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对三个儿媳妇倒是一碗水端平了,虽然二夫人伺候比平常人细致些,但是老夫人对她也并未偏颇多少。只因大夫人掌管霂府内院多年,在一些事儿的处置上,老夫人虽然未说,却并非没有异议的,且仆妇婆子们的抱怨声也不少。这才让二夫人帮衬着,可实际上是对大夫人的一种提醒,让她不要行差踏错太多了……”,璆嬷嬷喝着老君眉缓缓说道。
“嬷嬷是说二夫人这次昏倒,是大夫人使的绊子?”,一旁的蕖叶连忙问道。
“管理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怎么会蠢到自己出手呐,你啊这般心思不通透,以后掌家了怎么管制那些个刁钻仆妇啊……”,璆嬷嬷恨铁不成钢说道,望向蕖叶的眼里满是怜惜。
“想来嬷嬷的意思是,二夫人这下突然出事,与大夫人有着脱不了的干系”,今夕说道。
“还是姐儿聪慧,一下子就瞧出了这其中的蹊跷”,璆嬷嬷笑弯了眼儿似只成精老狐狸般,边品着香茗边笑道:“你想啊,老夫人让二夫人管着绣房时,她怎么会那般机敏,上个绣房都想着带上扈嬷嬷,定然是早就从仆妇丫鬟们的闲聊中,知道了绣房里的绣娘皆和管事嬷嬷沾亲带故,而那管事嬷嬷又曾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因而常人去绣房讨要东西,十回定会驳回个六七回,只有大夫人院里的去了,才回回拿到是上品好活计。”
“怪道二夫人处置了绣房嬷嬷那几天,大夫人的脸色一直铁青着”,蕖叶不由笑道。
“那是,从前的陪嫁丫鬟,跟着大夫人不知经历多少事儿,这般死心塌地的仆役说处置就处置了,大夫人怎会不恼恨啊。开春上香时,蕣姨娘怎会那般赶巧,正好碰上老夫人在上香啊,还不是有人偷偷递了话去。再加上蕣姨娘原是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得力人儿,上了年纪的人都念旧些,蕣姨娘不过掉了几滴泪儿,老夫人就将她带回府里了。”
璆嬷嬷撇了撇嘴,尝了口新制的梨花雪糕,才继续说道:“这些世家内院的事儿,说起来就没个完,姐儿你平常处事可得谨慎些,三夫人如今尚未为难你,以后指不定……”
今夕忙将鸢姐儿的事儿说了出来,蕖叶一脸讶异,有些不敢相信似地说道:“二夫人竟会这般手段,平常哪样和善人儿,对丫鬟们也少有脸色,底下都说不知比大夫人好多少……”
“不长心的丫头片子,上次我与管园子的婆子喝酒闲聊,你知道她说鸢姐儿的姨娘是怎么去的嘛……”,璆嬷嬷用绢帕擦了擦嘴角,才正了脸色说道:“那婆子说,是当着鸢姐儿的面,用乱棍活活打死的,无论鸢姐儿怎么磕头求饶都没用。眼睁睁地瞧着姨娘冷冰冰的尸首,鸢姐儿一口气没背过昏死了过去,后来还是老夫人请了太医来瞧,又灌了许多老参汤,才捡了条小命,如今都是药不离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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