在中年妇人背后的少女,身着白衣,略圆的脸庞,下巴稍尖,最引人注目的是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此时正随着那脆生生的叫声映入唐源的心底。
“贤侄,过来,这就是你的伯母和沚儿。”
在唐源的愣神间,慕容辰已经走到了妻子和女儿的身边,牧伯拿着行李。
“伯母好。”
唐源忙向前走两步,向面前身穿淡紫色旗服的女子恭敬地行礼。
唐源暗暗地打量这位伯母,也许是保养的比较好,中年女子脸上并没有皱纹,不过从气质方面看知道这中年女子并不像她表面显得那样年轻,甚至比母亲白静还显得年轻。
在唐源注意陈颖的时候,相反陈颖在下船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唐源,虽然长得并不出众,但是身上有掩饰不了的清新之气。
“你就是恒之先生的儿子?和你父亲真像。”
“伯母也认识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我倒不太熟,不过你母亲倒和我是好姐妹。”
唐源有点意外,母亲在家从不提她的任何事,即使唐源看见母亲曾经在夜里哭泣,也没多想,不过他并没有见过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如今看来父亲当初让自己来华黎城也许有其他的意思。
“你母亲当年可是华黎城的一枝花,却嫁给了你父亲,”陈颖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在想着当年的一些事情,话锋一转,“静妹在家里未曾说过这些事吗?”
“母亲在家从来不说以前的事。”唐源知道眼前的中年女子所说的静妹指的是他母亲白静。
“也难怪,当初白家……”陈颖刚讲到一半就看到丈夫慕容辰正用眼神提醒她,便打住了话题。
唐源正听得兴起,却没想到陈颖不再说了,心中不免失望,不过还是将“白家”二字记在了心里。
“光顾着说话了,来看看沚儿。她可是比你小,正好小两月,你的生日是一月初四吧。”
“母亲,你怎么将女儿的生日告诉别人?”慕容明沚低下头悄悄看着唐源,脸上一朵红霞升起,不依地摆弄着衣角。刚才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唐源的是另一个人,又好像刚才津津有味地听着唐源母亲的事的不是她。
在唐源的眼里,慕容明沚并不漂亮,皮肤也略有点黑,充溢着一股向上的活力。这时在羞涩之下,唐源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跳。
“没什么,当初你们小的时候互看了生辰八字,要不是唐家搬离华黎城,唐恒之拒绝了你俩的婚事,否则你们就定了娃娃亲了。”
“母亲,你别说了。”
慕容明沚的脸越发羞涩,也不再摆弄着衣角,拿眼睛狠狠的瞪了唐源一眼。
“都怪这死唐源,唐源唐源,汤圆汤圆,吃了你,要不是你,怎么会有娃娃亲呢?”
唐源脸上泛起苦笑,这第一印象毁了,彻底地毁了。
“牧伯,我们回家去,不理他们了。”
慕容明沚转过身对牧伯说道,却没想到牧伯正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哼!牧伯你也欺负我,我生气了,我不理你们了。”说完不等唐源几人反应过来,往马车处跑去,转眼间就钻了进去。
“这孩子!颖儿你也真是的,没事说这干吗?”
“慕容辰,我说你就不着急,沚儿都已经十六了,婚事还没着落呢。”
陈颖一双眼睛盯着丈夫慕容辰,慕容辰便不再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看唐源就不错,娃娃亲接着来多好。你说呢,夫君?”
唐源内心正在笑慕容伯父原来是个“妻管严”,却没想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
“嗯,不错。”
没想到慕容辰也来打趣,还好牧伯上来解围了。
“老爷,夫人,还是回去再说吧,不然小姐等急了。”
“走吧,不然沚儿真的着急了。”
两辆马车在拥挤的道路上往前行进,前面是一匹大黑马拉着不知何木材所做成的马车,一个少年坐在前面,好像在赶着车,不过手中拿着的不是马鞭,而是书。
“也不知道唐源手上的书是从哪拿出来的,难道真是我眼花了?出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的啊!”
唐源在马车中实在难以忍受慕容辰看准女婿的目光,索性从戒指空间中拿出一本书,跑到外面,边看书边做一回马车夫。
唐源往后面马车看去,慕容明沚也在车外面,看到唐源从车内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唐源随她去,心中莫名其妙,低头看手中的丹书。
炼丹是唐源比较感兴趣的,毕竟在南峰上他的修为多半是靠丹药提上去的。他的修为在结丹前是没有瓶颈的,只要冲开经脉就行,累积真气就行。
“这唐源还挺耐看的,拿书还真像那回事。”
马车后面的马车跟着前面的,慕容明沚在右侧看着唐源的背影,心中如是想着。
“不过怕也是装的,娃娃亲,我才不会嫁给嫁给他呢!”
牧伯赶着车,倒也轻松,跟着唐源的马车就好,不用太费劲。看着大小姐脸上的表情,人老成精的他哪能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么。
“小姐,唐公子还是不错的,人礼貌,而且那马车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做的,再者说两家还是世亲呢。”
慕容明沚的脸越越发红了,不过却被牧伯话中的马车所吸引过去了,刚开始只顾着生气,现在仔细看看才发觉马车有异。
不只木材她不认识,连马车的架势她都没见过,虽简单却有一种厚重,质朴却大气。
牧伯虽在慕容家好像是下人一样的存在,但慕容明沚知道牧伯在慕容家待了一生,先后服侍过她的爷爷慕容礼,父亲慕容辰,现已是三代了,他当初跟着慕容礼在天下游历的时候什么没见过,却没想对一辆马车的底细不知,这让人不可思议。
“车怎么停了?”
在慕容明沚的思考间,唐源所在的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道路中间,人群在围观,还有阵阵的喝骂声传来,好像什么“狗奴才”之类的。
“牧伯,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小心点。”
马车的门帘拉开,陈颖用手将门帘挡在一边,皱眉看着前面乱糟糟的情景。
“是,夫人。”
“牧爷爷,看看父亲遇到了什么,还有看看那小混蛋怎么样了,别被人打了就好。”
牧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饷才知道“小混蛋”指的是唐源。
牧伯和陈颖母女倒不认为慕容辰会遭遇麻烦,在这华黎城认识的都要给慕容家几分薄面。
“小姐,你就不担心老爷受了什么伤害?”
“父亲能受什么伤害,在华黎城谁敢伤害父亲,只是那个小混蛋人生地不熟,也许……”
慕容明沚说道一半,看到母亲陈颖面色古怪和牧伯满脸促狭地看着自己,马上明白是牧伯在捉弄她了,低下的脖子都充满了诱人的粉红色。
“牧爷爷,你也来欺负我,真坏,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牧伯,别再说了,去看看前面出了什么事情,也许老爷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好,夫人和小姐还是在马车里吧,安全些。”
“行,快点解决回府吧。”
牧伯朝前面混乱处走去。
唐源此时正处于无奈之中,没想到在华黎城终究会遇到这种事。
正当他在看丹书时,马车一阵,唐源从看书入迷中醒悟过来,就看到大黑正摇头晃脑,一副被挑衅的神色。
“不好!”
唐源看到这就知道不好,大黑的脾气他还是知道一点的,毕竟这是一匹肉食的马儿,脾气不会好到哪儿去。
果然,在自家马车前面,两匹骏马倒在路旁,脑门上一个马蹄印深入寸许,口中吐着血,眼看着不能活了。骏马所拉的马车摔倒在地,原本还华丽的马车已变形,就像打碎的花瓶一样,惨不忍睹。马车夫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这是哪个倒霉蛋啊?成了这个样子。”
随着事情的发生,路边的人的人在吸了一口凉气后,纷纷开始了议论。在华黎城虽然也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这两马蹄子能够踢死两匹骏马却确实是不多见的。
“不是本地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刚到华黎城来。”
“看到那个血红的半圆月标志了吗?那是镇武侯府的标志,这少年要倒霉了。”
“对,这是侯府三公子的马车。”
“是那个四大纨绔之一的残花艳离殇吗?”
“对,就是镇武侯艳家。”周围的人们一听到此都好像避瘟疫一样远远退去,即使一两个不知情况的人也被身边人给扯出去了,周围瞬间就空出了一大片。
“好像事情麻烦了。”唐源叹口气,往自己马车处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慕容辰不出马车,依旧稳坐钓鱼台。
“是谁?是谁敢撞我花残的马车,我要让他像花一样残,残得粉身碎骨。”
一个衣衫不整的瘦瘦男子正抱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子从马车残骸中钻出,可是他的手还在那女子的衣裳中乱动。
唐源在不远处,似乎可以听见那女子急促地呼吸声和淡淡不可闻的呻吟声。
“小子,你死定了!死定了!”
男子抱着那丰满的女子一脸狰狞地看着唐源,不过配合着那乞丐装倒显得不伦不类,让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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