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娇骑车在路上遇见了小慢牛。
小慢牛是快嘴刘婶和牛慢慢的儿子,原名叫牛金锁,现在开发区他舅舅的公司上班。今日休假,回家看望他的老妈老爸。跟小慢牛聊了一道,单小娇对开发区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小慢牛的舅舅刘益首是刘婶一爷共孙的兄长,两人的爹是亲兄弟。他是留洋的博士,大半辈子的时间用在了刻苦专研上。在凡尔赛大学攻读硕士,又到地中海大学获得博士后学位,加入到阿米尼亚银教授的实验室,成为举世闻名的宇宙物理学泰斗银教授的首席助手。四年前银教授病故,实验室改组,刘益首带着他的专利科研成果回到祖国。三年前在开发区注册投资,建起了“风火轮橡胶科技公司”。
牛金锁刚初中毕业,根据他的知识与能力,舅舅安排他到公司产品部做销售工作。
风火轮公司生产什么产品呢?乍听起来实在是很普通:轮胎。
小慢牛告诉小娇说:“姐啊,销售这活计可把我累死了,那车辘轳简直是供不应求。外国都打来了订单。厂子扩大了,在招工人。姐姐,你也到舅舅那上班得了。”
单小娇说:“姐姐有自己的工作,不用你操心烂肺子。小慢牛,不是姐说你,正因为老板是你舅舅,在工作方面就更要加倍努力。创造出了业绩,大家才会说,看到了吧,有啥样舅舅就有啥样外甥。对不对啊?”
小慢牛连连点头,说:“我懂了。”
那么,风火轮生产的轮胎有什么特别的呢?这么说吧,目前通用的轮胎无论哪种品牌哪家生产,使用个新概念的名词叫做模拟货;而风火轮产品,因为在基本材料的处理和生产工艺的改良方面都注入了当今还鲜为人知的太空合成元素,是响当当的数字化产品。
炎炎烈日下它们抗软化,减少与路面形成的摩擦力从而提高速度;在极度严寒中它们抗龟裂,减少了车胎爆炸的危险。风火轮车胎的价值是普通产品的三倍而使用寿命却是它们的三十倍。特型风火轮车胎经历过一种对抗试验,现代先进的重机枪子弹在十分钟内无法将停止的车胎击穿,两颗火箭穿甲弹同时击爆不能将它炸裂。
国际著名的军火商若鹜而至,但是,无论是公开协议性购买技术还是暗箱操作意图合作经营,都遭到董事长刘益首的严辞拒绝。他在国际互联网上发表声明称:本公司专利技术绝对立足民营,不涉及任何政治利益和军工生产。
单小娇觉得,这个风火轮公司,真是个有意思的公司。
快嘴刘婶自那次后,便终日觉得身子骨十分倦怠,头晕脑涨,胸口发闷,还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症状。她自然清楚这都是因为什么。尽管如此,她还是同往常一样,走东家闯西门,大大咧咧说说笑笑。刘婶还是那个快嘴刘婶。她唯一强烈的感觉是越来越迫切地思念儿子。
周日的上午,儿子小慢牛从天而降,把个刘婶乐的,那脚离开了地面,直直地要跳起来。不等孩子放好自行车,她张开双臂就把他搂进热乎乎的怀抱里。
“妈啊,妈——”儿子害羞了,想挣开。可刘婶把他越搂越紧,一嘴的唾沫水儿都涂在了儿子的脸上。小慢牛晕了。
“儿子你进屋,妈给你做好吃的去。”刘婶终于放开了孩子。
“妈,你看这。小娇姐给的糖。”儿子牛金锁拿出来糖盒递给妈妈。
“唉呀,儿子,快把糖给你单大爷送去。都拿去。”
“妈,我不要,可小娇姐说单大爷牙不好,不让他吃甜东西。就让我把糖拿回来了。”
“牙不好让他慢慢含着。快送去吧。等饭好了,把你单大爷还有小娇姐都叫过来。”
金锁答应一声,奔后院去了。当他刚过横街,就见从单家院里走出两个人,两个年轻的姑娘。单小娇姐姐平时朋友众多,这两位一定是她的同学或好姐妹。牛金锁这么想着。
八月的北方,太阳在六点钟落山了。单小娇在天黑前回到了家。
“老爸老爸,你吃饭了吗?”单小娇一进院门就冲着屋里喊。
老蔫在屋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呢,听到女儿回来了,便打开了房门,口中喃喃说道:“吃过饭了。你刘婶儿子回来了,把我找过去了,找你呢,你没在家……”
“吃过了就好。我,不用掂记。我给你温水,洗洗吧。”
“不用了,你刘婶来把水整好了。我都洗完了。”
小娇进得屋来,打开自己那间简易的小卧室的门,把挎包扔到床上。突然,她睁大了双眼。
“老爸,你进这屋了吗?”小娇的简易闺房虽然不大,但也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老爸单老蔫几乎没进去过。所以小娇奇怪地问了一句。
“啥?你说啥,什么进屋了?”老头蹒蹒跚跚地走进来,“没人进你那屋啊,孩子。”
老蔫的住房是个三十平米的小居室,除去转身都困难的小厨房就剩两小间。外间稍大一点,一张床。地下勉强放一张小方桌,两把木椅,是小娇当年学习的地方。内间是小娇的卧室,小床,墙角戳着一只折叠式简易衣橱。小娇小心地打开衣橱的门,仔细地审视起来。
“咱家来人了?”小娇十分肯定地问了一句。
“啊?来人了,对,来了两个人。”老蔫摸着脑瓜门寻思着说,“说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同学,还是战友?这两孩子,可把我整糊涂了。”
“男的,女的?都长什么样?”
“你看你这孩子,都是大姑娘。我这老东西还能使劲往人家脸上看?”
“我的老爸啊,你真急死我了。说说吧,个头都什么样。”
“哎,我想想,我想想。”老蔫拍打起自个儿的脑瓜门来,“长得白的那个是大个儿,出这屋门还得低头。那个不咋白,好像黄白净子脸,没那个高。”
“爸啊,你还能想起点什么?她们来咱家干什么来了?”
“说了,说是来找你玩的。这年轻人,净想着玩。”
“还说什么了?”
“问你在干什么,在哪上班。我说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在糖果店。”
“她们哪个进了我的房间?”
“这,光顾说话了。没看谁往你那屋去啊。”
此时,小娇的脑海中涌出了一连串的问号。家里来了两个女人,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而老爸竟没发觉,而且进去的人动了她的衣物。难道是为了一般的好奇?现在的小娇真的不同两年前的山辣椒了,警察学院的深造学习使她具备了优良的审思问题的素质。
“是什么人如此关注我呢?”她可怜的老蔫爸爸由于脑病无法准确地复述任何对象特征。“是自己无中生有的多疑?”她反复诘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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