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回道:“也不用多带人马,只由一人赶马车便可。”
她回神来,只听许琴问道:“夫君带多少人前去?”
姐夫如今虽宠爱姐姐与知晓,然谁知道这宠爱会到几时,知晓又是个姐儿。可无伦她怎么着急,姐姐却似乎并不想再孕。她如今夫妻和乐,也希望姐姐能有儿子依靠。若是,若是知晓是哥儿该有多好啊!
柳氏看着她们,宋青抱着知晓,许琴抱着许安。
宋青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真乖。”
怀里的知晓环住宋青的脖子,也跟着说:“知晓也信爹爹和娘。”
柳氏想想,也是,姐夫从不欺瞒,便是教导知晓也如此,说道:“弟妇信姐姐姐夫的话,听姐姐姐夫的罢。”
见柳氏垂首,有些怀疑。许琴笑了笑,“你姐夫哪件事糊弄过我们,他的能耐你也是知道的。进了庵里,他也不进去,只在外守着,坏不了规矩。”
那年,她与那些梁山好汉也有些交情,只是不知这“情”变了没有,但至少不会伤及她的家人。她一向奉行知交满天下,三教九流皆要涉及。
“无妨。”宋青一笑,“我跟着去,山大王自然不会为难。”
“若我们此行遇上山贼可要如何是好?”柳氏忧虑道。
所以她们此行也应当不会遇上别的什么不一般的人,若遇上普通山贼……
刺杀齐王的人不会是山贼,山贼没那个胆与皇族过不去。
她背后没有大靠山,当不起出头鸟,也只有在暗势力上下功夫了。
为日后有所打算,宋青几年前便陆续在一些路口下设些不起眼的茶馆,客栈等,一有消息便会尽早告知她,虽不得知全部真相,但也可猜出十之三四。
“山路崎岖,谁知道有无山贼,将现场一掩盖,谁也查不出来。也亏得振灾之粮没跟随齐王一行,若不然拖住那些侍卫门的脚步,那些个劫匪也不会尽数被歼。”
倒底是自小养在深闺的妇人,她的知晓日后可不要这般没见识,只听着就吓成这样,她暗叹。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打劫当朝亲王。”柳氏咬牙。
柳氏此时已白了脸,看向许琴,见她只是略微色变,便知道她已先一步知晓了这事。
宋青看出她的思量,便道:“路上不大太平,听闻昨儿入夜时分,城外有一行人遇劫,后来得知是去往江都振灾的齐王。”
柳氏愣了下,庵里多为入道修行的女性,男人进去毕竟不太好。
许琴笑着看了知晓,摇摇头,又对柳氏说:“此次前往无着庵,恐路上不太平,所以你姐夫也一同前去。”
知晓想着想着,突然说:“嗯,就是这样,爹爹与娘没说弟弟最好,舅母却说了知晓,可见知晓是最好的。”
知晓求证似的看向柳氏,柳氏笑着说道,“是是是,我们知晓是最好的。”
宋青点头如捣蒜,毫不犹豫地道,“真的,你舅母也夸了你呢。”
“真的?”知晓有些疑惑,她两岁时真如弟弟一样流鼻涕,嘴巴吹小泡泡?
宋青上前抱起知晓,说道,“娘只是抱了一下弟弟,知晓可知你小时娘与爹爹天天抱着你,那时知晓也同弟弟一样可爱呢?”
柳氏笑了笑,宋青与许琴对视一眼,闪过一丝无奈,这孩子似乎太敏感了些,占有欲太强了罢!也不知道像谁。
见他们话里话外都是许正,也没人理她,知晓跑过去,捏捏许正的鼻子,有些不服气,对许琴说:“弟弟哪有知晓可爱,娘把弟弟放下,抱知晓吧!”
“安哥儿是他的嫡长子,若是伟明再下场高中,也算是双喜了。”许琴擦了擦许安嘴角的口水,说着。
“夫君晓着呢,可把他高兴坏了。”
“婉儿害羞了。”许琴笑着,又道:“这事伟明可知道?那时他也是急坏了的。”
柳氏微红了脸,低头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泯了泯,嗔怪道,“姐姐真是的。”
“你可得好好养着身子,给安哥儿添个弟弟或是妹妹。”许琴笑道。
柳氏点头,道:“可不是。安儿平安,弟妇将来也有个盼头。”
宋青道:“如今你也算是苦尽甘来。”
“那些日子可把弟妇急的,盼他开口,只恨不得减了我自己的阳寿给他。”说着,柳氏眼框有些微红。
“可是真的?”许琴立刻绽开了笑容,也不等柳氏回答,抱起许正说道:“我当初就说嘛,我们正哥儿聪明着呢,只是开口晚了些。”
许正先天不足,当初险些也活不下来,现今两岁有余才开口说话,柳氏自然喜不自胜。
柳氏放下许正,忙迎上来,含笑道:“正儿刚才喊了弟妇一声”娘“呢,可让弟妇高兴得。”
到了院子,柳氏正与儿子许正嬉笑,听见柳氏的声音,许琴入屋笑道:“婉儿如此高兴,可是有何喜事?说来也让我与你姐夫也乐一乐。”
知晓识趣的穿好衣服,许琴又围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几番,点点头,这才牵着知晓与宋青出了房间。
“那便一起吧,我主外,你主内,要真待上个把时辰,又无事可商,还不闷坏你,如此也解了你途中的沉闷。”宋青抱起知晓,见她颇有再睡一会儿的意思,便说:“这会子可不能随着你,到马车上再睡不迟。”
这几日,为几月后的科举,许伟明说亲自离家去请师傅教学。
柳氏婉儿是柳知府的远房堂妹,这几年家族有些没落,遂嫁与许琴之弟许伟明为妻,许伟明并未有功名在身,因此夫妻俩和宋青等人住在一起。且柳氏性子温婉贤淑,知书达礼,相处下来也算和谐。
许琴睁了睁眼,半坐了起来,双手撑起身子说着,“昨儿婉儿与我说起,今年伟明科举下场,想与我们随行求个福祉。”
次日一早,宋青早早地起了床,在铜镜旁梳洗完毕,便叫醒许琴与知晓,道:“莫要贪睡了,今日前去无着庵路途遥远,要再耽搁些许,只怕是也得在庵里过夜了。”
他抬眼斜望向东北方向,那里是传言中人杰地灵,富饶非凡的景心城,赵恒在做什么呢?
“无碍。”
“爷的伤?”江陵上前一步,透过用剑反射的光看着他的胸口。
无伦如何,他已是走在刀刃上,半点也马虎不得。
或者说,太子已对小五起疑。
他点了点头。凭着这些二流剑客自然伤不了他,然而那块巨石却引了他旧伤复发,只怕是这几个月不得大好了。他的手抚上胸口,太子此举并非想要他性命,那便是有其他目的了。
江陵会意,想了想副侍卫长的名字,说道:“陆长天。”
“行事机谨周全,叫什么名字?”
“属下明白。”江陵应着。
男子看着这些尸体,半晌,吩咐江陵:“回府后便打点后事,为每位死伤者补些银两。”
谁也没注意,就在那行人走后的某个时候,有两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虽伤了不少人,但倒底是击退了敌人。副侍卫长让人数了数伤亡人数,听了侍卫的回禀,却仿佛不可置信的再听了一遍,然后眸光一闪,吩咐一行人收拾收拾,又继续上路。
侍卫杀敌,在黑夜里也紧紧是靠衣裳分清敌友。
武功不是绝顶,狠辣却不足畏惧,实在不适合刺杀。
雨依旧下着,此行所带侍卫除去别人安插的人马,大多是齐王亲卫,若是有在齐王府待的时间够长的,便会发现这场埋伏有些诡异。
一块巨大岩石从峰顶滚下,冲向马车。一条黑影从马车飞出,随后只听“轰”一声想起,马车碎裂。
“保护王爷。”江陵大声吼道,也没做过多停留,抽出长剑便加入厮杀。他反手砍掉一个,血溅在他的脸上,他并不在意,伴着侍卫与敌人一个一个的倒下,脚步慢慢的靠近马车。
外面却有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嘶叫,向他们冲来,这形势即刻让他们明白,他们被包围了。
这时,“咻”的一声传来,江陵转过头,只见他身旁正要去安排的侍卫长倒了下去,口中直冒鲜血,胸口的箭竟穿透了他的身体。
“也好,就扎在前头三里处,出了山谷,也好布防。”说罢,他抬脚走向马车走去。
侍卫长暗骂声这鬼天气,又问:“可要夜宿扎营?”
江陵环视周围,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可见范围竟不足百米,谨慎地道:“你说的不错,今夜怕是有埋伏,你让人仔细些,莫要伤了王爷。”
除了雨落在地上的嘀嗒声和风儿吹过树枝发出的“飒飒”声,四周竟无一点声响,许是静得太过可怕了些,侍卫长走大江陵身旁,道:“江大人,我瞧着这四周有些诡异?”
两旁山锋耸立,崎岖的山路上行着一对人马,走在最前面的侍卫举着旗帜,写着硕大的“齐”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景心城外五十余里的荒谷树枝繁茂,分居在道路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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