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同昕丝毫没放过蒋禹弈的神色异动,将他嘲弄的表情尽收眼底?
蒋禹翰顿时一噎,似乎失了反驳的言语。[燃^文^][]蒋禹弈继续说着,眼睛瞅了一下蒋禹熙,眉眼染上一丝嘲弄,细微得不易为人察觉。
“是她做的自然她自己来承担,又何需你在此落井下石?又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用得到在这大庭广众拿出来讨论吗?”蒋禹弈声音微扬。
“蒋禹弈!”蒋禹翰僵硬的面色爆发了压抑的怒意,声音加重地喊出蒋禹弈的姓名,怒道:“她为我做的傻事?!我让她做了吗?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与我没有丝毫关系,她多大了,难不成还要我为她的行为负责?太可笑了!”
不愧出国留学十年的人,外在张扬不羁,心胸气度都与众不同。景同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心中暗想这人可比蒋禹熙讨喜多了。这样想着,她对这个人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
蒋禹弈一改先前张扬的神色,转而叹息道:“我早就听说你不喜欢昕妹妹,那也不能因为她喜欢你而做出的傻事,完全怪罪于她啊。依我看昕妹妹挺好的,如今真么率真的女子倒是少有了!她如此直白地表达对你的感情,你不屑一顾也算了,又何必还要要求她非要迎合你或蒋家挑媳妇的要求呢!”
蒋禹弈自小深受爷爷疼爱,连他父亲都十分重视他,纵使小时候如何胡闹,都未曾真正被责罚过。蒋禹弈从来不吃蒋禹翰那一套,完全无视他的愤怒:“别人懂不懂不重要,我想堂哥是懂的才对!我看堂哥你是对人不对事吧!”
蒋禹翰面色瞬间一僵,顿时无语,没想到蒋禹弈完全不给面子,眸光显出一丝恼怒:“闯了祸就是闯了祸,怎能弯曲成正义的事情呢?昕妹妹都那么大的人了,不知如何分轻重,你当媒体大众也不懂吗!”
蒋禹弈说话间已经走到蒋禹翰跟前,眉梢挑起,瞥了他一眼:“堂哥,十年不见,你倒是说说怎么才像样?像你这样吗?”
景同昕闻言一怔,原来这个人就是禹弈,也就是今晚的主角?
“禹弈!”蒋禹翰看着刚跳完开场舞的蒋禹弈,无奈地责怪道:“怎么出国留学多年,还是那么不像样!”
景同昕看着男子走近,想来终于看到个顺眼的人了。
在场的不少千金小姐一改先前盯着蒋禹翰的目光,齐齐望向他,目光发亮,脸色含春,略带羞涩,一时间现场气氛又多了几分暧昧。
景同昕没想到会有人出声帮忙,她转过身看向为她说话的那个男子,看来他早就出现在派对舞池了。
男子从舞池那边施施然走来,留下身后一面错愕的舞伴。他俊美清逸,英气挺拔,眉眼间有着一丝坏坏的霸气邪魅,瞬间吸引了派对所有人的目光。他缓缓走过来,气场十足。
“昕儿妹妹果然有胆识!”忽然一个张扬的男声打破僵局,声音真实透露出话音主人的愉悦。话落,看到一年轻男子从舞池中,往主宴会厅这边走来,还边走边赞赏道:“不是昕妹妹这么一闹,何时才会有人去整治那个乱七八糟的脏地方?!不过像你女孩子家家的,应该报个警让警察去整治整治一番,说不定还能得个良好市民奖呢!何必自己亲自去呢!”
蒋禹熙虽然早就感觉到景同昕的不对劲,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主宴会厅数十人看戏的兴致甚浓。蒋禹翰和景元思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对于景同昕今晚如此安静感到讶异,要是从前早就把宴会都掀翻了。
景同昕眸光微动,不吭声。挽留什么?挽留蒋禹翰吗?她还不屑呢!蒋禹翰说她配不起他,她倒要教会他“后悔”二字怎么写的,此时的反抗毫无说服力,毕竟她有错在先,先入为主的别人都会认为她是错的。
“你就让他们这么定了?一点都不挽留?”蒋禹熙凑到她耳边细若蚊蝇地跟景同昕说。
看着这二人一来一回的唱和着,不得不说在此刻景同昕对这两人由衷佩服。什么叫情商?什么叫手腕?她真该好好学学!
她本来以为蒋禹翰的演技有够绝了,谁知道她姑姑景元思更胜一筹!果然在蒋家这种大家族里生活的人,能在明枪暗箭的环境还能生活得如鱼得水,都不是一般人!景元思能干掉正室,除去小三,入主蒋家,还能是简单的主?!
景同昕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有点憋屈,但想着也只能如此了!
“禹翰,你作为蒋家长子,我做长辈的也不会拿婚姻大事勉强你。至于昕儿的事,你也不要见怪了,你自小熟悉她,应该知道其实她本性是不坏的。”
事到如今,蒋禹翰都有意撇清关系了,景元思想着也要给他个交待才行。
蒋禹熙看着蒋禹翰冷笑,倒是保持不言不语的姿态。
景元思话语中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景元思似乎早就料到蒋禹翰有此一着,她抬眼打量了景同昕片刻,凤眸闪过一丝怜悯,眯了眯眼睛,神色恢复当初的端庄威严,缓缓道:“禹翰说得也有理,昕儿确实被宠坏了。因为她父母不在身边,所有我们一直对她宠爱有加,久而久之就惯出了那么多坏毛病来了。”
景同昕用眼扫视了一下蒋禹熙,见他毫无表情的站立在那里,旁观着眼前的好戏。她就知道别人是靠不住的,对于拉她来受罪的蒋禹熙已经不能抱任何希望了。
景同昕当然知道她爷爷疼她,她失忆后也能真切感受到她爷爷的好。难道当真如他说的是因为爷爷的溺爱才让她如此嚣张任性?
景同昕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一声。果然蒋家大少爷,演技真的炉火纯青入木三分,把她狠狠唾弃一番后,还不忘好心劝慰好改过自新。
贱人就是矫情!这蒋禹翰果真是个人物!
“昕妹妹还是长点教训为好,虽然我不可能跟你订婚,但是我不想外祖父再为你操碎了心,你还是好自为之。”蒋禹翰目光重新对上景同昕,面色有一丝怜惜,双眸有着难言的心痛。
“我就不明白外祖父怎么就这般溺爱你到让人发指的地步,实在令人费解。昕妹妹怎么说都是豪门大家的千金,养成不了举止端庄也罢了,平时也是处处欺凌弱小之人。”蒋禹翰又道,那是明说着景同昕配不起他蒋禹翰的意思。看情形蒋禹翰是抓紧机会跟她撇清关系了。
原来她和蒋禹翰的未婚夫妻关系是这么来的,也不过是老一辈的意愿而已,并没真正坐实,心中暗暗侥幸。但是面对蒋禹翰如此刻薄的否定,景同昕心中无比恼怒,而她景家千金怎么就沦为恶名昭著甚至被人唾弃的野蛮之人呢?
“虽然我爷爷和外祖父的那辈有意让我和昕妹妹长大后订婚。”蒋禹翰在景同昕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下,缓缓而言。不一会儿,话锋一转,声音微冷,“但是我爷爷再英明睿智,也难以料到景家小姐竟然会是如此顽劣不堪。昕妹妹自小便是野蛮任性惯了,酒吧之事只是让大家正视她就是这么个性格而已。她要成为蒋家媳妇,怕是差远了!”
其余围观的众人,大概也猜测到蒋禹翰话中的意味。
蒋禹熙神色微动,嘴角牵起一抹难测莫名的冷笑,悠悠静待下文。
景元思双眸暗沉地看着蒋禹翰,等着他将话说完。
蒋禹翰言下之意是,景同昕去不去南坊酒吧街都与他无关,彻底撇清了他与景同昕的关系。他没有正面回答景同昕的质问,甚至连目光未曾看景同昕一眼。
沉默许久,蒋禹翰终于慢悠悠出声:“虽然蒋家和景家都是东成市有头有面的名门世家,可谓门当户对。我和昕妹妹不是男女朋友,更未曾订立婚约,她去哪里或者我去哪里,从来不需要向对方报备。”
想到这,景同昕愤怒的眸光深处破碎出一丝冷笑,转瞬即逝。
酒吧事件看似简单,实质是她被有心人利用了她对蒋禹翰的痴缠。很可能事情的背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真相,或针对她,或针对景家,而这个真相或许牵连着蒋禹翰!
蒋禹翰沉默得越久,她目光越是展现出愤恨幽怨还有心寒。
景同昕出酒吧闹事丑闻负面影响很大,甚至连累景宏集团市值贬值,东成市不少人幸灾乐祸,尤其想要景家倒的,巴不得景家从此退出这东成市的商业舞台。
而蒋禹熙倒是毫不意外,眉眼有丝冷笑,因为他早就察觉到景同昕与以往不同。或是因为前些天的事让她成熟了,或许蒋禹翰的冷漠让她心灰意冷了。他倒愿意景同昕能再激烈一些呢!蒋禹熙心里盘算诸多,抱着继续看戏的姿态旁观起来。
景元思似乎也没想到在蒋禹翰面前向来乖巧讨好的侄女,如今竟对他大骂,一时间也有些怔愣。
蒋禹翰没料到景同昕会怒气冲冲指向自己,如此激动的神色让他顿时愣住。蒋禹翰面容僵硬了片刻,深邃的凤眸也越发幽深,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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