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老支书坐在二歪家的床沿上，看了看二歪，又瞧了瞧小丽说，“小丽，我去大贵家问了问，他说是你自愿的，不是强奸，是顺奸。你们不懂，这顺奸是双方自愿的，是非法不是违法，法律不追求啥责任。”
“反﹑反﹑反正不能就这样毕了？”二歪歪着头看着老支书说，“他﹑他﹑他想耍赖，没、没、没门，要、要、要不他叫巧玲来俺家跟我一夜扯平，咱、咱才能算毕，不、不、不能让他白占。”
听话音二歪还带点儿气，老支书问，“你打算让他出几个钱，我再去跟他说说？”
“他、他、他想就这样打发俺，俺、俺、俺也不是三岁的小孩。”二歪怒气冲冲地继续说，“都、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啥面子？我、我、我去他家找他。”
说着二歪抬腿就往外走，老支书上前拉住了他。
“现在你不能去，去了就得闹架。”老支书拉住二歪的手说。
“就、就、就是给他闹架去。”二歪结巴着嘴继续说，“他、他、他这不是骑在俺脖子上拉屎吗？我受不了他这种气，谁、谁、谁还有两条命是咋的？连一辈子担一天也不能活，谁、谁、谁怕谁，不就一条命吗？”
老支书怕事情闹大，再说他已给大贵说好，大贵愿意出钱。他给二歪说话的目的是想给二歪点儿压力，这样好给大贵省点儿钱，谁料二歪听了这话，就如同火上浇油，他忙上前劝阻说：
“话不说不透，沙锅不打不漏，话是开心锁，心里咋想的就说出来，也没啥大不了的事，不就是钱吗？多点少点它又不会说话，你说个数，我去给大贵说去。”
“一、一、一万。”二歪气鼓鼓地说，“少、少、少一分也不中。”
听了二歪的话，老支书也傻了眼。他想，‘他家现在就六千块钱，你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再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俩人的事咋能赖一个。’于是他看着小丽问，“要不恁俩就上派出所说去，你这口味也忒大了点，要一万，你把他家底打扫打扫能值几个钱？以后他一家子人家就不吃不喝啦！再说，到了派出所一说，你连一分钱也捞不到，既丢人又丢财，那才真是人财两空。”
听了老支书的话，二歪低着头，也不言语，小丽轻轻拉了拉二歪的手，小声说，“那就少点白。”
“少多少？”老支书看着小丽问。
小丽笑了笑看着二歪没言语。
“恁俩总得说话，多少也得有个数，成不成的也赖不着跑腿的，别不好开口，就跟他来
个月亮底下耍大刀，明砍，你就直说要多少吧？收礼不收礼也怪不着抬盒子里，反正我只管传个话，成不成是恁俩家的事。”老支书有点心急地问。
二歪思索了大半天，他想着，老支书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再说，大贵家的日子过得比
他爹那张老脸还紧巴来。巧玲早出晚归地伺候那二亩地也不容易，于是他想了想结巴着嘴说，“看、看、看在你的面子上，再说，也、也、也不能让巧玲为难，就叫他拿五千块钱算了。”
听了二歪的话，老支书想了想说，“五千块钱得你请客，把大贵也叫来，把事情说开，当场把钱点给你。以后不许反悔，这事就算过去了。”
“行、行、行、那就这样说。”二歪结巴着嘴答应着。
“好！那咱就定到今晚上啦？别夜长梦多，再打了滚！”老支书看着二歪又重复地说了一遍。
“中！就、就、就今晚上。”二歪答应着说，“我现在就去买菜，开、开、开始准备，到晚上好给你敬几个酒，咱、咱、咱爷俩好好喝点儿。”
老支书笑笑说，“行！到晚上咱爷俩好好喝点儿。”
二歪和小丽把老支书送出了大门，三人便分道而行，二歪和小丽俩人向集市的方向走去，老支书直奔大贵家。
刚到大门口，老支书就看见大贵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身子倚在墙上晒暖，“大贵！”老支书喊了一声，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
大贵示意慌忙走了过去。
“大贵，这事我给二歪也说得差不多了，他要一万块钱，这不最后降到了五千块钱。”老支书看着面前站着的大贵继续说，“到晚黑，你拿着钱到村委会去找我，咱俩去二歪家喝酒，当场把钱点给他，把事说开，以后谁也不许提，这事就算过去了。”
听了老支书的话，大贵点着头，“嗯！”了一声，说，“中、中、中，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那可就这样说定了？”老支书看着大贵叮嘱说。
“说定了。”大贵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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