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老师开始正式的上课了。第一节课是集合与元素,老师讲课之前先举了个例子,以便同学更好的去理解,他说:“集合就跟你们站队是一样一样的,体育委员说一声集合,你们就集合了。你们的这个整体就是一个集合,而每一个人就是集合中的元素。元素组成的总体就叫集合,明白了吗?”
“明白了。”底下很大声的回答道。
“如果是两个人那算不算集合?”乐乐乐问。
“也算。”
“那一个人算不算呢?”杨光刚刚把大家都逗笑了,这回又轮到他了,刚问完立刻就听到有人说:“当然不是了”,“这还用问吗”等等否定他的答案,老师没回答班级同学都替他回答了。
老师说:“一个人就不是集合了。”
“咦!那就奇怪了,如果将我视为一个集合,那元素就是我的眼睛、胳膊、腿了,那为什么一个人就不是集合呢?”
刚才予以否定的同学又赞叹:“厉害,厉害,这都能想到,太聪明了太神奇了。”这一问让全班同学刮目相看啊!老师说一个人不是集合,可他这么一说又是合理的。老师把每个人说成了元素,他则把每个人说成了集合。
老师说:“集合是由元素组成的没错,但元素有三个特征,分别是确定性、无序性和互异性,你说的眼睛、胳膊、腿与互异性相违背。好了好了,不说与课堂无关的了,开始讲集合与元素了。”
老师是在为自己开脱,难道人的其他“零件”都会像眼睛、胳膊、腿一样是成双成对的吗?人的嘴、鼻、心难道有两个吗?老师没想到自己举例后会出现这样的后果,所以就赶紧岔开了话题,怕他一问就没完没了了,那时面子可就丢大了,看来以后举例子要想到各个方面,不然肯定还会出现差池的。
明月对他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啊!”
“这怎么能算多事呢?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有疑就要解、有惑就应除、有疑惑就应解除。不懂就得问懂,这你都不懂,真是蠢的可怜,笨的要命,蠢笨的可怜到要命。”
“少说辱我的话、骂我的话、辱骂我的话。你才笨呢,你才笨呢……。”
俩人又对词语了,明月不知说什么,所以就一个劲的说他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斗完嘴后,明月就认真的听讲了,毕竟是数学课,要认真学的。乐乐乐则是左掌伏桌,右拳贴左掌,然后下巴重重的挨住右拳,认真的发起了呆。
明月一直在认真的听课,未曾注意到他,不经意的看了看他,这才知道他发呆了。她本想让他不要发呆了,可他是那么的出神,明月不忍心去打扰了。
她心里有丝丝难受之感。在她看来,但凡发呆的人都是心里有事,而且大部分还都是不好的事,她就想不通他还有不高兴的事,这让她也不高兴了。
同学们越看数学老师越可爱,所以就可爱可爱他了,毫不在意课讲的好与不好。大家都听的是津津有味,而且还有许多津津乐道的同学,至于他们在道什么估计是与课堂完全不相干的话。
自看到他发呆后,明月就时不时的看一看他,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看他一次,她都会随着他脸上的愁而愁。幸好没有昨天他睡觉时看的频率高,不然那可就愁死了。为一个人发忧、为一个人发愁、为一个人发忧愁,真是种不好的滋味,明月正“品尝”着这味儿。
刚一下课他就恢复正常不发呆了,看到他如重释负的样子,她的愁也烟消云散了。但却不能放过对他的“拷问”,明月心道:你发呆让我发愁,怎么也得问一问你发呆的原因。
明月问:“上课怎么不认真听课而认真发愁呢?”
“想人。”
听到这两个字,明月在心中不禁的就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两遍,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梦,难道他真有意中人?那两个字的回答让明月不淡定了。她不想问都不行啊!那两个字太吸引她了。如果是别人说的,她问不问都是可以的,但这人是乐乐乐,所以她决定问了,慢慢的开口说:“想谁啊?”
“想……。”故伎重玩,他又把“想”字的音拉得很长,就是不说后面的话。他轻松明月却是紧张。他继续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明月手掌华拳,一个劲地捶着他的左臂,而且口中一直说:“快说,快说,快说啊!”
“好好好,别打了,我说就是了,干嘛动手占我便宜,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不知道,你快说想谁了?”她是那般的心急。
他说:“想爸爸、念妈妈、想念爸爸妈妈了。”
“骗人。”明月显得一点也不相信,因为他说的太随便了,不像是真心话。再说这才离家两天啊!想家,有点不像他的性格,他整天啥事不做也不想,一看就是那种入乡随俗能很快适应新环境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会儿就会想自己的父母。
“骗你干什么?你值不值得我去骗啊,不要总是高估了自己,要实际一点儿。”
说是不骗,也许就是没骗。但他为何要将明月说的那么不尽人意?有些事可能是故意者故意制造的,他就喜欢跟她胡说,喜欢她生气后样子的那种可爱。
“没有骗我吗?我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你的那张嘴,说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
“那还有一句是真的,我刚才说的那句就是真的了。”
“如果你刚才那句话是真的。那么根据你十话九假的原则,这句话就是假的了。由你这句话是假的,推出你刚才那句话就是假的了。”
她太聪明了,语言上稍有疏漏,就造成重大后果,由败转胜,转危为安,即得以自保,又给了他一有力的回击,守攻兼备啊!
乐乐乐惊讶的“哇”一声,说:“你太厉害了。”
这是他对她的赞美啊!他确实想不到她能如此推理,真的太聪明了。明月听到他的夸赞,心里高兴啊,终于在说话上占了一次上风。明月自豪的说:“多谢夸奖。”
乐乐乐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这句话是真的夸你呢?”
是啊!既然真话都说了,那接下来的肯定是假话了。明月说:“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我喜欢听就行了。”真话、假话,只要喜欢就行了。是啊,人都喜欢听喜欢听的话。她又说,“让我出去。”
“干什么啊!”
“你怎么那么多事啊!”
明月越是不说,他偏要让她说。“你不说我不让你出去。”他口上说不让,可是有行动,慢慢起身,然后让开。其实他已猜到她为什么要出去,上厕所呗,下课不去难不成还上课去吗?看着她微红着脸走出教室,他笑了。
上完一节数学课,苦了擦黑板那伙计,满满一黑板的字要去擦,不禁令人感慨万千。刚开学就写这么多,日后那还了得。
擦黑板那伙计一看这么多,先是愣一秒钟缓缓神,然后拿起板擦快速摇晃几下。速度快,质量低,黑板不黑啊!看到他擦黑板的同学都会认为他绝对是当代印象派画家的杰出代表人物。他黑板擦完所留下的俨然就是一幅非常人所能欣赏出的画。擦完后又将板擦很随意的往讲桌上一扔,两手啪啪几下,拭去手中的粉尘,这才潇洒的回到座位。
一个人把该干的事不干好或不好好干,该尽的责任不尽,做事不能做到一丝不苟,而是敷衍了事,那能成什么气候啊!乐乐乐看到这样的劳动者,不由得“唉”一声。唉声过后,只见刚进教室的明月立刻看到了如此“美丽”的黑板,她摇头一笑,便重新擦黑板了,慢慢的擦,擦完后,黑板终于黑了,然后她轻轻的将板擦放在讲桌的一角,又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把将桌上的粉笔末擦了,擦得很认真,就像是在擦自己的课桌,一点儿也不马虎。
看她回到座位,这次他很主动的站起身让明月进去,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她笑了笑,他的笑好像在对她说:“你太伟大了!”洞若观火,她刚才的一举一动他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是心甘情愿没掺杂一点儿做作在里面。他本想夸她好、赞她棒、夸赞她好棒,但却没有,他感觉发自内心的对她一笑那就是对她最好的夸奖与赞美了。
明月看到他的笑,心中无比高兴。从眼神能中能看到他的心,从笑脸中能读懂他的意,一言以蔽之:就是明白他的心意。她不知说什么,就只好问:“傻笑什么呢?”
他说:“笑你真的很美。”
说话是那么的深。美,到底什么美?外表美还是内心美?听这话让人感觉以前好像不美,突然之间就变美了。其实事实就是这样。美,往往都是在瞬间被发现的。明月擦黑板不是擦去了“美”,而是擦出了美。
人也许就是这样,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明月上午每节课下看见黑板未被擦干净,她就再重新擦一遍。从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怨言,反之,看到她的快乐,好像这是她应该做的。
她每擦一次,乐乐乐是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肯定是因为她的这美好品行了,不高兴也是因为她的这美好品行。如果黑板每次都擦不干净,难道还让她继续擦吗?这对她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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