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命属于科学,”阿米尼亚银教授在发布实验室讲座,他用流利的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在对实验室正进行的一项实验开始阐述,“科学是没有国界的,正像你们一样来自于世界五大洲……”
在前排座位上,有一位科学家举起了手,先举左手又换为右手。
“请问这位先生,你认为我说的不对吗?”银教授对举手的那人问。那个人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我们的祖国,不在陆地上……”
“谢谢这位先生,请您坐下。我还没有说出AND,我没有忘记那些生存在群岛独岛甚至岛礁上的民族或人类。”银教授深深喘了几口气,他的身体状况已不允许长时间讲话,往往一篇讲义口述一半,剩下的就要在计算机上发布了。
刘益首记得那位科学家的模样:个头不高,棕色的头发,皮肤与印欧种族类似。应该属于亚裔可绝对不同于亚裔,他的名字叫山豆不刚。
阿米尼亚银教授的实验室刚刚结束了一次成功的太空试验。这个试验先后进行了四次,用了二年半的时间。试验的结果验证了银教授的一个跨时代的论证——热核磁效应。
我们生活的地球存在着一个无限广阔强大的磁场。
地球的能量来自于太阳的慷慨奉献,在几百万摄氏度以上的高温条件下,太阳的氢核聚变发生了。
在毁灭性的聚变中,四个氢核生成一个氦核。核聚变的同时释放出无比巨大的能量。
各种类型的能量是可以或必须互相转化。
我们的实验是让司空见惯的热能发生热核聚变,进而形成场效应,同另一种场——磁发生相辅相成的作用,即热核磁效应……
银教授热核磁效应理论引起世界的瞩目,是在后期的实验室操作阶段,是把一个被证实了的原理导入应用科学的阶段。而这一阶段的运作由于阿米尼亚银的病情加重,便由他的首席助手——来自于中国的科学家刘益首主持,在四个实验室同时进行。
阿米尼亚银教授病危,他将一份遗嘱做了公正。遗嘱的内容由两部分构成:一是热核磁效应的理论与实践成果只可限于民用,二是目前四个实验室先产生应用成果者将拥有发明专利。
第一实验室的刘益首率先研制成功了热核磁发生仪。银教授含着笑容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在为银教授举丧期间,第一实验室发生了盗案,记录热核磁发生仪研制过程的一件备份失窃。
让刘益首万分担忧的是,窃取了那件备份的人可以制成同样的热核磁发生仪;让刘益首一分**的是,他多亏还留了一手。
科学家刘益首把大半生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自然科学事业之中,五十多岁仍然独身。堂妹快嘴刘婶曾一次次地劝说,让他成家,而他则付之一笑。回国后,谨尊恩师的教诲,立志为民造福,首先将热核磁原理应用于传统的橡胶合成工艺之中,在轮胎生产中注入了太空元素。在回国后的四年里,他常常思索的是,谁盗去了那件备份;常常十分警觉地慎思着,他所留下的那一手是否真的有效……
这天早晨,单小娇去分局。一进办公室老妈子就告诉说,局长找你,她上了楼。局长室里,郑毅正等着。现在,郑毅被任命为东城公安分局代理局长,神枪手苏丹接替他当了刑警队长。小娇进来,郑毅对她说:“单组长,派你去执行个任务。”
在今天六点多钟的时候,一位年轻妇女一路哭着来到分局,喊着“青天大老爷啊,给小民做主啊……”她来报案。
警卫室的人把她带到值班室,值班民警问明了情况后,让她等待局长处理。
这位妇女家住桥南村,那里是城乡结合部菜民区。三日前她到太平桥警戒区报案,她丈夫是出租车司机,十天前出车,至今未归,车与人都没了踪影。她要求警戒区或派出所破案。昨天下午她到警戒区询问,警长说她提供的情况构不成立案条件。她认为这是民警在推委,不愿给老百姓办事,于今日清晨来找分局。
郑毅分析道,近几年社会上出现过夜班出租车被抢劫,司机被害等案例,但也不能因此就说司机出去几天未归就是发生案子了。根据马警长的汇报,这位妇女的报案陈述的确构不成立案条件。可是群众既然来找我们了,就要对她们负责,不要计较她们的态度如何。当务之急是先做通该妇女的思想工作,让她明确无论报案还是破案靠的都是证据。让她相信公安机关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
局长说,由女同志做那位妇女工作是最合适的。由于分局外勤女警有限,“能够挑起大梁者,唯我山辣椒警官了!”郑毅这样说道,他的表情仍然那么一本正经。单小娇笑了。
郑局长指示单小娇,换上警服,到太平桥警戒区协助马长发警长处理好那位报案妇女的事宜。
听到“马长发”三个字,单小娇的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今年人事调整,马大合派出所原所长因年龄关系调去自行车管理所发放牌照去了。马长发一直积极要求进步,又连续当了几年的警长,曾指望平国树提拔他当所长,但在单小娇一案上他出了错。所以仍在当他的警长。单小娇想到这里,觉得如今已时过境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郑毅指示,尽快查清事实。对于那个司机,活要查明去向,死要找到尸体。具备立案条件立即着手破案。
单小娇爽快地答应道:“是!立即到位。”
小娇骑上一辆三轮跨斗摩托车,到了太平桥警戒区,见到了马长发警长。应该说两年前他们就打过交道了。这马长发四十来岁,个不太高,胖胖乎乎,大肚腩挤裂了警服的第五颗纽扣。见单小娇来到,先还有点尴尬的表情。单小娇对他敬了个军礼,说道:“马警长,警员单小娇前来报到。请指示吧。”马长发咧了一下嘴,算笑了,说:“单警官是分局的领导,别说什么指示不指示的,咱就说正题吧。”
马长发把所掌握的那个要求立案妇女的一般情况向单小娇讲述了一番。喊过一个民警,让他陪同小娇去桥南村。
事主住在村子西头,房子的前后围着一圈木篱笆。很宽的篱笆门,里面铺着一条宽宽的红砖甬道。砖道旁是一大块菜地,一个六十多岁的高个老头怀里抱着根竹杆在哄赶地里的鸡鸭。很新的砖瓦结构住房,按农村住宅的设置有四间大小,两扇房门把房子分为两居室。他们进了西边的那扇门。内室里,一个女人从小火炕上爬了起来。
她就是当事人。由于悲伤痛哭,她的两眼发红,眼泡有点水肿,头发显得凌乱。看面相年龄不足三十岁,悲戚的表情里仍可见到青春女人的面容。
“现在这房子里,就剩我们两口人了。”听完单小娇表明来意后那女人说,“那是我姐夫,”她指着外面站着的那个老头说,“他住东屋,我住西屋。这房子是他家的,我们结婚时没房子,就住着姐姐的房子。春起,我那多病的姐姐走了……”说着女人哭出声来。
单小娇开始搜肠刮肚地找些话语安慰她,听她讲起丈夫失踪的前前后后。
女事主姓叶,她故去的姐姐叫叶兰春,她叫叶兰香,她丈夫叫苑长生,外面哄鸡的那个姐夫姓牛。这是居住在这里的两家人,两家都没有孩子。
去年叶兰香同她丈夫买下一辆二手车,丈夫原先开过小四轮,开出租车的技术是后学的。十三天前出车,便没了踪影。
无论怎样开导启示,叶兰香所能提供的情况就是上述这些。回来后,小娇把了解到的与马警长做了勾通。马长发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的?立不了案吧。你男人开车跑新疆吃葡萄去了,也让我们给立案?岂有此理。”他接着又说道:“这样吧,明天让她来,咱们帮她起草个寻人启事,四面八方一贴,兴许人就回来了。”
小娇说:“警长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要是不回来呢。”
马长发说:“你看看,以我的经验……唉!不说了。那这样,我这肚子没多少文化水,小学都没毕业。这寻人启事就你帮她起草吧,你是念大书的人。”
小娇说:“那倒没什么。我看叶兰香啊,真挺可怜个人,三天没吃饭,眼睛哭得肿成个琉璃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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