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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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他们的主人并未与他们说。
他们注定会遭到一场厮杀，今夜或是在明夜，亦或者是在今后几日。
于是，几个时辰后，一架马车从山庄驶出，一群人披着蓑衣，跟在后面，行向江都。
“是。”
“赵恒心思缜密，先别让他有异动。”
江陵垂首，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幕，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又问道：“小五那里？”
“这就启程吧，本王倒想看看，太子皇兄的铁骑是否还如六年前一般狠辣，只留下本王一命。”
江陵又说，“爷，小五传信，赵恒将在路上动手。爷要何时启程？”
“两日……”他眼里闪过一丝讥讽，“若是耽搁两日，父皇岂会饶过本王。”
身旁一位小厮装扮的男子回道：“大约要有两日。”
京外的一所避暑山庄内，一位男子站在窗前，望向正下着雨的空中，“雨何时才可停止。”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下雨，雨中小路水土不分，并不适合赶路。
午后下了场大雨，北方少雨，因此人们异常兴奋，忙着感谢佛祖普渡众生。
说来也奇怪，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妹妹。
他取下一张宣纸，写上：“宋青”这个从未相识却有着莫名的熟悉的男子的名字。
她一介商贾，难道就真的不畏权？
昨夜她已去了悦客堂，便是知道了有人在悦客堂寻她晦气，或者说她已经知道了那个人就是他，然而为何昨夜却没来找他。
他不觉得她愚笨。
那么宋青呢？
李城主此举若是在向他示好，那么他也不戒意多养条狗，让他在城主的位置上待着。
赵恒摆摆手，黑甲护卫便出去了。
“昨夜宋青与大人分离后，就带着宋夫人和宋小姐去了悦客居，之后宋小姐和丫头出去，宋青与宋夫人在房间里待了些时辰。”
“宋青有何异常？”
“昨夜奴将李大少爷带回城主府，李城主当时就给了他几巴掌，送倒庄子里去了。又让奴转告大人，改日必亲自登门陪罪。”
“与本官说说现今城主府如何？”
这时，进来了一个穿着黑甲的护卫，拱手恭敬地道：“大人有何吩咐。”
钱烨走后，赵恒向叫道：“来人。”
“是。”
吩咐钱烨道：“便去办吧，莫要留下把柄。”
看过，他笑了笑，走向一旁的火炉，烧了纸条。
那黑袍男子向空中一跃，只手抓住信鸽，取下颌子腿脚绑上的纸条。
一会儿，一只白色信鸽从景心城飞往京都，小半个时辰，又飞了回来。
“先别忙动手，待本官听了太子的意思在做打算。”
“小的明白。”钱烨也跟着笑了。
赵恒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莫测的幽光，“陛下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这些臣子能猜测的，听吩咐安心做事便是。闻远去江都的路途坎坷，山路崎岖，若出了点事，齐王一党也算是走到头了”
钱烨又说：“江都水患，陛下派遣齐王前去振灾，即日启程。不知这事陛下有何深意。”
赵恒淡淡道：“本官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知道陛下不会拿本官怎样。陛下见不得齐王独大，要平衡朝中势力，我乃太子一脉，行事只要不太出格，便不会有事。”
“大人神机妙算。”
“陛下给驳了？”
钱烨点头，说道：“是，今日早朝，刘御史弹劾大人**熏心，不堪担任钦差重任，请旨将钦差一职交于邓翰邓尚书。”
“京中可有事？”
钱烨一愣，随即便明白，廖县丞如今已被太子舍弃。
赵恒看看他，淡然道：“所以，这恶人还得本官来做，廖县丞一心想要依附太子，落下如此结果，也该瞑目了。”
钱烨却笑了笑，道：“小的想着也不会事发，如今正是风尖上，谁也不会寻这个晦气。”
“他倒是急着讨好，事情都让他干了也好，来日事发，与本官和太子也没多大干系。”他仿佛无意说道。
“廖县丞说他已将事情办好，景心城内顾家，薛家无一活口，相信明日便可传出消息。”钱烨禀道。
他的手抚上她的唇，随后深吻了下去。与舞雪几番**之后，已经快到午时，赵恒这才走了出去。
“你这般模样，本官可是喜欢的紧了。”又向外说，“先去前院候着。”
“大人有事，舞雪不敢恃宠而骄。”
房间里，赵恒把身子压在舞雪身上，在她耳边说：“舞雪可想本官前去，若你说本官不去，本官便不去了。只陪着你可好？”
他理了理身上上好的袍子，走到赵恒的院子，顿了顿，说道：“禀大人，方才廖县丞与小的说了些事，还请大人移步前院。”
说完，他苦笑了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在太子与赵恒眼里，他就是一条狗。
“为了活命。”
钱散好像有些懂了，却又有些不懂，问道：“为何？古书里明明有说：不为五斗米折腰。”
钱烨看着他的背影，对一旁的弟弟钱散说道：“可看清了？这便是弱者，如狗一般的活着，明知受了欺负却还得给人陪笑。”
“也好。”廖县丞示意钱烨赋耳过来，与他说了些事，便离开了。
钱烨又道：“若有要事，与我说来也可。回头我亲自禀了赵大人就是。”
“这……”
“这可真是，有些难为。”钱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昨夜舞雪姑娘入府，赵大人哪能早早起来，只怕如今正爽着呢。”
他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钱兄可否去告知赵大人，本官有要事禀告。”
这哪里是要是要替他出气，分明是故意的。
廖县丞转身看着钱烨，见他嘴角着玩世不恭的笑，只觉得一双老眼有些昏花。
“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了廖大人，大人与我说说，我可容不得这等没上没下之人，定要为大人出了这口恶气。”
这时，屋里头的钱烨觉得也是时候了，虽是要给他个下马威瞧瞧，可人家毕竟是县丞，算起来他自己官职还没有人家的大，也不好做得过分了。
见护卫们还是不动，他面色有些发白。厉声道：“本官好歹是个县丞，你们……”
他又说：“本官也是知晓诸位劳苦，可若是耽搁了大事……”
廖县丞见此，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虚汗。
然而府邸门口护士却始终站着不动，完全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本官确有要事与赵大人禀告，还请各位通报。”廖县丞说着，他姿势发得极低，显然是有心讨好。
多声鸡鸣响起，有人却等在钦差大臣府外焦急苦候。
一声鸡鸣响起，大多数人开始回归到一天的劳作里。
夜不知静谧了多久，只听见附近寺里钟声缭绕，滴滴答答地似有规律的敲打着，人们在一天的劳碌中已入梦乡。
听到宋青的话，许琴起了身，推开门，叫小二去街上喊回知晓。
“如此，就听琴儿的。”
“你如此想，我也不说了，今日天色已晚，也不便在此久做，寻了知晓便回去吧。”
“原也没什么，容貌这东西过了几年也就没了，你夫君我倒是更喜欢云雾老人送与我的武功秘籍。这些年练了些，身体竟是好了不少。”
“可惜了你的那张脸。我瞧着竟是比那花魁舞雪还要美上几分。”许琴叹道。
宋青想着，这张人皮面具所捏出的脸与她上辈子一模一样，稍偏中性，扮成男子温文儒雅，扮成女子清秀可人。若是一辈子戴着，她倒也情愿。
宋青摸了摸她的脸，道：“我那时在客栈为你寻药，遇上一帮训练有素的护卫，也不说什么就要带走我。机缘巧合之下，我进了雾山，依着雾山的规矩，要等一年才可出去，山外面的人以为我死了，也就走了。当年云雾老人说我是有缘人，给了我一张人皮，我想着我既是失忆了，对以前毫不清楚，这张脸也是个祸害。若还不知身世，我情愿顶着这张人皮面具过活。”
“你这脸何时才可恢复？”许琴关切。
她也觉得感激，当年她待如朋友，如今她待她如亲人。如她所说，她把她当成妹妹。
她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照顾。
许琴点头，宋青以为她是为痛苦伤怀，其实，她只是觉得羞愧。
“唉！那些个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用伤怀，所幸你遇到了我，这些年你也看到了，那个夫人被休回娘家，只得看着自己的儿女被继母折磨，也算是报应吧！”
宋青取了块帕子，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
她看着她那陌生的容颜，心却安定了。
她知道，这便是她了。
他说：“自然是燕堂山脚下的那片无人山谷，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下了你，然我不见了，也不见你来寻我。”
她有些激动，却还是不敢肯定，问道：“公子如何认识我的？”
这时，出现了一个翩翩公子，他抱着一个孩子，嘴上却说：“不过是一年不见，琴儿竟不认识我了。”
大约一年以后，她病倒了。
不知为何，她失踪了，那时，她到处寻找，然而却始终一无所获。
她带她寻医问药，只为治好她这几个月在人贩子被日夜折磨时所留下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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