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师祖，快看那是什么？”
“猕猴桃！”
“哎呦！长得好奇怪哟，这是吃的吗？”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几文钱，递给摊主。
三个小孩立刻欢天喜地地开始挑选了。
玉飞见老者付了钱，也就不再客气拿了一个张口就咬。
“唔！”玉飞却又一口就吐了出来，而玉禅贾诩却见怪不怪只对着玉飞笑，连着老者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得挑软的，硬的还有些涩，而且你怎么不剥皮，那皮上那么多毛！以前没吃过吧！”摊主给玉飞解释了。
玉飞确实在不停地吐嘴里的细毛，吐了几下，埋怨道：“师祖，我们还是买糖炒板栗吧！不吃这个了！”
玉禅和贾诩可不客气：“你自己说的啊，倒时候可又别和我们抢！”
玉飞赶紧噤声，继续转移话题：“师祖，大九湖逛完了我们再去哪里嘛！”
“我们先在此木鱼镇安顿一晚，明日清晨，前往金猴岭！”
当然，师徒几人谈这些话的时候，旁人根本没听见。
“那金猴岭以前也出过飞升上天的妖精吗？”
“出过，出过！神农架这块原始之地曾孕育过神农氏，所以也曾孕育过几个通天妖王，如那犀牛妖王燕子妖王！”
“那现在还有吗？是不是和那大九湖再也没有仙女下来洗澡一样？”
“你啊！就只记得仙女洗澡！”贾诩愤愤批评玉飞道。
“才不是呢！我也记着神农的斩龙剑呢！”
贾诩和玉飞的争吵引得玉禅老者频频发笑！
“在这神农架原始之地，倒还是有一个大妖王在的！”老者笑着给玉飞解释道，“不过是在阴峪河！”
老者顿了顿，继续若有所思道：“这次出游，为师还少不得要去拜访一下！不过，却带不得你们！”
玉飞本来听着还蛮高兴的！因为好歹也是去拜访一个妖王啊，玉飞可是还从来没见过妖怪的呢，除了那只鬼！但听到老者如此一说，立刻沮丧起来。
“为何？”
“那妖王与世无争，因此也不喜人扰它清修，为师一个人去的话，这点薄面它还是要给的！”
“那我们怎么办？”
“为师赐你们三道金符，如遇到危险，只要记住勿争，自可保你们性命无忧！赶路亦有你们贾师兄架为师法宝载你们！
就当是增长下见识吧！
而为师所去阴峪河与你们所去金猴岭神农顶也相隔不远，为师自有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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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不改青山绿水。
人际罕至的崇山峻岭间，竟有一个采药人，正跨着一个药娄一副绳索，在万分陡峭的山岩间攀行。
药娄已经装满，而采药人是在往下爬。
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小心翼翼地下到山脚，兴高采烈地清了清理今日的收货，就准备收拾收拾，背上之前放在山下的背篓往回走了。
“喂，知道板壁岩神农顶怎么走吗？”
采药的中年汉子，被突然出现的人声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两个人后，才抚了抚狂跳不已的心，长嘘了口气。
“吓死我了......”
采药人细细打量了几眼来者。
只见来者也是粗麻衣服，腰间倒绑着兽皮束带，似是猎户又似拳师打扮，问话的稍微比另一个矮点。只是这两个人也太年轻了点，才十四五岁的光景。
“你们两个小娃儿，为何到这深山里来了？还入那等深处作甚？”
采药人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我这位兄弟的老娘，病得快要死了，急需一些有年份的药草救命......唉，正好正好，让我看看你都采了些什么？”
说着话呢，那少年就要过来翻采药人的背篓。
采药人当然让开，面露不悦，这两个少年也太没礼貌了吧，感觉还吊儿郎当牛里牛气的。
不过少年无礼归无礼，倒是不缺心眼儿，两手一摊解释道：“还怕我们不给你钱吗？只要有我们需要的，我们照价给你就是。”
采药人听得此言，当即欢喜地取下了背篓，反正采了药不也是拿去卖的么！
两个少年就凑在背篓前开翻了。
翻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们拿，只见他们频频说“不行”。
采药人好奇了，凑了身子道：“你们都找什么药啊？我这背篓里，不很有些好的么？.......你们轻点翻，别弄伤咯！”
“主要是要你们这块的特产，七叶一枝花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和文王一支笔！”
两少年一直埋着头。
“这都九月多了，这几样东西现在可不好找......不过......头顶一颗珠文王一支笔，那里不是有两颗嘛？我看你拔来拔去的？”
“我们要的，是百年以上的！”
采药人一下就笑起来了，声音扯得老高：“哎哟！这可奇了啊！那些草药不都一年一生的么？
百年的......你逗我呢！”
两少年没太搭理那采药人，自顾自地交谈：“我就知道，他这儿不可能有！”
但采药人的心思，目前却也没在少年身上：“‘七叶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男的治疮疖，女的治奶花！’
......刚刚......你是不是说，你老娘病重来着？”
被问的少年马上醒转过来，不再低头找药，仰头看了看一脸怀疑的采药人，顿了顿，然后，很不满意地煞有介事地对采药人否定道：
“是他~老娘！......我之前就说的是他~老娘！......怎么可能是我老娘呢！”
个子稍高点的少年怎么可能没听见二者的对话呢！
不由哭笑不得暗地咒骂，这兄弟也太他妈损了！编什么不好，编我老娘病重。现在好了！治奶花！麻烦来了又推得一干二净的！
略一合计，当下有了计较。
不动声色地来给采药人道歉：“大叔，您别和他计较，他就那急性子脾气，一急起来语气就重了些！”
道完歉，高个少年不慌不忙继续道：“病重的，确实是我老娘......但治奶花这药......其实是给他妹子的！”
矮个少年本还在一边隔岸观火，见伙伴似乎只能闷头咽下这个亏，还待偷偷乐呵！
没成想立马就来坑自己了，赶紧要辩白过来，话还没出口，却又被他伙伴抢了话。
高个少年哪容他这个时候插话，早已连连赔笑抢白：
“他妹子不刚生孩子嘛！刚生孩子！顺道一起找药，顺道！”
采药人听得如此解释，才渐渐释疑。
但旋即......又看见那矮少年一脸的憋屈，以及那少年本身就稚嫩的脸，不禁疑虑又生：
“你们两个小娃娃，才多大年纪？.......才十四十五吧！......他妹子就有孩子啦？！！”
高个少年被采药人的问话噎住，没成想这采药人还蛮机灵，自己连这个问题都没想到，要想到了说是他姐姐不就没事了嘛！
愣了会儿，下意识地看向矮少年。
这会儿矮少年倒挺懂得沉默了！
也不像之前那样急于分辩，反而给了个鄙视地眼神：你自己往下编吧！
高少年无奈，“呃”了半天也没讲出个缘由来。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高少年忽然脑中灵光乍现，想到个好理由，赶紧接着编道：“呃......不怕大叔笑话！这不......正是因为他妹子也还小！......才~不下奶！”
说完，还不忘装作一脸遗憾羞于出口状道：“家丑......实在是家丑啊！”
边说还边惭愧地低下了头。
实际上，低下头后，正偷偷朝着矮少年挤眉弄眼呢！
矮少年听得眼都傻了！
这形势也逆转得太快了吧！
而且自己还敢怒不敢言！
正想豁出去把谎言戳破，然后掉头就走来着，突然想起似乎该问路的却还一直没问。
当下不心甘地忍住了，但仍气冲冲地问采药人：“神农顶怎么走？”
采药人不明就里，还只道是自己逼人家说出了家丑恼羞成怒呢！赶紧带着歉意将功补过似地抬手就指了：“就那边！”
矮少年问得方向，无心多留，三步并两步，脚下生凤似的，就朝神农顶方向奔去了。在山石间穿行，如履平地。
采药人看得啧啧称奇：“哇！会轻功呢！”
“看！说中他痛处了不是？”
采药人才回过神来，眼前还有个少年呢！
“大叔，那有年份的人参啊！灵芝啊什么的，你家里都有吗？”
采药人直摇头：“那种东西稀罕着呢！我几年也才能遇到一回，以前采的早卖了！”
少年见不能再有什么收获，叹了口气，向采药人告了辞，追着之前的少年离去了。
采药人看稀奇般地观望着两个少年腾跃的背影，直到看得没影了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头。
边走边叹：“真是遇到奇人了，奇人！......只是百年的草本药！......要找到了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采药人也渐渐走远，山谷又恢复了往日的静谧！
山谷仿佛就要永远如此沉寂下去的时候，在刚刚三人所站立的附近，一块大石头旁边，一株开着不起眼的小黄花的小草，似乎被风吹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
又微微动了下！
不是风吹的！
然后，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往回缩去，就像是生长过程的快速回倒！直到完全从地面消失！
山谷终于彻底归于宁静。
第二天，在这座山的山腰。一株小草，饮着晨露，迎着快要丧了温度的秋阳，缓缓破土而出，恰如新生！
又开放了，不起眼的零星的几朵小黄花。
那是断肠草才有的的小黄花。
只是这株断肠草，刚长出的茎杆也竟褐得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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