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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八章 遂愿

本章节来自于 飞越地平线的鬼 http://www.lishu123.com/131/131194/
    带有强烈节奏的音乐持续轰炸,电吉他刺耳的声音呼唤心中的恶魔,我随着音乐疯狂摇动身体,狂甩头发,狂扭身子在房间里上窜下跳,简直就是疯子。我跳进卫生间,拧开淋浴喷头,晶莹冰冷的水柱喷射在我热气腾腾的身上。我觉得我的心脏快被冷水凝固了,喘不上气来。深呼吸,透心地呼吸,心脏恢复固有的频率,音乐还在响。照镜刮净胡子,换好衣服来到客厅更换碟片,叮叮咚咚的筝四起,斜躺在沙发上聆听《寒鸭戏水》,叮流淌的音符如同飞舞的天使让我飘飘然然,沉溺在空灵的意境中慢慢睡起。

    门被敲响,我睁大眼睛侧耳倾听,真是我的门响。起身开门,大嫂失魂落魄望我,强挤笑容,问道:“不请我进门。”

    我受宠若惊,赶紧让她进屋。她还是那么迷人,妖娆如蛇,丰腴如海,只是面色苍白,凤眼四周眼影深重,神情萎靡不振。她身穿淡绿色的旗袍,脚蹬高跟皮凉鞋,让我想起《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

    “喝咖啡还是茶,”我问道。

    “咖啡。”我冲好咖啡端给她。

    “谢啦!”她抬起咖啡杯不停吹气,小饮一口。

    我发现她的普通话很标准,且嗓音甜美婉转。她轻轻放下咖啡杯,说道:“给我支烟好吗?我的烟抽完了。”

    我递烟给她,并为其点火。她猛吸一口徐徐吐出,神情酷似流水,内涵柔美典雅之气韵。她兀自抽烟不语,视我如无物。我点上一支,问道:“你去哪里了?我还真有点担心你。”

    她眯眼斜瞟我,眼神叫人捉摸不透。她问道:“小鬼,你出卖了我老公,又这般关心我,到底有何企图?”

    我强压慌乱,淡淡地道:“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自然关心你的安危。”

    她冷冰冰的目光逼视着我,悠悠而道:“男人全是混蛋,口腹蜜剑,笑里藏刀,没一个好东西。”她像带刺的玫瑰一针见血,勾勒出我下流的嘴脸。我只是沉默,无尽的沉默。她跷起腿斜斜坐着,耀眼的大腿令我晕眩。

    她喟然而叹,苦笑道:“我去验证你话的真假。”

    “结果如何?”我问道。

    “遂了你的愿,他很垃圾。”她恶毒地瞪我,目光似剑欲要撕碎我。心虚的我不敢与之对视,她转头远望天边,淡漠地道,“我没告诉他我要去找他,连夜赶往T县,悄悄住进他下榻的酒店,先去前台查询,确认他在与不在,然后暗自尾随跟踪。果不其然,他与那女子唧唧我,我进入了房间。真相大白,很好很好。”她停顿不语,直勾勾望我,少顷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理的吗?”

    我无法作答,更没兴趣瞎猜,摇头算是回答。她放肆大笑,面色凄厉恐怖。她道:“我按兵不动,就那样看着他与女人打情骂俏。我为他拍照留恋,并永久封存,然后打电话回老家,让人冻结他名下的全部资产。”

    啊!我浑身冷汗森森,眼里的她不再美丽,而是一条恶毒的蛇。我惊恐地道:“后来,后来怎样了?”

    她面无表情地道:“我把照片发给了他,他自然大惊失色,跑来哀求我放过他。不过,晚了。他一无所有了,净身出户,这便是背叛的代价。我离去的时候,他问我是谁害他,他说他要宰了那人。”

    我大惊失色,颤抖着道:“你说了吗?”

    “说了,”这回轮到她幸灾乐祸,咯咯娇笑。我如坐针毡,真想掐死她。她见我面部表情扭曲,淡淡地道:“你害怕什么?我说院里的老人们天天讲述他的风流韵事,有种你把他们全杀了。他一听瘫软在地,我扭头扬长而去。”

    我终于领教了沿海女人的手段,心里的渴望早已熄灭,就想赶紧将这美女蛇打发走。她望着我又笑,问道:“小鬼,事到如今,能告诉我出卖他的原因吗?我想听真话。”

    退无可退,我愤恨地道:“我就是羡慕嫉妒恨,他有你这样的老婆,有那么多的女人,整天在我面前得瑟。我呢就是个穷光蛋,什么都没有?我就是不服,行了吧!”

    她冷冰冰地道:“你比他还混蛋。”

    她所言非虚,我是比他混蛋,无地自容,拼命吸烟。她悠悠地道:“我是特意赶来见你的,明天下午就离开这城市。你虽说混蛋,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至少,你让我从美梦中醒来。”

    我不敢看她,一味低着脑袋。她将烟蒂重重按熄,赧然叹息,虽极力掩示内心的伤痛,但我知道突然从梦中惊醒的滋味。一个女人失去婚姻,好比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古筝清越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里,动听绵长,令人心酸。短暂的停断,她用红润的嘴唇抹口咖啡。太阳西斜,昏黄的残阳照在地板上。她问道:“你真没你女朋友?”

    我道:“有过,跟人跑了。”

    “什么?”她听了娇笑不休,捂住胸口指着我,说道:“怪不得这么变态,原来是这样,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我看着她性感的样子,我心想就算是毒蛇,也得尝尝滋味。她笑够了,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倒出一支点燃,迷醉似地吸着,饶有兴趣地道:“你女友也背叛你了吗?”

    “没有,”我故作轻松地道:“她嫌我穷,直接跟大叔跑了。”

    “是吗,可怜的孩子!“她白了我一眼,不屑地道:“真是白痴,这样你的女子要来作甚?小弟,人穷志不穷,我相信你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为何?”我有些茫然。

    “你有发财的潜质,”她极其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任鬼”我道。

    她笑道:“果然名副其实,比人邪恶比鬼精明。我叫聂雪珊,记住了。大雪的雪,阑珊的珊。这个破名字只会带来霉运,回去得改了。今晚,我请你吃饭。”

    我道:“不劳你破费了,怪不好意思的。”

    她问道:“你吃了吗?”

    “没有,找不到饥饿的感觉。”

    “那不就结了,不敢去吗?我又不会吃了你。”她胸前的山峰傲然耸立,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雄伟,我小声嘀咕道:“怎么不敢,谁怕谁啊。”

    她耳朵好灵,问道:“你说什么?”

    我急忙摇手道:“没,没说什么?自言自语罢了。”

    她冷哼一声,道:“走吧!混蛋。”

    出门,我问道:“打的吗?”

    她道:“何必呢!坐你的机车去。”

    我道:“你不怕别人议论吗?”

    她满不在乎地道:“我是自由之身,爱怎样就怎样?我的名字叫雪珊,别忘了。”

    我正求之不得,慌忙不跌地答应。我发动摩托,她侧坐于后展开双臂抱紧了我,院子里的老人们对我们抱以异样的目光。我满不在乎直视这群老朽,冷笑一番,他们惊恐不已,收回目光假装聊天。我大笑,驾驶摩托出了小区,以四十码的时速前进。她的头靠在我的背上,叹道:“我对孤岛区不熟,地点你来定吧!”

    我奇怪地道:“你来了一个多月,从不见你在家做饭,你如何解决吃饭问题?”

    “洋快餐呗!腻歪的时候改吃牛肉面。你们的牛肉面味道纯正,海鲜那就太烂了。”

    她的人整个贴在了我身上,我呼吸有些急促。她道:“你有机会来厦门,记得来找我,我请你吃海鲜。”

    “好。”我心想我会去吗?不知道。

    我们沿着黄山路向上走,城市被遗弃在脑后,车辆明显得少了很多,路旁是高大的玉兰花树。依山而走,拐过一道弯跳出一个水库,平静的水闪着金光,两岸树木参天,凉风习习。水库旁有几家低矮的饭店,其实就是简朴的农家乐。门面栽满果树,枝头全是未熟的果实,地里放养鸡鸭等家禽,一派田园风光。

    我们驶进了其中的一家,服务员上前询问几位?我伸出两个手指,她跳下摩托,我轻松不少,暗骂自己没出息。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别致的房间。窗户正对水库,山水尽收眼底。内有一株金桔,枝头挂满了灯笼似的果实。服务员端来一盘葡萄和一壶茉莉花茶,介绍道:“葡萄和茉莉花都是自家栽的,绝对没有施过化肥打过农药,真正的绿色食品。”我心中好笑,真有绿色食品吗?我表示怀疑。每天有无数的废气升入天空,变成雨落回大地,各种化学废品掺和在里面,焉能绿色?

    服务员问道:“二位吃点什么?”

    我道:“羊肉火锅。”

    “几斤?”他的话简洁明了。

    我道:“先称一斤,不够再说。”

    服务员出去。她望着金桔,赞道:“长得滋润。”

    我摘下一个放入嘴里大嚼果然美味,摘一个给她。她放入口中拒绝,眉头微颦,说道:“好不酸苦,就像我们的人生。”我们坐下吃茶,相互无话,遥望天边绚丽无比的火烧云,想着自个的心事。

    火锅上桌,我先舀汤递给她,又舀在自己的碗里,趁热灌入腹中。晚风朔朔而响,树叶哗哗鸣叫。她叫来服务员,要了两瓶“张裕”解百纳。她笑道:“你今晚要陪我,我想醉倒。”

    我说随便,这是我的口头禅。服务员为我们斟满酒,她扬头一饮而尽,我只能陪她喝干。我肚子实在饿,夹块羊肉塞进嘴里。她起身为我斟酒,然后再斟自己的。我劝她多吃羊肉,味道挺鲜美的。她夹片羊肉,啜嘴吹吹送入口中,再喝干葡萄酒。我照旧喝干,舍命陪美女嘛!她微露醉意,苍白的脸流光溢彩,艳若朝霞,丹凤眼深似幽泉,难于见底。她自怨自艾道:“倒来倒去太过麻烦,干脆一人一瓶。”她提了瓶放在我面前,提起另一瓶猛灌。我不想劝她,劝亦无用。我知道她内心煎熬,她无法与人倾诉,仅能以酒精麻痹自己,进而忘记自己。我吃着羊肉,看着这个酗酒的美女。她的酒瓶快见底了,醉眼惺忪地道:“喂,你搞什么名堂,喝快点呀!我的都快完蛋了。”

    我喝了几口,劝道:“别只顾着喝酒,吃点羊肉。”

    她道:“我对羊肉不感兴趣,我只想多喝。”

    我无可奈何地道:“喝醉了我怎么送你回去,不如这样,”我提议道:“喝完这两瓶便了,买几瓶带回公寓慢慢喝,醉了也无所谓,如何?”

    她双手托腮,深思片刻,说道:“好提议,我接受。”

    我满口油腻,又喝几口,葡萄酒对我根本不起作用。服务员送来两碗香喷喷的金黄的米饭,他们饭店的镇店之宝——包谷饭。我端碗给她。她发呆。我道:“这饭香甜可口,不吃会遗憾的。”

    她问道:“任鬼,你对我百般献殷勤,想要什么呢?”

    酒壮英雄胆,我笑道:“你是大嫂嘛!我得帮大哥好生照顾你。”

    “混蛋。”她把茶水泼在我脸上,瞪着我咝咝喘气。

    我舔舔脸上的茶水,赞道:“真甜,就跟你一样。”

    她道:“你不怕我揭穿你吗?”

    我笑道:“为博你嫣然一笑,死都不顾,怕他作甚!”

    她怔怔地道:“真是厚颜无耻,不过这话我爱听,继续。”她端起饭碗,吃几口发呆。我道:“你是我见我最美的女人。”

    “是吗?可惜,他不这么想。”她端起碗不停扒饭。

    我把羊肉汤舀进碗里,把甜润滑滋的包谷饭一扫而光,一口气喝了半瓶,咂嘴道:“过瘾。爽。”

    夜色抹上树梢,乌鸦哇哇鸣叫。她吃完饭,喝茶漱口吐入碗内,用纸巾拭去嘴角的酒汁。她道:“给我烟。”我把烟盒递给她。她掏出一支,用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卷,迷恋似地抽着。我很想吻她,却又不敢唐突。我把剩下的酒全数喝尽,酒汁咕辗咕辗咕滚进腹中,散发出微弱的热量。我用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油渍,叫来服务员结账。我要付钱,她不让我付。她强调道:“今天是我请客,听到没有。”她神情激动,差点把身旁的空酒瓶碰倒,幸亏被我及时抓住。看她这样坚持,我只好作罢。

    晚风摇晃山林,树叶哗哗颤抖。她脚步不稳东倒西歪,一双勾魂眼凝视于我,哀求道:“扶我去水库边坐一会儿,可好?”

    我道:“就一会儿,晚上山风大,容易感冒。”她嗔道:“就一会儿嘛。”

    她好像费了很大力气方才说出这几个字,软软靠在我的肩上不动。温香软玉入怀,我浑身仿佛被电击中了一般从头麻到脚趾。月亮静静照着大地,给寂静的山林抹上了浓厚的银彩。她感叹道:“这里景色真美,可惜明天我终究离去。”

    我们坐在水库边的青石上,她依着我紧攥着我的手。我与这个比我大好些岁的女人望着水中的月亮,我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可耻的邪恶却被眼前皎洁的月光洗静,内心宁静如水。“我很孤独,”她飘飘摇摇地道,“孤独得想死。”

    我道:“人人都很孤独,我们皆是上帝的弃儿。”

    山风吹着她的长发,山风突然大起来,松林哀号着呜咽。我问道:“你冷吗?”我脱外衣给她披上。

    “不用,我很热。”沉默。树叶哗哗,沉默。我问道:“你爱他吗?恕我冒昧。”

    “曾经是,现在,”她牵强地笑,细长的中指轻轻剐蹭着我面颊,“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你爱过没有?”

    我道:“我想爱,又不会爱。”

    “是嘛,好孩子。太可怜了。姐姐给你。”她吻了我,目光里全是苦难的水。

    我头晕目眩,问自己道:“什么是爱?我不晓得。”

    房间里回荡着理查德?马克斯磁性的声音,我爱听他的这首名曰《现在和永远》的歌。雪珊(她逼着我这样叫她)扭动着身子跳着舞,她妖娆地道:“我的舞姿如何?”

    我迷醉地道:“很美很迷人。“她呵呵地笑。

    我担心地道:“你醉了,别再喝了。”

    “今晚只想醉,醉得人事不醒,”她突然上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咬着红唇像要吃了我似的,怨恨地道:“你这个混小子?”

    “我……我……,”音乐传来,她转身拿起茶几上的话筒,唱道,“红尘最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一无所扰,只想换个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嗓音嘶哑苍老,有种世事难料的沧桑。她甩掉凉皮鞋跑过来拉着我,要我唱歌给她听。我道:“我唱的不好。”

    她吻吻我的额头道:“我不信,唱一个嘛!”她的表情特像涉事未深的小女孩,目光里充满了祈求。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星火四溅,抓起遥控换歌。我唱的是张学友《分手总要在雨天》,我不喜欢新歌,垃圾太多,老歌比较经典。她仰头问道:“怎么不用粤语。”

    我学着广东人腔调道:“我不会。”她露出惑人的笑靥。

    我们都喝醉了,她用手臂勾着我的脖子,魅力四射。她三十多岁了,依然那么的美。

    她怀疑地问道:“我真美吗?”

    我道:“美得令人晕眩。”

    她放肆地道:“你又在撒谎,但我爱听,特别是今晚。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道:“我,我不知道。”

    她像烧的铁抱住我,笑道:“知道他为何不要我么?”

    我摇头,她笑道,“因为我会吃人。”说完,她咬住了我的胳膊,我痛的叫唤。

    时间一点点失去,不久之后她哭了,泪水像夏天的暴雨淹没城市。渐渐的,哭声变成冬日的雪花,成片成片地散落在公寓里,冰冷的,绝望的,凄凉的雪掩埋了我们。她道:“我的心死了。”

    我愧疚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道:“不是你的错,谁都没错?我就是想哭。”

    我道:“那你哭吧!”

    她继续痛哭流涕,纷飞的眼泪淹没了我。夜很静,哭声慎人。我轻柏她耸动的肩头,我道:“都结束了,结束了。别哭,明天太阳照样升起。”我努力让她安静,我用尽手段让她安静。她好歹睡着了,我好歹失眠了。

    破晓之前,我们在卫生间呕吐不止,完了一起冲澡。她被冻得嘴唇乌青,蜷缩于被子内瑟瑟发抖,紧紧抱住了我。她的幽香让人迷失,她突然道:“我要走了我的男孩,请你把我忘记。”

    我道:“假如我忘不了呢?”

    她浅浅地笑,细长的手指压住我的嘴唇,说道:“那你就来找我,我在鼓浪屿的海边等你。黄昏。7点到8点一个小时。东方海滩。没有时间限制。”

    “好。姐,我爱你。”我吻着她道。

    她笑道:“傻瓜,这不叫爱,叫发泄。很快,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然后彻底删除我。爱,就像流星,短暂逝去。懂吗?”

    “我懂,所以我难受。”

    “我也是,那就别想。”

    她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就像怀抱自己的孩子。我闻着她淡淡的体香,安静地睡去。醒来的时候,床空人杳,我抱着被子无声落泪。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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