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补课，让学生做测试卷，惩罚成绩不达标的学生蛙跳操场两圈，并让他们把卷子抄写三遍。我正准备逃之夭夭，腰花小跑过来抓住我，骂道：“娘的，没听见我叫你吗？”
我发烟给他，笑道：“真没听见。”
腰花道：“火车站新开了一家银海桑拿中心，说听说那里的小妞嫩得能挤得出水来，要不今晚去尝鲜。”
我道：“我有事去不了。”
腰花一愣，说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道：“女朋友让我去她家吃饭。”
腰花诧异地道：“你有女朋友啦！”
“是的，”我色色地道，“老哥，她胃口大着哪！我有点招架不住了，哪有体力去对付别的女人。”
腰花失望地道：“不去就算，老子自个去，拿三千给我。”我掏出钱包点了三千元给他，腰花摆摆手道，“去吧！”他扭头回了办公室。我暗骂道：“老乌龟，给你染上艾滋死了算球。”
回到家里，老爸正在看新闻，老妈坐了另一边打毛衣。谢筱发来短信让我等她一下，说是今天要开会。老爸问道：“你最近怎么不回家？”
我道：“期末临近，学校开始补课了。”
老爸道：“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我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爸，你少喝点酒。”
听了我话，老爸有丝不爽，不再理我。老妈难过地道：“你爸公司正式改制了，总经理出资四百万购买了公司全部的资产，你爸领了八万元的安置费，从此与公司一刀两断。哎！辛苦工作三十多年，他们就用这么少的钱买断了你爸。”
老爸道：“我这算好的了，至少能享受退休的待遇。有人站错了队，退休都不可能了。老职工和没有分到股份的小领导认为不合理，要上北京告状，现在公司里一团槽。”
我笑道：“这是国家的方针大策，即便到了北京，人家也说政策就是如此，人家依法办事，合情合理。之后，就让他们滚蛋。算了，别瞎折腾了，锻炼好身体才是关键。”
老妈道：“你爸从十七岁当兵到现在，为国家奋斗了这么多年，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领导的心实在太黑了些。”
“算啦！老太婆，”老爸劝慰老妈，“你看电视上那些被埋死的矿工，一条命也就几十万元。安置费能给到这个数目，我很知足啦！”
老妈啐道：“你就知道穷开心。”
我道：“爸妈，我要走了。”
老妈不满地道：“你不在家吃饭。”
我撒谎道：“今天有人请客。”
“在哪里吃？”老爸问道。
我随便说了一家餐厅的名字，老爸不屑地道：“还没家里的好吃。”
告别离开，快到国税局时看见谢筱站在路边等我。靠边停车，谢筱不高兴地道：“老公，你迟到了。”
“对不起，我回了趟家。”我把玫瑰花递给她，笑道，“下不为例。”
她笑道：“知道就好，不然我开除你。”
“明白。美女。请上车。”谢筱爬上摩托抱紧我的腰。阳光散满路面，落叶好似金色的箔片闪闪发光。我道：“谢筱，你舍得开除我吗？”
“舍不得，”她问道，“去哪里吃饭？”
我道：“朋友请客，猜猜吃什么？”
“不知道，”谢筱的回答的干脆简单，略带不满。我从反光镜里看到她一脸忧伤，望着远方愣愣出神，担心地道：“你不想去。”
“不想，”谢筱叹息。
“为何？”
“怕羞。行了吧！”
我放声大笑，摩托车左右摇摆。她用力掐我，警告道：“再笑，我生气了。”
我道：“不笑，不笑。老婆，你都快怀上我的孩子了，还怕什么羞。”
“呸，”谢筱责道：“不知廉耻，我才不会怀上你的孽种呢，就就让你断子绝孙，省得你在外面乱搞。”
我委屈地道：“我乱搞谁来着？只搞过你嘛！难道你是扫帚星，搞你就断子绝孙，看来以后我们得相敬如宾。”
“想得美，完事就想把我给甩了，门儿都没有。”她到我耳边低语道：“坏蛋，我这辈子就缠着你不放啦。”
我憋屈地道：“真倒霉，遇上了女流氓，只能认命。”
“认命就好，乖乖伺候我，听到了没有？”不待我回答，她得意地道，“我叫你往东就往东，我叫你向西就向西，不许反抗，否则大刑伺候。”
我道：“老婆，你就是让我跳楼我也愿意，谁让我上了你的床呢？事已至此，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啦！”
谢筱傻笑吻我，摩托东倒西歪。我道：“别闹，会出事的。”
“我可不怕，”谢筱道，“我们一起住院，也美。”
进入鸟巢小区，停车上楼，谢筱从挎包掏出镜子照照，取出小型的梳妆盒补妆。我有些不耐烦，说道：“行啦！都快成女神了，你让人家怎么活。”
谢筱收拾好物品，挽着我的手道：“催什么催，还不是为了你。走吧！”
到了蓝鸟家，简单介绍之后，谢筱与师母坐在客厅聊天。蝙蝠炒菜，我在一旁帮忙。蝙蝠精神不错，不知道他的烦恼解决了没有？我又不好开口相问。我不问他，他反倒问起了我，“任鬼，这妞是谁？”
“我的老婆。”我择菜。
蝙蝠羡慕道：“娘的，真有本事，泡了一个靓妞，改邪归正原是为了她。很好。可以。”我不狡辩不反驳，笑而不语。蝙蝠快速爆炒肉丝，香气弥漫开来，“不过，我看她挺成熟的，不像个黄花闺女。”
“笑话，想找黄花闺女先撒泡尿照照自个。”我把手里的佐料递给了蝙蝠，说道：“谢筱刚刚离婚，但我不在乎。蝙蝠，能在茫茫人海遇到一个知心的人，非常艰难。我遇到了，绝不放手。”
“那倒是，”蝙蝠起锅出菜，“兄弟，这很好。你可别学我，把自己搞的身心俱疲。”
蓝鸟走进厨房，望望我们道：“生活，简单一些的好。功成名就，驷马高车，皆为虚幻之物。”
蝙蝠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道：“网聊认识的，都快两年了，然后顺里成章在了一起。”
我摆放碗筷，谢筱过来抢过我手中的碗筷摆了起来。我耳语道：“真乖。”她嫣然而笑，眼前立刻姹紫嫣红。我把一盆狗肉端在餐桌上，蝙蝠端来一小锅瓜汤，一盘宫爆肉。蓝鸟倒酒，笑道：“今晚的重点是狗肉，大家好长时间没聚了，须得尽兴。”
狗肉味道不错，我不停给谢筱夹肉，她双目圆睁盯着我，生怕长肉。我笑道：“这是好东西，补足身子好生个胖儿子。”
她狠狠扭了我的大腿，疼得我直哆嗦。蓝鸟今天肚子有点闹腾，席间不断地上厕所，他老婆挺着肚子到处找药。蝙蝠不断地瞟着谢筱，我舀勺狗肉给他，唬道：“专心啃你的肉，这肉跟你没关系。”
蝙蝠笑道：“真小气，看一眼都不行。”
我道：“欣赏你老婆去。”
谢筱咯咯娇笑，斜眼瞟我，眼睛里全是柔情。蝙蝠道：“你们让不让人活了。”他喟然而叹，夹块狗肉入口。谢筱举杯道：”蝙蝠哥，我敬你一口。”
“这还差不多，”喝了酒，蝙蝠笑道，“真香。”我狠狠瞪他一烟。蓝鸟回来道，吧嗒吧嗒抽烟，感慨道，“外面的东西真不能乱吃，快要了老子的命。”
师母关切地道：“你没事吧！不行就去医院。”
“已经吃了药，应该没事。”蓝鸟看看前的狗肉，无限留恋地道：“佳肴珍馐，大大浪费。”
师母噗哧而笑，责道：“谁让你乱吃东西来着。”
蓝鸟道：“不吃快餐吃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呗！”他看着谢筱，问道：“你们国税局的效益应该可以！”
谢筱道：“凑合吧！钱不够用，我还得求人家给呢！”她似水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蓝鸟和蝙蝠的目光也汇集在了我的身上。我急了，道，“别听她瞎说，我的工资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只能满足于温饱，想过上幸福的生活还得靠她。”
蓝鸟笑而不语，蝙蝠道：“的确如此。”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瞅瞅手表道：“八点钟啦！央视的《公安局长》马上就要播出了。”蓝鸟探究式地道：“你看那种片子。”
“无聊时看。”蝙蝠道。
蓝鸟面露深沉之色，尔后不屑一顾地道：“这种片子你最好少看，新时代的样板戏罢了，某些人想要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导演授意就创造了这样的新世界。新世界里什么都是美好的，公仆踏踏实实的为人民服务，老百姓乐享天命安居乐业。于是乎，情节变得平淡无奇了。”蓝鸟得意地笑，喝酒而道：“剧组为了拯救收视率，也为了挽救观者的心，剧本为之大变，十恶不赦的坏蛋突兀出现。他罪大恶极，手段令人发指，好人们皆选择了沉默，渴望正义的出现。正义必须出现，这是千年以降的叙事传统。果真，包青天出现了，他振臂高呼以一己之力铲除了邪恶的混蛋，正义得到了伸张，结局圆满完整，观众嘘唏不已。妈的，真这样中国早就实现现代化了，世界还会是这个世界吗？这些影视作品目的只有一个，愚昧民众而已，大家切勿被人洗脑。”听了蓝鸟精辟绝论的论述，大伙皆忍不住笑了。
蓝鸟哎呦叫唤，嚷道：“肚子又开始闹腾了，我去去就回，你们慢用。”他抱肚弯腰去了卫生间。谢筱不停地笑，我品着葡萄酒，蝙蝠拼命抽烟。
饭后，我们坐在一起观看好莱坞新片《基督山伯爵》。看着看着，我在酒精的麻醉之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我怪叫一声起身叫道：“谁扭我，谁扭我。”屋子里一片哄笑，谢筱一脸专注地盯着屏幕。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蝙蝠问道：“昨晚没有睡觉。”
“睡了。”我道，“最近开始补课，很累很烦。”
蝙蝠深有感触地道：“我们学校也开始补课，五点补到七点，累死了。”
蓝鸟感叹道：“小学教师真不是人当的。”他的意思是我和蝙蝠都不是人，望着自命非凡的他。
“牛马活计。”我泄气似的抱怨一句。
蝙蝠附和道：“补了还不能收费，有没有天理。”
有没有天理与我无关。我悄悄从后面摸着谢筱的，手伸进她的牛仔裤里轻轻抓挠。她扭动身体瞅了我一眼颇为懊恼，我自鸣得意笑。蓝鸟搬来茶具，泡“大红袍”给我们品尝。蓝鸟显耀一番他对茶艺的研究，说道：“‘大红袍’的口感如同成熟少妇，热情似火，浓烈而缠绵。”我在谢筱耳边道：“就像你。”
谢筱低吟道：“讨厌。”
蓝鸟继续显摆：“‘铁观音’的口感好比青春少女，冰清玉洁，淡雅而又回味无穷。二这各有千秋，不过皆是绝品。”
蝙蝠道：“对，对，你形容的再确切不过了。”
我的心思都在谢筱身上，哪有功夫讨论跟他们论茶。谢筱的肌肤光滑若绸缎，我很想与她睡觉。
回家的路上，谢筱嚷着要去落日公园，我转弯驶向凤凰路。我们在落日公园门口烤了十二串烤羊肉串。谢筱道：“不如去公园逛逛。”
我道：“主意怪多的。”
“这是补偿，”谢筱娇嗔道，“你把我撇在朋友家不管不顾，可知我的尴尬？”她扭头不理我，我咬下块羊肉，笑道。“老婆，别生气，陪你逛便是。”
她回头望我，笑道：“这还差不多。”
我们沿着小径走在深秋里，风吹得枯叶满天飞舞甚是好看。树木变得死气沉沉的，光秃秃的树枝向天际伸张。孤寂的青铜雕像屹立在公园中央，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孤岛区位于亚热带，冬天并不见得有多冷，冰天雪地的气候少之又少。深秋，晚风挟带冷气席卷大地，人们习惯待在家里，不再出来散步。谢筱挽着我的胳膊，走在落日公园的湖畔，远处璀璨的霓虹灯倒映在湖水中央，异常耀眼。风使湖面皱了脸，水流动着，霓虹灯也随风而动。烤羊肉吞进肚中，油腻爽口，谢筱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远处是一幢幢华灯闪烁的建筑物，落日公园少女般括静地安睡。我们站在湖边观望片刻，谢筱叹道：“公园的景色真美。”
我道：“我们去梅园坐一会儿？”
“好。”她把手里的垃圾丢了。
腊梅绽放，清香四溢。我们坐在长椅上，偶尔一两对情侣从昏暗的小路上走过。梅园没有灯，光线很暗，长椅又在一棵玉兰树之下，人便消失在黑色的阴影里，如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辨别。谢筱坐在我的大腿上，白皙的手掌摩挲我的脸：“任鬼，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逍遥。”
“是吗？那就嫁给我算了。”我真心地道，“我妈也催我赶紧结婚。”
谢筱直摇头，我不解地道：“你犹豫什么？爱需要归宿的。”
谢筱道：“我知道你好，但是……。”她长长叹息，千言万语，就是说不出口。
我急道：“那是什么问题？让你这般索手缩脚，难于释怀。”
“老公，对不起！”谢筱道，“我，我害怕婚姻，我……我怕重蹈覆辙，你给我点时间考虑可好！一旦我想清楚了，我就嫁给你，全心全意对你好。”
“只要你快乐，我怎么都行。”我动情地道，“我们还年轻，前途无可限量，对不对？”
谢筱不停点头，眸子湿漉漉的，抓过我的手放入她的衣服里，哀求道：“摸摸我可好。”
我感受着她的美好，问道：“手冷，要不……”
“嘘，”她迷醉地道，“别说话，继续。”
我继续活动，心里的热量逼走了寒冷。谢筱瘫软在我身上，低吟道：“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很多人天天泡在网上都没有遇到知心的人，的人则相互欺骗，排解空虚罢了。可我一点鼠标就逮住了你，细细思量，觉得老天并未抛弃我。”
她咬着我的嘴唇挑逗性地亲吻，我抱紧她感受她强烈的冲动，被风吹落的点点梅花飘洒在我们的衣服上，就像片片白雪。我耍笑道：“我真不幸，一上网便跳进了你的陷阱，从此不能自拔。嗳，为何不早点儿与你见面，让你这个尤物白白浪费了。”
谢筱耳语道：“现在补回来也不迟。”
我看看寂静的周围，说道：“这么美的地方，别因为我们而破坏了。”
“对呀！”谢筱柔声低语道，“正因为美，所以才要留下。”
我笑道：“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她强调道：“从来不后悔。”谢筱闭上眼睛撅嘴，神情好不诱人。我恶作剧似的按兵不动，望着她无限渴求的傻样直笑。她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睁眼见我笑眯眯地看她。“讨厌！”她打我，叱道，“你坏死了。”我热情地吻着她，风低低哽咽，梅花不断飘落。谢筱轻声浅吟，我唯一的感觉是她比梅花更香，比太阳更温暖。公园里一片寂静，月亮在天空中晃荡。
谢筱伏在我的怀里小声哭泣，肩头上下起伏。我爱怜地抚挲着她的脊背，劝道：“好好的干吗要哭？”
她仰起了头，冰凉的泪水落在我的脸颊，我揩去她腮上的泪珠。她抽泣道：“我……我高兴，忍的住就哭了，不许你笑话我。”
我道：“你是我的太阳，快嫁给我吧！”
回到家里，谢筱去洗澡，我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兴味索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解锁看到一条短息，“夜寒天冻，形单影只，我要你陪我。”落款为小月，我赶紧删除短信，心里紧张得不得了，瞅瞅卫生间，流水澹澹，谢筱哼唱着一首老歌。我枕在沙发背上，眼前全是小月俏丽的倩影，苍白的脸，幽深的目光，似怨似叹的话语。我枯坐着，问自己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去了，对不起谢筱；不去，又怕小月伤心。她一般不会与我主动联系，今夜叫我过去定是有事，忽然觉得很是烦，点烟起身在客厅踱步。犹豫半天，我决定去见小月，但绝不与她过夜。我轻轻敲卫生间的门，颤声道：“老婆，我有事出去一下。”
水流声减弱，谢筱的声音传来，“有事吗？”
“没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说道：“校长他们在星月KTV唱歌，非要我过去一趟。”
谢筱道：“你去吧！少喝点酒。”
我问道：“你去不去。”此话一出口，我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大骂白痴。
谢筱道：“我累了，懒得见人。你自个去应付，骑车慢些。”
我暗自庆幸，说道：“老婆，那我走了。”
“快滚，被烦我。”谢筱在里面笑骂。
出门下楼，心生悔意，觉得自己龌蹉不堪。我打通小月的电话，问道：“你在哪里？”
小月淡漠地道：“家里。动作快些。再见。”
我大骂一句，骑车而走，心想：“你又不是我女朋友，说话颐使气指，真叫人受不了。”骂归骂，还得背着良心去与她相会。为了节省时间，我接近于贴地飞行。到了小月寄居的小区，凭借记忆里零碎的印象找的了她的家门。欲要敲门，发现门竟虚掩着，轻轻推开，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斜靠在阳台的柱子上，天籁般的歌声回荡在房间，那是王菲的《天空》。轻轻阖门，缓步向小月走去。小月肯定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却不回头继续歌唱。我站在她的身侧，瞅见地板上杂乱的啤酒罐。歌声停歇，小月望着我媚笑，幽幽地道：“我就知道你会来陪我，我请你喝酒。”小月面赤如霞，眼神迷离，瀑布般的长发随风飘荡，忧凄之色更甚，抓起地板上的啤酒罐大喝几口递给了我。我坐下喝酒，望着灯火辉煌的城市浩然长叹。小月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夜色下的城市这样的繁华美丽，又是这样的令人心碎。”
我担心地道：“小月，你怎么了？”
“没什么，”小月仰望着我道，“孤单而已。”
“今天不上班。”我问。
“没心情，”小月离开我，拿起另一罐啤酒扯开咕嘟咕嘟猛灌一气，摸摸嘴唇道，“今夜，我是自己的，不是那些臭男人的。”她呵呵地笑，在我面颊一吻，耳语道：“鬼，我宁愿被你欺负，也不愿意为了钱而被他们恶心。”
清冽的啤酒入喉，我道：“不行，那就改行吧！”
小月笑意嫣然，双臂揽住了我的脖颈问道：“我就会喝酒唱歌，辞去这份工作，你来养我么。”
我抱着她盈盈可握纤腰，难受地道：“小月，我不是个男人，我养不起你。”
小月笑了，啐道：“傻瓜，就算你真养活不了我，你不会给我一个美丽的谎言么，好让我开心一下。”
我道：“我不想骗你。”
“哎！”小月长长叹息，说道：“你很好，真的很好。离开美丽的夜晚，我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命该如此，多说无益。”她理理我的头发，迷离的眼光审视着我，且怜且惜，似真似幻，看得我心里发毛。小月低头蹭着我的身躯，闪电似的绷直身体，似笑非笑地道：“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我惊讶得无法言语，心想：“你是妖精变得吗？鼻子这么灵。”我不想骗她，说道：“我又有了一个新女友。”
小月忧伤地道：“她漂亮吗？”
“漂亮，”我难堪地道。
“与我相比，谁更漂亮些。”
我道：“当然是你。”
小月面露酒窝，浅浅而笑，自怨自艾地道：“漂亮又有何用？是吧！我终究是人们口中的坏女人。”
她绝望的话刺痛了我的心，我抱紧她道：“小月，别这样说自己。你年轻美貌，有种迷幻般的气质，我常常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傻子，”小月捧住我的脸，嗔道：“我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个人，偶尔过来看看我，我也就知足了。今夜，我要你陪我痛饮，不醉不休。哥哥，我陪惯了陌生人，也想被人陪。”
“好吧！”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小月娇笑，凄苦的模样让人怜惜。然而，我后悔了，今后必将多事，可放弃眼前的佳人却是千难万难。我们喝酒聊天，小月背对月亮唱歌给我听，歌声凄美得犹如眼前的夜色。她是天堂的女神，我呆望着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小月啄食我的肌肤，给予我从来没有感觉。时间点点流逝，我的精力慢慢耗尽。小月摩挲着我的胸，悠悠地道：“你是有家的人了，我睡了你便可离去。”
我失去语言的功能，用身体温暖小月冰冷的心。很久很久，小月熟睡过去，我偷偷起身下床，做贼似地穿好衣服，溜进卫生间洗去她残留的味道。在卧室门口看着熟睡的小月，咬牙转身离去。面对冰冷的风，我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心仿佛被夜色撕碎。回到寂静的家里，潜入卫生间快速冲澡，心怀忐忑去了卧室。谢筱早已熟睡，我躺下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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