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005 珍珠产地
之前,王国国相的官位在郡守之上。 元帝初元三年春天,元帝将此次序颠倒。
珠厓郡山南县的叛乱得到其他县的响应,朝廷花了两年时间,却未能平定。元帝为此广泛征求群臣的意见,准备出动大军镇压。待诏贾捐之却认为不应当再次进攻,元帝派侍中驸马都尉乐昌侯王商诘问他:“珠厓归附朝廷,成为一个郡,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背叛朝廷,大逆不道。你说不应当进击,这就助长了蛮夷的叛乱气焰,有损先帝的功德,将古代经典所宣扬的大义置于何地?”
贾捐之首先指出历史上的圣明君主,如尧舜禹商朝武丁和周成王等,他们统治的地方不算太大,但百姓安居乐业;后来到了秦朝,出动军队开边拓土,以致内部消耗过大,天下背叛,秦朝也崩溃了。然后拿文帝和武帝作一比较:文帝考虑到国内尚未安定,于是偃武修文,轻徭薄赋,结果一年判决的案件不过几百起,后来太仓储存的粮食由于长期堆放而发霉,无法食用,都内储存的铜钱由于串钱的线腐朽了,无法进行校对;武帝利用文景时期积累的财富,四面出击,连年征战,赋税频繁,徭役沉重,版图虽然扩大了不少,但一年判决的案件数以万计,盗贼四起,淮南王等人蠢蠢欲动。
贾捐之接着谈论当前的形势:“现在天下最重要的地方是关东,而关东最大的地域是齐地和楚地。那里的百姓长期贫困,连年流离失所,离开自己的城郭,在道路上睡眠。人情,最亲莫过于父母,最爱莫过于夫妇。到了卖妻子卖儿女,法律不能禁绝,道义无法制止的地步,这是社稷的忧患。现在陛下不能忍受一时的愤怒,准备驱使壮士到茫茫大海当中,在那个荒凉黑暗的孤岛上,显示威力,这并不是拯救饥馑保全百姓的好方法。《诗经》上说‘蠢尔蛮荆,大邦为仇’,意思是:圣人出现,荆蛮在最后顺服;中国衰落,荆蛮首先背叛。他们动辄成为国家的灾难,自古以来,国家忧虑了他们很长时间,何况是在荆蛮南边万里之外的蛮人!骆越的百姓,父子同在一条河里洗澡,习惯用鼻子饮水,和禽兽没有什么不同,本来就不值得设置郡县。那地方孤独地存在于大海之中,雾气很大,气候潮湿,有许多毒草毒虫和毒蛇,还有水土灾害。还没有看见敌人,战士就已经病死。况且,并不是只有珠厓郡出产珍珠犀牛和玳瑁。抛弃它,不值得惋惜;不加征伐,一点也不损害朝廷的威望。那里的百姓好比鱼鳖,不值得争取!”
贾捐之又引用先前平定西羌叛乱的行动作为例证:“军队出征还未满一年,行军最大距离不超过一千里,军费就已达四十余亿。大司农管理的国库被掏空,只好用少府征收的山海池泽之税接续。解决一个角落的问题,费用还这么多,何况是使军队长途跋涉去攻击敌人,造成士卒伤亡,而又不可能成功呢!”
他建议放弃珠厓郡,专心救济关东的百姓,排除心腹之患。元帝为此征询丞相和御史大夫的意见。御史大夫陈万年认为应当出击,但丞相于定国认为:“先前,朝廷连年发兵镇压珠厓郡叛乱,共派出护军都尉校尉和丞共十一人,只有两人生还,战士和转运粮草的人,死亡达万人以上,费用达到三亿多钱,但还不能使敌人全部投降。如今关东十分贫乏,很难再劳师动众,贾捐之的建议是正确的。"
元帝于是下诏说:“珠厓郡的匪徒杀害官吏百姓,反叛朝廷。朝廷如今商议此事,有的主张镇压,有的主张坚守,有的主张放弃,各种意见截然不同。朕日夜思考他们的意见:耻于朝廷的威严未能施展,就主张诛杀;犹疑不定,想避免大乱,则坚持屯田;通观时局的变化,就忧虑百姓的处境。百姓陷于饥谨中,和不讨伐远方蛮族的叛乱,哪一个危险大?连用于宗庙的祭品,都因荒年的缘由而不能备齐,还说什么因为自己的意愿得不到满足而感到羞辱呢!现在关东地区正遭遇严重困难,官仓空虚,无法接济。如果再起战事,不仅使百姓疲劳,而且荒年也接踵而来。决定撤销珠厓郡,百姓有仰慕仁义,愿意内迁的,可以随处定居;不愿意迁移的,不要勉强。"
四月,茂陵白鹤馆发生火灾,为此赦天下。
夏天,发生旱灾。
长沙炀王刘旦的弟弟刘宗继承王位,海昏侯刘贺的儿子刘代宗继承侯爵。
长信少府贡禹上书建议:“各离宫和长乐宫的警卫部队,可以减少大半,以减轻百姓的徭役负担。”六月,诏令撤销甘泉和建章两宫的守卫部队,命令他们回乡务农;要求百官节约经费,上报事情时不要有所忌讳。于是,许多人上书议论政事,有的人还被提拔和召见,人人都自以为得到元帝垂青。
本年,元帝又提拔周堪担任光禄勋,周堪的学生张猛担任光禄大夫给事中,十分宠信他们。
次年正月,元帝巡幸甘泉,在泰畤祭祀。
三月,元帝巡幸河东郡,祭祀后土神。下令赦免汾阴的刑徒,免征所经过的地方今年的赋税。
匈奴郅支单于认为自己跟汉朝距离遥远,加之怨恨汉朝帮助呼韩邪单于,而不帮助他,就羞辱汉朝使节江乃始等人。本年,他又派使者进贡,表示愿意内附,同时要求送还当人质的儿子驹于利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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