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口直愣愣地穿过房间，又大大咧咧的从另一边出去。早晨的空气湿润而甘甜，我贪婪地猛吸几口，全身的毛细血管里爬满了阳光，在周身游走，人便舒服得不得了。我低头翻看鸟儿的相册，整整一本全是她的相片，却不见家人的踪迹，这实在太奇怪了，难道鸟儿真是个孤儿？想到此处心里好不酸楚，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对她。继续翻看，鸟儿的成长记录好像到了少女时代就戛然而止，之后便是一片空白，心想这丫头就是一个谜。放好相册，我悄悄离开卧室。鸟儿睡得很熟，昨夜她过于疯狂，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我打电话给渡鸦，问道：“方案定下了没有？”
“基本定了，”渡鸦有气无力地道：“表姐说资金今早到账，她要与你见面商谈，时间定在下午六点半，地点为百花山庄。我昨晚一夜为睡，累死了，挂了。”
挂了电话，我望着窗外发呆，小时候有很多的梦想，比如当一名保卫国家的解放军，当一个伟大的科学家。然而随着岁数的增加，梦想变得越来越实际。初中的时候，梦想就是拥有一辆运动型自行车，能变速的那种。可家里刚刚盖了房子，父亲又在外省出了事故，无奈放弃了。大学的时候，梦想成了手机，却无法跟父母开口，索性放弃。之后有了工作，别人该有的自己基本也有了，就是缺房子缺汽车，谈了几个女朋友都吹了。我很渴望爱情，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不参杂物欲的爱情就是一种梦幻的存在。浑浑噩噩活到了现在，梦想早已毁灭，但现在突然有了一切，觉得就像在做梦。看看时间得走了，去卧室看一眼鸟儿。丫头婴儿般的熟睡，细长的睫毛覆盖住眼帘，鼻翼微微翕动。我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在便签上写下密码，然后出门而去。
站在路口等待，眼望来往穿梭的车辆好不郁闷。不久，蜘蛛开着他那辆桑塔纳来了。我钻入车里，蜘蛛问道：“老大去哪里？”
我道：“南城中心小学。”
“好嘞，顺路回趟家。”蜘蛛递烟给我，汽车钻入熙熙攘攘的车流。火热的艳阳照耀大地，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我吞吐烟雾，问道：“蜘蛛，你老婆身体还行吧！”
蜘蛛笑道：“还行，就是不能断药。老大，谢谢你这么帮我，不然我真要倾家荡产。”
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蜘蛛，你是真汉子，老婆病成这样，你却不离不弃，实在令人钦佩。”
蜘蛛淡淡地道：“我的家庭条件不好，她跟了我没少吃苦。我啊！没多大本事，但只要有一口饭吃，也得先让她吃，谁叫她是我老婆呢！”
我知道蜘蛛是个性情中人，说话直来直往，却比那些甜言蜜语来的真实。我赞道：“知道你小子有情有义，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蜘蛛道：“老大，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你有事只管吩咐。”
我丢了烟头，说道：“少废话，你什么德行我清楚的很，棘手的事自己交给你办。”
蜘蛛嘿嘿傻笑，车开得飞快。我望着窗外熟悉的景物，心里的失落愈发深重，记忆即将被我割裂，前方的道路却是一片茫然。可不管怎样？我终于离开南城了，只是没想到会采用壮士断腕的极端方式罢了。到了南城，蜘蛛把车丢给我，回家看老婆去了。我驾车去到南城中心小学，校园里安静无比，瞅见杨萎的普桑停在车位，说明这混蛋没去外面乱窜。下车，恰巧遇到中小教导主任沈涵。他看看车，说道：“任鬼，你小子行啊！加入有车一族了。”
我淡漠地道：“朋友的车。”
沈涵讪笑道：“你朋友混得不错。”
我道：“马马虎虎！不过比我强多了。”
沈涵道：“靠工作吃饭就这样子，想开点吧！我还有课，再见。”他夹着课本小跑而去，我心想：“再见个屁，咱们后会无期。”我夹着公文包直接去了杨萎的办公室，伸头偷窥，杨萎正在上网。我重重敲门，杨萎吓了一跳赶紧关了浏览器，见我面色一寒，气急败坏地道：“臭小子，你来干什么？”
我径直去上前，一跃而起坐在了办公桌上，丢烟给他。
“给我下来。”杨萎无奈地道。
我瞪着眼，凶悍地道：“你激动什么？又不会把老人家的办公桌坐烂。今天之后，你请我来我还懒得来呢！”
杨萎一愣，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拉开公文包，把写好的辞职信掏出，啪的一声放在他面前。杨萎抓过辞职心看看，惊诧地道：“任鬼，你要辞职。”
“嗯！”我把烟头扔进了远处的垃圾篓。
“为何？”杨萎又问。
我笑道：“世界这么大，我想去流浪。”
“娘的，这是什么道理？”杨萎见我并非开玩笑，又道：“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问了你大伯再下结论。”
我冷冷地道：“不必多此一举了，谁也阻挡不了我，包括他在内。我现在就把账本交给腰花，然后立马走人。杨萎，谢谢你多年以来的照顾，以后咱们最好别见面。”
我跳下办公桌扬长而去，身后传来杨萎的叹息之声。出了办公楼，刚刚坐在车里，杨萎追下来喊道：“臭小子，你就不考虑一下。”
我摇下车窗，说道：“我恨死了这该死的地方，后续的手续有人会来帮我办理，就这样，再见！”杨萎又骂一句，我启动引擎离开了中心小学，向我所在的学校奔去。到了学校，去宿舍拿了账本，便去找腰花。办公室里，腰花坐在沙发上抽烟，见我冷漠地道：“任鬼，你怎么不来上课，害的老子跟你安排代课。”
“是吗？谢了！”我把账本放在茶几上。
腰花大惊道：“你要干吗？”
我道：“腰花，我辞职了，交账给你立马走人。”
“你辞职了，”腰花慌乱失神，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冷冷地道：“就现在。”
“啊！”腰花惊叫，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腰花抓过电话接听，不时点头答应，不用猜也知道是杨萎打来的。我翘腿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田野，下课铃响了，走道里传来孩子的嬉笑声。腰花挂了电话，说道：“真要走，不考虑一下。”
我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腰花若有所悟地坐在我身边，递烟给我，问道：“辞职之后打算做什么？”
“混呗！”我叼着烟，腰花掏出火机给我点上火。我把账本递给腰花，又从公文包掏出两万元钱放在桌子上。我道：“账面全部余额为一万八千元，这里是两万，多出的两千你代我请老师们吃顿饭，我还有事要处理，就这样！”
腰花望着我欲言又止，叹息一声沉默了。我的手机响了，蜘蛛打电话让我去他家吃饭。
我道：“我还有事要处理，饭就不吃了，完事后过来接你。”
挂了电话，我与腰花握握手，起身出了办公室。快步下楼，进入教师办公室，里面人声鼎沸，老师们正在交流教育心得。他们见了立马闭嘴，我也懒得理会，眼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晶。她专心致志地批改作业，对于其他人的议论置若罔闻。我走到她身侧，低声道：“能去我宿舍一趟吗？我有话对你说。”
她身子一颤，说道：“任鬼，你吓到我了。”
我笑笑出了教师办公室，回到宿舍坐下等王晶。几分钟之后，王晶来了，问道：“任鬼，有事吗？”
我道：“我辞职了。”
王晶震惊地望着我，一脸不解地道：“你开玩笑吗？”
“没开玩笑，真辞了。”我叹息道，“我厌恶了这种生活，所以决定离开。”
王晶含泪欲洒，伤心地道：“是不是因为我说的话。”
“不是，”我摇头道：“我不想在这里荒废一生，你能理解吗？“
“能，”王晶用手背抹去眼泪，却笑了，问道：“出去打算做什么？”
对于王晶，我并不想隐瞒，说道：“朋友要开公司，让我过去帮忙。”
“那就好，那就好。”王晶道，“任鬼，我会想你的。”
我动容了，她永远都支持我，这个傻女人。我道：“在南城，你是我最为怀念的人。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不会把你忘记。我要走了，能陪我吃顿饭吗？”
王晶答应了，又道：“我帮你收拾东西。”
我道：“这些东西你帮我处理吧！”王晶点头不语，我看看时间道：“你还有课吗？”
“没了。”她失落地道。
我道：“那就走吧！”
“嗯，”出了宿舍，我把钥匙交给她，让她转交给腰花。开车出了门，王晶呆望着远方的山脊，一句话也不说。她忧伤，我郁闷，默默无语到了餐馆。我点了一桌子菜，王晶看看终于笑了，说道：“任鬼，你想撑死我。”
我道：“这是最后的晚餐，我想撑死自己。”
王晶啐道：“什么叫最后的晚餐，多不吉利。”
我抓耳挠腮道：“那就叫告别宴。”
“这还差不多。”王晶俏皮地道，“可以动手了么。”
“可以。”
我们开始享受美味，时间一点点过去。彼此都有话要说，却又看不了口。吃到一半的时候，鸟儿打来电话，质问道：“任鬼，那卡怎么回事？”
我道：“我攒下的工资，交给你保管。”
鸟儿气咻咻地道：“有了几个臭钱就在我面前摆谱，真不知天高地厚。你的钱你自个拿着，我才不稀罕呢！我这一生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钱这玩儿。我一点钟准时到亚太汽车城，你给我好好等着。”
“鸟儿……，”话还未说完，鸟儿早挂断了电话，我无奈之极地放下了手机。
“鸟儿是谁？”王晶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我道：“我的女朋友。”
王晶放下筷子，说道：“看来，她对你不怎么样。”
“不不不，”我急忙解释道，“她对我很好，只是脾气有点急躁罢了。”
王晶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许久悠悠而道：“任鬼，你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了。”
我道：“王晶，谢谢你。”
“不必，”王晶幽怨地看我一眼，说道，“时间不早了，送我会学校吧！晚了，有人又要乱嚼舌头。”
我也觉得这顿饭吃的郁闷，结账与王晶离开了餐馆。快到学校的时候，王晶突然问道：“任鬼，你会来看我吗？”
“会，”我道，“安顿下来，我就来看你。”
王晶道：“记住你的承诺，把车停在门口就成。”
我把车停在了门口，王晶深情望我一眼，下车慢慢走进学校。背影消失的刹那，我的心竟然有丝疼痛。王晶是个好女人，也跟我表白过，但我却没有睡她的**，这并非说我有多正经，而是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看待。最后望一眼破旧的学校，便驾车去镇子里接了蜘蛛。蜘蛛神采奕奕，不停的跟我讲述他的幸福生活。我耐着性子倾听，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车去。到了亚太汽车城，我让蜘蛛先回公司，百无聊赖地站在路边等候鸟儿和小黄的到来。
我的正前方是一个占地几千公顷的生态公园，但见林木苍翠，鸟语花香，湖面波光粼粼，游人徜徉期间好不惬意。孤岛区近年来开展生态城市的创建工作，凡是有空地的地方都植上了树木花草，使原本就规划欠缺的城市更显得不伦不类。区政府还征用了城北几千公顷土地进行绿化，开挖沟渠湖泊，把仙湖的水引入了城区，美其名曰出流改道工程。投资了几十亿，我区的生态的确得到了改善，但财政却是捉襟见肘，接近崩溃的边缘，很多事关民生大计的工程彻底终结。
汽车的刹车声将我带回了现实，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身穿超短裙的鸟儿款款而至，金色的阳光散在她火红的头发上，整个人就成了一团烈焰。她跳到我怀里，笑道：“你还准时的嘛！”
路人傻傻地望着我们，就跟发现外星人似的。我道：“我怕你放水，早早在此处等候。”
“真乖，”鸟儿细长的手指戳下我的额头，说道：“我答应了一定会来，你紧张什么？”
我揉揉她的头，说道：“下来吧！这里可是公众场合。”
“我不嘛！”鸟儿娇嗔道，“怕什么，胆小鬼。”
又抱一阵儿，鸟儿见我额头冒汗，恋恋不舍地跳下地。我抹去额头的汗水，拉着鸟儿站在树阴下乘凉。十分钟后小黄打的来了，一套黑色的职业装显得落落大方。她道：“对不起，路上堵车，让你们久等了。”
鸟儿指着我道：“久等的人是他，我也刚到。”
我瞪一眼鸟儿，说到：“走吧！外面实在太热了。”
亚太汽车城占地面积很大，宽阔的草坪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汽车，有些是我认识的牌子，有些是我不知道的牌子。崭新的汽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反射着耀眼的光亮。小黄和鸟儿早就相识，两人谈笑风生，我这主角反倒成了多余之人。名车馆豪华气派，装修很显档次，人却极少，空旷而又寂寥。坐在沙发上的导购员抬头望我们一眼，却没上前招呼的意思，而是继续发呆。我们转悠一圈，然后去了休息区，鸟儿从托盘里捡颗奶糖，剥开放入了口中，大声喊道：“人都死绝了吗？”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寂静的展厅里听来特别的刺耳，导购员坐不住了，终于过来招呼我们。她彬彬有礼地鞠躬，问道：“请问各位，喝茶还是喝咖啡。”
鸟儿道：“咖啡，加牛奶。动作快些，别磨磨蹭蹭的。”
女导购瞪眼鸟儿，愤然而去。鸟儿道：“一点职业精神都没有，在我手下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小黄扑哧笑了，提醒鸟儿道：“人家快被你给气死了。”
“活该，”鸟儿道，“谁叫她狗眼看人低呢？”
这倒是实话，服务行业岂能这样怠慢客人。此时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快步向我们走来，他眉清目秀，气宇不凡，身上还喷洒了香水。鸟儿眉头微皱，白眼奶油小生，不屑一顾地转过了头。男人鞠躬道：“请问，你们要买车吗？”
“废话，”鸟儿道，“不买车来这里干吗？”
男人满脸通红，却保持一如既往的微笑，问道：“你们看中了哪款车？”
我怕鸟儿吓唬人家，抢着道：“宝马。”
男人的目光从鸟儿身上转移到我身上，笑道：“3系呢，还是5系？”
他看我的年纪不大，想到的就是以上两个车系。我道：“7系，最贵的。”
男人一听，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7系最贵的为760Li，最高配置办下来大概要两百六十万。”
我故意道：“这么贵。”
鸟儿瞅我一眼，啐道：“土包子。”女导购端来了咖啡，低头放在茶几上，赶紧逃之夭夭。她是真怕了鸟儿，一不小心就会招来一顿臭骂。鸟儿端起咖啡美美抹上一口，优哉游哉哼起了歌。男人发现我才是真正的主角，生怕失去了这单生意，连忙介绍道：“先生，宝马760Li的豪华无以伦比，从庞大的车身开始，超长的轴距与腰线映衬出的宽体车身使其看上去显得更为霸气。内饰是宝马7系的精髓所在，桉木纹理点缀米色内饰有深/浅色和高光可以选择，座椅感觉宽大舒适，可多方向调节，你会感受到殿堂级的豪华。760Li装配的4升V8直喷双涡轮发动机，反应极为敏感，在普通行驶中你能体会到行驶的舒适，但是当档位进入S模式时，你绝对会体会到飙车的乐趣。更为重要的是760Li是全进口的，并非国产宝马可以比拟，真正的好车。”
“破车，德图僵尸制造的垃圾。”鸟儿突然冒出一句。
我哈哈大笑，男人脸色灰白，实在忍受不了鸟儿，反击道：“敢问这位美女，什么车才不算破呢？”
鸟儿冷笑道：“法拉利勉强可以，兰博基尼基本够格，宾利刚刚达标，还要听吗？”
“不需要了，”男人倒吸一口冷气，赞道：“美女品味真高，可惜我们这里真没有你说的这几款车。”
“早知道你们寒酸，不说也罢！”鸟儿若无其事地喝咖啡，小黄捂着嘴直笑。
我帮男人解围，说道：“就760Li吧，有现车吗？”
“有，”男人笑得就像个烂柿子。
我道：“两台。”
“啊，两台。”男人瞬间石化，确认无误，他道，“有……有是有两台，只是有一台为展示车，先生介不介意。”
“不介意。”我对喝咖啡的小黄道，“你去把手续办了，然后我们走人。”
小黄放下咖啡杯，与那个笑得比春天还要灿烂的男人去了办公区。
鸟儿道：“还挺干脆的。”
我道：“又不是我的钱，省什么。”
鸟儿抿嘴而笑，说道：“无聊死了，陪我去外面透透气。”
说完，拉着我便出了展厅。外面空气新鲜，惠风和畅。汽车城的中央有一个小公园，大大小小的花坛里种满了花草，枝叶迎风摇曳，好不热闹。我们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走到了小公园的中央。中央有座别致的假山，假山上刻有亭台楼阁，走廊水榭。几十尾锦鲤在水中遨游，或徜徉，或嬉戏，或休憩，那样的逍遥自在。我看痴了，心想：“人有时候还不如这水中的鱼儿来的自在。”
鸟儿扭了我一下，问道：“傻子，想什么呢？”
我指着鱼儿道：“你看它们多快活啊！”
鸟儿道：“汝非鱼，焉知鱼之乐也。”她灿然一笑，更显迷人，我立马成了僵尸。
鸟儿道：“发什么愣，呆瓜。我脸上又没有花。”
“你比花还美。”
鸟儿道：“你继续发呆，我要去玩水。”她跑到假山躬身戏水，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我坐在铁质的千秋架上，眼望卸下坚硬外壳的鸟儿，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鸟儿玩累了，跑到我身边坐下，用那湿漉漉的手挽着我的胳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揽着她的腰，笑道：“疯够啦！傻丫头。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管他呢！快乐就好。”
正当我们沉醉在甜蜜之中，哒哒的脚步声传来，鸟儿跳了起来。小黄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我们走来，饱满的上身随着步子的节奏而颤动，波澜壮阔，蔚为壮观。我迷醉了，眼神定格成光束。小黄道：“任总，手续全办好了，保险费我也买了。两台车共计人民币五百二十一万三千元，我让他们去掉了零头，现在只需支付五百二十万元，麻烦你在支票上签字。”
我在支票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小黄接过支票，迈着优雅的步子返回名车馆。鸟儿跳过来挽着我的胳膊，骂道：“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死色狼。”
我道：“我哪有看了！她又没你漂亮。”
鸟儿啧啧赞道：“小黄身材比我火辣多了，正适合你这种下流的混蛋。”
我在鸟儿耳边低语道：“她身材是好，可惜就是个木头，哪有你好呢？”鸟儿给了我一巴掌，人却软软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搂住她的肩头，慢慢向名车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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