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狗剩走后,老支书锁了村委会大门。来到大贵家门口,“大贵,大贵,大贵在家没?”
“谁?”屋里传出模糊的声音问。
“我!”老支书大着声音回答,“恁叔!”
“来了!来了!”声音传出来好久也没瞧见人影。
“咋的,又睡着了吗?”老支书继续喊,“这半上午,在屋里干啥来?喊半天也不开门?”“来了!”随着门响巧玲出现在门洞里,她头发有些散乱,脸有些发黄跟没睡醒似得没
有一点儿精神,她打了个哈欠,抬起一只手在眼皮上揉了揉,然后眨了眨眼,轻移脚步来到门前打开了院门。
“叔,你有事?”巧玲手扶着院门,看着老支书问。
“大贵在家没?”
“睡着来。”巧玲说,“刚才醒了,这又睡了个回笼觉,喊也喊不起,昨晚遛了一夜,到天快亮了才回来,我起也不让我起,让我陪他睡。”
老支书眨了眨眼,想着说,“你喊他,就说我找他有当紧的事,让他快起。”
“嗯!”巧玲答应了一声,转身折回屋里,她走在路上就喊,“大贵!大贵!建军叔找你有事,快点儿起!”她听屋里没有回音,就继续喊,“大贵!大贵!建军叔找你有当紧的事,你快点儿起。”
“知道了。”屋里传出模糊的声音,“啥事?”
“建军叔在门口等你来,你起来去问他,我哪知道。”巧玲说着走进了屋。
老支书立在院子里,四下打量着。几个小鸡自由自在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地寻食。老支
书从腰里掏出一支烟,点然后送进了嘴里,他望着这群小鸡,不时用爪子在地上扒扒,以觅寻食物。这时大贵轻揉着眼睛,咧着怀,慢慢悠悠地溜了过来,他脚底下踩着双踏拉板,眼皮有点儿微肿,好像没睡醒一般,他来到老支书面前,打了个哈欠,咧了咧嘴问,“叔,你找我啥事?”
“你昨晚,干啥去了?”老支书看着大贵问。
“没干啥,在家来。”大贵用一双疲惫的眼睛,看着老支书回答说。
“真的吗?”
“真的。”
“再瞎说,我搧你嘴巴子。”老支书生气地看着大贵说,“你做的事,还不敢承认。”
“我做啥事了?”大贵问。
“我看你是俩兽医抬头驴——没治了。人家一大早就要到派出所去告你,被我拦下了。
昨晚,你把人家小丽睡了?”老支书问。
“是她找的我。”大贵说。
“她来你家找得你?”老支书问。
“我在她门口。”
“晚上你上人家家门口,还说人家找的你?”老支书问,“这话你说给派出所的听,人家就信了?”大贵不再言语,老支书继续说,“拉倒吧你,谁不知道你整天去他家。”
大贵眨巴着眼,小声说,“这娘们,咋这样,说好的事又反水。”
“你以为人家都是傻子,还真行,把人家二歪还锁在屋里。说实话,二歪就是有点儿残疾,人家的心眼比你的可多多了,卖了你,你都得帮人家数钱。”老支书看着大贵继续吓唬他说,“你看你是愿意坐几年牢,还是花几个钱息事宁人?”
“叔,你看要是花钱得话,多少钱能摆平?”大贵小声问。
“说实话,你的事我就不想问。”老支书瞪了大贵一眼,说,“你看你平时那德行,从小
这样,到大了还这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嘴,要不是看在恁爹的份上,我才懒得问你的事。”
“叔,你反正不能看着我让派出所的抓走吧。”大贵央求说。
“那你打算出几个钱?我好给人家去说说。”老支书看着他问。
“尽我所有,只要不叫我去蹲牢。”大贵吓得跟孬种似得,胆怯地说。
“家有多少现钱?”老支书问。
“卖梨的钱还没动,六千块。”大贵回答说。
“那巧玲要问你钱弄哪去了咋办?”老支书看着大贵接着问。
“别管那么多了,先应应急再说吧。”大贵像大祸临头似的,小心地说,“我会想办法告诉她,现在是哪头急先顾哪头。”
“好吧!我再去和人家那边说说去。”老支书边扭头走,边说,“你看你这接二连三干的都是些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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