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首订!求支持!
==某雪被虐中==
某四公子:看来本公子对你颇为仁慈啊。
某雪:其实…还没有定下男主是您……
某四公子:为何这么快就让本公子出场?你确定男主这么快出场没问题?
------题外话------
果然,此言一出,四周议论声纷起,那些官兵们看着方始笙的视线也少了几份随意,多了几分打量,连张将军也是微微愣了下。
“民妇曾听夫君唤贵人为柳大人。”据老婆婆所言,东卓国盛产丝绸和青铜,也因此财力雄厚,但东卓国国君却依然看不起商贾,只把他们看做钱袋子,时时行事奢靡。为迎合皇帝,下面的官员也行事铺张,致使贪官污吏不断,而这位柳大人却是异数,他礼待商贾,却不收贿赂,在东卓国有很高的名望。按照常理,这种人应该早早就被同僚挤下马了,但是这位柳大人却没有,不仅如此,还官拜光禄卿,主管宫廷内的警卫事务,这不得不说是沾了其妹妹的光。其胞妹柳季昀,乃是宫中的昀婕妤,深受皇宠。方始笙努力回想老婆婆告诉她的关于东卓国的一切,直觉让她挑了这位柳大人做盾牌。
“哦?那你所说的这位贵人又是何人?”四公子显然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方始笙无语,果然自己还是不擅长扯谎,但人都是有急智的,“回公子,早在五个月前东卓国与佟古国开战后,朝廷便加重了赋税,那时民妇已怀有身孕,家中越发揭不开锅,夫君又不是家中长子,并不得公爹看重,唯有弃农从商,所幸的是夫君有经商之才,又侥幸得贵人看重,才有了民妇这身体面。”
四公子眼睛稍稍皱眉,目光锋利,“我竟不知区区农户家产竟如此丰厚,能有百两黄金不说,竟还能用珍贵的丝帛记载这些无谓之事。”
方始笙额头顿时冷汗急冒,“夫君与民妇皆为东卓国昌城边上农户,”曾听老婆婆说过昌城乃东卓国国都,而古代士农工商,种田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况且她的确也种过田,不容易露馅,“夫君姓陆,夫家世代务农。”
话刚说完,对面冷傲的气势迎面压来,“方娘子刚才说这帛书所载内容为夫君所喜,不知夫从何人?娘子籍贯何处?”
这声咳嗽把正在观赏美人的方姑娘拉回神来,随即她感觉自己左胸有股凉意,低头一看,立刻烧红了脸,边瞪着小破孩边合拢了下衣领,神经也终于回路,“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这位四公子在距方始笙两尺时停下,他看着面前呆滞的俏脸,刚刚擦完的脸上有些许泛红,映得一张小脸愈发娇柔,再看她怀里的婴孩,小小巧巧,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煞是招人,只是这双眼投在他身上的视线,怎的有点像是……打量?他微微眨了眨眼,这婴孩的视线已经落到它母亲的胸前,小手正要拨开母亲的衣领,四公子眼神一紧,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声。
“方娘子且慢。”四公子抬脚翩翩然往方始笙走来,伴着火把的光亮,这位气势凌人的公子模样渐渐展现在她眼前,方始笙不禁看呆了,他身量颀长,鼻梁英挺,剑眉星目,整张脸轮廓分明,俊美异常,身上未着甲胄,只批了锦绸制成的白色曲裾深衣,钩边衣襟随风飘动,似妖又似仙,让方花痴一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将军过奖了,”方始笙回答道,“如果将军没有别的事情,那民妇就不打扰各位官爷了。”于是她收拾包裹准备跑路,不想这位四公子发话了。
“……这位方娘子的夫君口味真与众不同。”张将军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但他身后的男子并没有发言,只见这位四公子阴冷的双眼固定在方始笙身上,让方始笙疑惑起来,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着打扮,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难不成自己脸上灰尘太多了这公子爷有洁癖看不惯?边想着边就着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小脸蛋,擦好了以后战战兢兢抬起眼眸瞄了他一眼,发现她果真没有再看着自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贵人真不好伺候。
感觉到四周射过来的奇异的目光,她只好吭声瞎诌,“额,因为为夫口味比较特别,每样荤菜必须要有一种花搭配才肯进食,故不得已只好将食谱记录下来,以便厨子做出符合其口味的膳食。”
“……”包括方始笙在内的人都在想,这能吃么?
“是芙蓉花与鲜鸡肉莲花与田鸡夕颜花与鲈鱼等等。”回答的士兵也甚为不解。
“是何搭配?”
“回四公子,属下也不知,这搭配似乎不大常见。”
四公子眼眸顿时深幽了些许,“可能看出是何方膳食?”
“回四公子,所载为一些膳食的制作方法。”
“帛书上所载何物?”四公子接问。
“报告将军!里面有银子二十余两黄金百余两以及帛书数份,另有通关文牒。”
一众官兵立马上前,方始笙乖乖地将包裹递过去。
张将军听完,双目打量着她,沉默了一阵子,“来人,把她的包裹好好搜寻下!”
“民…民妇方氏……”方始笙绞尽脑汁编谎,“由于之前战乱,夫君不幸身亡,民妇为防不测,便上山躲避灾难,奈何储备的干粮均已用尽,故今日下山来打听情况,若战乱暂平,便携子投靠娘家,不想遇到各位官爷。”
“你是谁?”张将军看到走出来的是一位纤纤弱女,脚步虚浮,显然不通武艺,加上她抱着只一两个月大的婴孩,便不由放松了戒备。
“别动手别动手!我只是路过而已!”方始笙缓缓地从暗处走出来,火光照在她苍白的俏脸上,怀里面还裹着一个鬼哭狼嚎的婴儿,在这阴深深的丛林衬托下,怎么都觉得诡异。
“何人鬼祟?!”张将军机警起来,手当即放在剑把上。
方始笙满头黑线,这娃子真不愧是从她肚子里面托生出来的,净拖后腿。
就在此时,咕噜突然大哭起来,把他娘和周遭官兵都吓了一跳。
“诺!”刚被敲打完的官兵提起精神,举着火把迅速地往方始笙这边走来。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看看?!”张将军顿时领悟。
“那边丛林里面似乎有些声响。”四公子如是说。
被叫做四公子的人没有回答,但是视线却慢慢移到方始笙的方向,弄得方姑娘一个哆嗦。
张将军一顿,随即立马对那群官兵吼到,“你们这群兔崽子!好吃懒做,巡逻完回军营去各领十军棍!”又用余光偷偷瞅了瞅旁边的人,见他脸色如常,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四公子,让您见笑了。”
这话语一出,一群官兵惊得立马跪倒在地上喊饶命。
“张将军,”浑厚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看来将军治军颇为仁慈啊。”
“诺!”那群官兵屁滚尿流地赶紧爬起来,这可把方始笙吓坏了,被发现的话怎么办啊?
“当我是傻子呢!这篝火都亮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歇好!还不赶紧去巡逻!”叫做张将军的人这么说着。
“回,回禀张将军,我们没干什么,刚刚巡逻完,兄弟们就歇会儿。”官兵们嗫嚅道。
“你们都在干嘛呢!”突然听见一声大喝,吓得方始笙差点把咕噜摔了出去。
方始笙听着他们的讨论,寻思着要不也去那谢家讨点钱花?坐吃山空毕竟不是个办法,但是要绕过这些官兵不容易啊,再聊着聊着又要到喂奶的时候了,这可怎么好?再者,老婆婆难道这一个月都没有下过山么?怎么他们说都见不到人呢?
“就是就是。”
“那倒是,这也真是个破差事,这铜灵山人没几个,蛇虫鸟怪倒是一堆,咱们守在这里也个把月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立功更是妄想,也不知道守在这里有什么用。”
“哎,他算是哪门子的远亲啊,就是张将军府上二姨娘舅舅的庶出儿子,不中用,那张将军的夫人也是个狠辣的,虽说二姨娘算得上有几分宠,但还是被那夫人压得死死的,况且妾的娘家哪里算得上什么亲戚,那黑狗子也是烂泥扶不上墙,不得张将军的喜欢,要不怎么还干着这些破差事。”
“这死小子!怎么一点军纪都不懂!他不是张将军的亲戚么,家里总该有几分钱吧,怎这般眼皮子浅?”又有另外一个官兵插嘴。
“唉,他那个贪小便宜的人,早就跑到谢家蹭便宜去了,今天是谢老爷子嫡长孙的满月酒,谢家子嗣单薄,为了给这个嫡长孙祈福,但凡是衣着得当的人过去恭贺,都能得到一吊钱,估计那黑狗子是打算装扮装扮多领几次钱吧。”方始笙偷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七八个官兵打扮的人围着火篝正在烤野味,闻着这味道,整天不沾荤腥的她肚子有些受不了诱惑。
“黑狗子呢?怎么走着走着不见人了?”方始笙听到一把粗糙的声音。
分别后方始笙沿着有光的方向走了约几百米,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呆了下,莫不是遇到散兵游勇了吧?21世纪可是个和平年代,交战之地她从来没有去过,要真是遇上了兵将,又说不清楚自己的来历,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敢轻举妄动,对咕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地慢慢蹲下。
“嗯,谢谢老婆婆这些天的照顾。”方始笙掏心掏肺地陈情着,但老婆婆没有回应,利索地抄起包袱走人了。
“既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别过,”老婆婆缓了一下,“娘子不去夫家是对的,只是孩子还小,老身劝娘子最好先找一处地方落脚,把孩子养大些再走远路。”
“……北边。”这不是逼人胡诌么。
“娘子娘家何处?”
“娘家。”虽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正在怀孕的时候就流落在外,想必这夫家也不该回去。
“现在是要回夫家还是娘家?”
“十六岁,嫁人了。”她不清楚原主年纪多大了,也不知道原主的丈夫是谁,但应该已经成亲了吧?要不孩子哪里来的?
“娘子今年几岁?可曾嫁人?”
“娘子。”老婆婆看起来身子有些受不住,方始笙立马狗腿地跑过去给捶捶。
咕噜听完以后一个翻身,露出小屁屁。
“鼓着腮帮子干嘛,娘亲吃得比你还少呢。”不就是跟他抢羊奶么,至于么。
不下山不知山高,古时候的山没有经过人工开发,树木密集地常有瘴气,毒蛇毒虫更是免不了,带着个娃下到山脚天都快黑了,还好一路上没什么人,方始笙直接翻开衣领哺乳也没问题,只是咕噜吃得不太畅快,两腮鼓鼓,明显有怨气。
卷完包袱以后,老婆婆拿出火石点燃稻草堆和茅屋,一时间火光撩撩。方始笙一时有些感触,这茅屋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住所,这里被烧掉以后,她要想知道原主的事情就更难了。只是老婆婆防备心重,她也不好说什么。
“……”可怜的咕噜他娘,只能多带些羊奶了。
“逃命的时间也不够。”老婆婆面无表情。
“老婆婆,一刻连喂奶的时间都不够啊。”方始笙不依。
因为要喂养咕噜,方始笙本就没有睡得多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老婆婆叫醒,“娘子,起身洗漱下,我们一刻钟后出发。”
“……”你不提钱就活不了是么!
“另外,娘子的裁缝绣工均不错,麻烦帮老婆子多做几件衣裳,作为带娘子下山的酬劳。”老婆婆道。
方始笙听了以后心里一顿惊慌,这时代真不太平,现在还好有老婆婆提醒,下山以后孤儿寡母真不知该何去何从,“既如此,我吃完立刻回去收拾。”
“这几日山下不甚太平,东卓国似有高官过来巡视,老婆子觉着他们是要决定今后顺源城一带的去势,东卓国自卓天嬴登基以来,日重兵力,刑法颇为残酷,经过顺源城一战后更是得意忘形,对攻占的城镇居民并不仁慈,我们须赶在上头官员到来之前离开顺源城。”老婆婆语气凝重。
方始笙一愣,“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下山?”
“娘子的东西自己收拾好,明天天一亮立刻下山。”老婆婆的口气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对于老婆婆,方始笙既尊敬又感激,虽然老婆婆声称收了她的钱,但再多钱也不一定能请得到这样尽心尽力的“月嫂”,又是保姆又是医生,还学识渊博见识广阔,偶尔的坏心眼就忽略不计好了。
方始笙刚刚缝完,就听见老婆婆喊她去吃晚饭。
收好包裹,方始笙又要给咕噜喂食了,她老神在在地解开衣襟,咕噜倒是不含糊,一看见就立刻凑上去叼着,咕噜咕噜地吃得欢,但是他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有点影响他食欲,没过多久就不吃了。方始笙反应过来,“怎么不吃了啊?这么快就开始嫌弃娘亲了?”咕噜还不会说话,只拧头望着那刚刚挖出来的包裹。方始笙把包裹拉到面前,把里面的东西拿给咕噜看,当她拿起木盒的时候,咕噜哭了,她立马打开木盒,把那里面的书信一份一份拿给他看,到第三份的时候,咕噜又哭了起来,难道这份东西有问题?她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咕噜,只见咕噜憨憨地点了点头。她想了想,拿起一件衣服,把这帛书缝在里面,她本来就手巧,在山上照着老婆婆的衣服做了好几件给咕噜和自己,不愁以后下山没有衣服穿。
其实她在一个月前就知道自己做文盲不光彩,央求了老婆婆给她带了些时文木简,老婆婆倒是没有推脱,立马找来许多简单的刻木简让她看,并给她和咕噜说文解字,娘俩一同接受老婆婆的言传身教。因有着前世的基础,一个月下来她能认识的字倒是不少,只不过这些帛书上面的字太多了,她并不全认得。方始笙长叹一口气,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方始笙轻手轻脚地把咕噜放在一旁,带着小锄头挥舞了半天,总算看到一个深蓝色的包裹,解开后看到里面有一些碎银和一个木盒,碎银看不出什么线索,又打开旁边的木盒,里面装的是金子和帛书,这让方始笙更加无语了,因为这个时代的字她根本不认识多少啊!
“……”
“这就是娘子的造化了。”
“婆婆……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告诉我,万一我跑过去的时候你不在怎么办?”
“因着娘子一直没有挖,我便在埋包裹的地方布下了机关,这么过去怕是会被刺成刺猬,”说完老婆婆走进茅屋,随后听见类似木块的摩擦声,同时方始笙感觉脚下的土地震动着往下沉了些,接着老婆婆走了出来,“姑娘现在可以去挖了。”
“婆婆早上好,我想着就要下山了,就去把包裹挖出来。”
方始笙一手抱着咕噜一手拎起锄头雄赳赳地往树下走去,没走多久咕噜突然大哭起来,紧接着老婆婆凶巴巴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娘子在哪里?怎么听见娘子往屋后走的脚步声?”
感叹了下,方始笙决定去把她的包裹挖出来,之前觉得埋在土里更加安全,只是现在差不多要离开了,也是时候八一八身体原主的事了。
不知不觉中方始笙来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半月了,咕噜也养得越来越白嫩,老婆婆虽然每天都冷着脸,但从没亏待过她。经过老婆婆的调理,奶水已经很足了,只是这个时代的衣服哺乳比较麻烦,咕噜食量又大,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喂一次奶,下山以后实在不太方便。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