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诚不行,不信不立!诚信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财富,它是一个人安全与尊严的高度体现,任何时候我们都应该如履薄冰地小心使用。——寒语
其实在巡查大队里,郁寒一直对一个人很好奇,因为据说这个人不但脾气有点怪,功夫还很高,这源于他听金丝猫说过的一件事情。
有一次巡查大队查扣了一辆汽车,车上装满从山上偷砍下来的木荷原木。火灾一直以来便是破坏森林植被的重要元凶,也是林业部门最为头疼的事情。华夏法定节假日里有清明这一节日,只是所有人都可以在这一天里祭祖,只有林业部门是没得休息的,倒成了一年中最忙碌最劳累的一天,只因清明节是火灾最频繁的一天。
为了减少森林火灾的发生,人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只是效果并不显著,于是慢慢的就探索出运用森林自身阻止大火蔓延的方法,这就是绿色植物阻隔法。而担此重任的植物中,最有名的就有木荷树。
木荷是茶科,又名荷树。这种树木树冠高大,叶子浓密,含水量竟然达42%,加上木质坚硬,再生能力强,它所组成的林带,就像一堵高大的防火墙,能将熊熊山火阻断隔离,的确是最佳的防火材料。只是木荷树由于生长期比较缓慢,木质又硬,是制作工艺品首选原材料之一,所以每年被砍伐的树木不计其数,也因为它的特殊作用和资源流失现象严重,所以国家将它列入被禁止采伐的树种之一。
那天车上的木头是属于一个叫名叫陈强的人,这人在当地有点来头,居然带着十几个小流氓,在公路上将被查扣的汽车截下,叫嚷着要来抢木材。当时车上除了司机就曲由成一个人在押运,可当周力他们接到消息带着森林公安赶到的时候,只见满地的伤员在打滚,那些小流氓全被打得鼻青脸肿,倒是曲由成在一旁悠哉地抽着烟。只是人们也不好问是怎么回事,本来这曲由成性格怪癖,不太好说话,问了也是白问,反正货物没什么损失,这事也就过去了。后来那个陈强去做询问笔录的时候,看见曲由成,简直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脸上带着奉承的笑脸,腿却在抖索,眼里竟有种恐惧的表情。
金丝猫后来听队长周力讲,原来那些个被打伤的人竟是曲由成一个人动手的,连他们带来的棍啊棒的都被打成两截。郁寒看着这只猫眼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说:这个曲由成功夫并不比你差!
其实郁寒也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他当然知道这世上本就奇人不少,尤其在平民百姓之中隐藏着很多武林高手,但当知道那些人的棍棒居然是被曲由成一拳打断时,心里也不禁一动。
郁寒最满意就是自己的拳头,让他一拳打断胳膊粗的棍棒也不是件难事,但他知道自己的拳是怎么练成的,其中的艰辛和痛苦自然是体会过的,一贯已有的好奇心也不禁想见见这位金丝猫口中的怪人。
这就如某一个人自以为歌唱得不错,忽听说别人的声音也很动听,自然心里好奇,惺惺相惜,忍不住就想见识见识。
但郁寒却没想到,自己和那个曲由成的碰面却是如此的戏剧性。
天都市是一个发展中的城市,高楼林立,大厦成群,只是它也像世上任何一座城市一样,有现代化崭新的一面,也有陈旧落后的一面。
宝剑有双锋,凡事有利必有弊!
华夏的城市规划似乎也讲究风水,似乎都是先开发东部,然后才是逐步向西部发展。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上海的浦东开发,浦东开发了十几年才有今日的辉煌,西部才刚刚开发起来。
天都当然比不上浦东,但它的开发规律却是比浦东还要明显。有人曾作了一首打油诗:天都风光无限好,七分山水三分草。东边歌舞酒色艳,西边却听哭声吵。这两极分化的程度也算是到了极限。
天都市的西部是穷人的地方,也是作乱频频的地方。这里的主题永远是饥饿贫困落后。你如果没到过那里,很难想象在天都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城市里,居然还存在着如此落魄的角落。
素素走在一条又脏又旧的街道上,看着两侧年代已久斑痕累累的楼房,望着疏稀人流里保守落后的穿着,仿佛回到了华夏刚建国时那个艰辛的年代。这里永远看不到和时髦流行搭边的东西,空气中充满着一种怪怪的味道,就好像本来新鲜的东西被捂了很久以至于变质散发的气味,很是不好闻,心里不禁在暗暗叹气。
她以前也是听说过这个地方,但亲眼目睹之后还是触目惊心。她不懂郁寒为什么突然带她来这里,只是当她提出这个问题之后,郁寒的表情有点古怪,他的回答也很古怪:“因为有个老怪物要我每月的这一天到他那里报道。“
不过郁寒走在这里却好像很自在,连呼吸都很轻松,仿佛就像回到自己的老家,他微笑着打量着四下,微笑着向过往人们点头招呼,最奇怪的是这条街上好多人似乎都认识他,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亲近友善的表情。
素素奇怪地道:“老怪物?他是谁?怎么个怪法?“
郁寒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别急,等会你就可以看到了。“
素素挽住郁寒的手臂,笑着说道:“他为什么非要你这一天来这里看他?“
郁寒看着天空良久,才叹了口气:“因为这老怪物说这一天是我的吉日。“他的眼里有种很奇怪的神色,悲哀,无奈,却有几分倔强,居然很复杂。
“吉日?“素素掩嘴轻笑道:“看望一个人也要挑日子?“
郁寒似乎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拉着素素的手笑道:“这老怪物脾气虽然怪,倒是烧得一手好菜,今天你算是有口福,要知道,能让他亲自动手下厨,是要很大面子的。“
素素笑道:“你的面子很大吗?“
郁寒哈哈一笑,“这老怪物说过,只要每个月我去看望他一次,他就会亲自动手为我做菜。本来我是想不去的,看在他烧出的味道实在不错的份上,我也就辛苦着来一趟……“
素素偏头想了想,才道:“怎么我听上去,好像是他求着你去看他似的。“
郁寒故意耸耸肩,笑道:“没办法,谁叫我长得英俊神武呢?“
素素捧腹大笑,正想要抬腿踢他,郁寒一指前面,道:“到了。“
只见破旧的青石板路延伸到远处,四下已经看不见人烟,一座青山之下耸立着一颗不知名的大树,树下竖着几间低矮的瓦房,墙壁破旧得几乎要垮掉,看年代没有五十年也有三四十年,其中一间发黑的门框边上斜斜的挂着一面木板,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四个字:自助超市。字是用毛笔写的,却淡得几乎要化掉,显然风吹雨打已有些年头。
“自助超市?这名字好奇怪,我只听说过自助餐厅,却没有听过什么自助超市。“
郁寒淡淡地笑道:“只因在这里,一切都得自己动手,包括结账。“
素素奇道:“结账也自己来?没人管吗?“
郁寒边走边说:“没有人,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这老怪物也很少呆在这里……如果你想买东西,进去拿了货,把钱放在柜台上就是了,商品上有价格。“
素素不禁笑了:“那要是我拿了东西就走,不付钱呢?“
郁寒笑了笑,“那自然是没人管你的,不过据我所知,好像从没有人敢在这里白拿东西。“
素素笑得花枝招展:“这倒是怪事,这种地方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你说的老怪物还真有点怪。如果在别的地方,里面的东西恐怕早就被一抢而空了。“
郁寒淡淡道:“其实也并不奇怪,只不过一个诚信而已。在偏远的山里,有些少数民族就是如此,他们日不闭门,夜不闭户,出门的时候家里时常备有清水食物,路人经过累了可以随时进去休息饮食,走的时候如果你有钱就放一些在桌上,没有也无妨,据说那里还有无人售肉摊呢。“
素素倒是有些稀奇:“有这种好地方,岂不是像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郁寒笑道:“我倒是在网上看到过,好像在广西。“他走到超市门前,那屋子居然没有安装门板,在门口可以看到里面一排排的货架,上面装满了不少东西,跟普通的小超市别无两样。
郁寒一副嘻哈的样子,懒懒地用脚踢了踢门框,大声嚷道:“老怪物!我来了!……快出来,我饿了……“真是一副吃货的痞样。
只是叫了两三声,屋里居然没有反应,郁寒不禁皱了皱眉,素素笑道:“也许这老怪物出远门了……不过这里吃的东西倒是挺多,我们也不怕饿了肚子。“
郁寒嘻嘻笑道:“你带了多少钱?只怕这里的东西你是买不起的。“
素素走进超市,随手拿起几样东西看看,一边说:“这里的东西很贵吗?“只是她的脸色立即变了,嘴里不禁叫了一声:“妈呀!这家简直是黑店!怎么一包饼干就要五万?“她手上拿着是一包很普通的旺旺饼干,无论怎么看都和平日里见到的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包装袋上的价格。
这么一包饼干居然明明白白地标着$:50000!
不但这包饼干的价格是天价,这里所有东西的价格都可以人大吃一惊。
素素瞪着饼干包装纸上的0数字,那明晃晃的0仿佛也在瞪她,瞪了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叹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人来买东西了,因为就凭这价格,根本就没有人敢来买!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富裕,如果脑子没坏,谁会来这里买这些贵的离谱的东西?“
郁寒笑了笑,却没说话,四下在找能坐的椅子,能坐的时候他绝不会站着,他虽然懒散,却很少亏待过身体。这里的椅子倒有几把,只是都已经老得快要入土的模样,岁月的磨损使椅子显得倒是很油亮。他找了把舒适的椅子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一把,道:“素素,你也坐下吧。老怪物可能出去了,不过今天是他和我约好的日子,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他瞅了瞅素素手里的东西,笑道:“你这么舍不得放回去,是不是也想买下?“
素素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没吃错药,还没傻到要去买这见鬼的东西。“
郁寒喃喃道:“你没吃错药,只不过这世上吃错药的人倒是很多。“
素素嬉笑着坐下,这些椅子虽然破旧,却倒是很干净,看上去时常有人擦拭。“你说这里东西贵的这么离谱,能有什么生意?“
郁寒笑道:“这间店已经开了几十年,如果没有什么收入,早就关门了,你说有没有生意?“
素素哈哈一笑,眼里分明不信地道:“我倒要看看来的是些什么人,这脑子明摆着是不正常嘛,别的地方又不是买不到。“
郁寒淡淡地道:“因为别的地方没有老怪物。“
素素来不及说话,居然就有生意上门。
阳光从门外照进来,把一个长长的影子投映在地上,慢慢进来一人。这人一身灰色西服,长得也没什么特别,普普通通的穿着,普普通通的长相,你如果把他放在人群里,绝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却很特别。
这人手里竟然拿着一把剑!剑身长约一米多,剑鞘乌黑,隐约透着一丝寒气,剑柄看上去很古老,用一种细细的金丝缠着,可以很好的吸收手心的汗。
这人居然大白天的拿着一把剑,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正眼也没瞧郁寒两人一下,在货架上拿了一瓶可乐,往柜台上丢下一大叠钞票居然就这样走了,只是手里的长剑却不见。
素素眼都看直了,忍不住问郁寒:“我们是隐身的?这人居然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他手里的那把剑呢?怎么不见了?“
郁寒懒懒地笑道:“你的问题也未免太多了,他到这里自然是来买东西的,当然不会看我们。至于那把剑嘛,你都没看见,我怎么知道?“
素素看着那叠钱,叹道:“这些钱看来至少也得五六万,我没想到一瓶可乐能买到这价钱,你说这店已经开了几十年,看来这老怪物倒是有钱得很啊!“
郁寒不禁笑了:“说老实话,在天都还真没有人比这老怪物更有钱。“
素素道:“我就不信了,这里的东西就算卖的再贵,老怪物再有钱,他能比长虹帮的冯昌来有钱?“
郁寒不屑地笑笑:“冯昌来?嘿嘿,就算他的钱再多十倍,也只配给老怪物提鞋打水的份。“他看着门外,悠悠地道:“真正有钱的,是不会把财富写在脸上挂在嘴边的。“
他看着门外,是因为又有人来了,看来这个怪店生意实在不错。
来的是个老者,花白的须发,消瘦的脸颊,一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他进来当然不会去看郁寒两人,只朝装着纸巾的货架走去,不一会就走回来,在柜台上放了一张纸样的东西,表情很是满意地走了出去。
素素看着老者走出去,忍不住问郁寒:“他好像没买什么东西吧?“
郁寒笑了笑,道:“你难道没看见这人刚从货架上拿了包纸巾?“
素素道:“那他也没有付钱啊。“
郁寒用手指了指柜台上那张纸样的东西:“你别忘了这世上有样东西比钞票更吸引人。“
“支票?“素素懂了,却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支票看了看,立刻嘴张的大大的,脸上甚是惊奇的样子,“一百万?“她的头开始晕了,“就算那包纸巾是金子做的也不值一百万吧,这人居然用一百万买了包纸巾?这纸巾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我哪知道?也许是一个名字,也许是一个地址,也许……“郁寒嘴边淡淡的神秘微笑,“也许是一张催命符……这老怪物做的事本就是别人猜不着的。“
素素现在也知道这个店的不寻常,又道:“这老怪物还真特别,别人随随便便给了他一百万,他居然就随随便便的扔在桌上,也不叫人看着,就不怕有人来这里偷?“
“他还真不怕!因为他知道,就算这店里有几千万的钞票,也没有人敢来偷。你没看见这超市是没有门板的吗?他敢把门板拆掉,就不怕有人来店里捣乱。“郁寒笑了笑,继续道:“就是有,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素素看着郁寒,笑道:“你是怎么认识这老怪物的?看来他做的绝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一包纸巾竟然要一百万,简直比黑店还黑!“
郁寒含笑着拉过素素,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笑道:“我管他做什么生意,开什么黑店,我来就是过来坐坐看看,随便蹭上一顿饭。老实说,你若吃过他烧的菜,再吃别人烧的菜就没什么胃口。至于我和他的关系嘛……。“他耳根突然动了动,好像听到什么,笑道:“其实我应该叫他师叔,我师父有三个同门师兄弟,不过这个以后再和你讲,那老怪物回来啦……“
素素正奇怪郁寒是怎么知道有人来了的,一回头,于是就看见了那位神秘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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