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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22 虚拟语气

    宣帝即位以来.多次派使者查访其外祖父家的消息。 然而,由于时间相隔太久,查访到的人家,大多虽像而实际不是。现在,总算找到外祖母王媪及其儿子王无故和王武。宣帝赐给两位舅舅关内侯的爵位,短短十多天时间,对王家的赏赐就以亿计。

    宣帝地节四年二月,赐王媪“博平君”称号,封王无故为平昌侯,王武为乐昌侯。

    诏令有祖父母或者父母丧事的人免除徭役,以利于他们尽孝道。

    五月,山阳济阴两郡下了一场冰雹,如鸡蛋般大小,深入地面二尺五寸,有二十多人被砸死,当地的飞鸟全部丧生。

    规定凡属儿子窝藏父母妻子窝藏丈夫或者孙子窝藏祖父母的,一律不治罪;至于父母窝藏儿子丈夫窝藏妻子或者祖父母窝藏孙子,犯下死罪的,需要向廷尉报告。

    立原广川王刘去的兄长刘文为广川王。

    显和霍禹霍山霍云等人眼看霍家的权势日益被削弱,多次聚在一起痛哭流涕,自怨自艾。霍山说:“如今丞相当权,受到天子的信任,把大将军在世时的法令全部更改,向百姓借出公田,以显露大将军的过失。再者,那些儒生大都为贫贱出身,从偏远的地方来到京城,衣食无着,却爱说狂言,不避忌讳,大将军一向痛恨他们,如今皇上却专爱和这些腐儒谈话。他们每个人都上书奏事,纷纷指责我们霍家。曾经有人上书说大将军当政时君弱臣强,大将军独揽大权,让自己的子孙担任要职,兄弟骄横霸道,恐怕会危害社稷,灾异多次出现,全都是反映这种情况。奏书的言词十分激烈,当时被我压下,没有呈递上去。后来上书者越来越狡猾,都改成秘密奏章,皇上总是让中书令取走,并不通过尚书,越来越不信任我。”

    显说:“丞相多次揭发我家的罪状,难道他本身没有罪过吗?”霍山说:“丞相廉洁公正,怎么会获罪呢?而我家兄弟和各女婿中,许多人都行为不检点。又听说民间纷纷传言霍氏毒死许皇后,难道有这回事吗?”显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好把实情相告。霍禹霍山和霍云惊恐地说:“果真如此,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皇上将霍家女婿都贬斥放逐,都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是大事,一旦事发,必遭严惩,怎么办?”他们于是开始酝酿造反的计划。

    先前,霍光的女婿赵平的门客石夏善于观察天象,他对赵平说:“荧惑在御星附近,御星代表太仆或者奉车都尉,预示他们或者被免职,或者死亡。”因为霍山担任奉车都尉,赵平十分担忧他。另外,霍云的舅父李竟有一位要好的朋友叫张赦,他看到霍云一家人惊慌不安,便对李竟说:“如今是丞相魏相和平恩侯许广汉当权,可以让霍太夫人向太皇太后进言,先将这两人杀死。废掉当今皇帝,改立新君,就看太皇太后了。”

    后来,长安男子张章听说了这些事,他告诉期门董忠,董忠又告诉左曹中郎杨恽,杨恽再告诉侍中金安上。金安上召见张章,详细进行询问。后来张章向宣帝上书,正式告发了石夏李竟和张赦的罪行,侍中史高也参与了告发活动。

    宣帝将此事交给廷尉和执金吾处理,结果逮捕了张赦和石夏等人。后来,宣帝诏令停止抓捕。霍山等更加慌恐,商议说:“这是皇上尊重太皇太后,所以不予深究,但可以看出苗头不对。加上毒杀许后的事情,皇上虽然宽仁,但恐怕左右人不罢休。时间一长,事情就会爆发,爆发就意味着灭门之祸,不如先下手为强。”于是命霍家各女儿回去告知自己的大夫,众女婿都说:“大祸一来,我们谁也跑不了!”

    正巧李竟因为结交诸侯王而被朝廷治罪,审讯中,供词涉及霍家,宣帝下诏说:“霍云霍山不适合再在宫中供职,免职回家。”加上霍家各女儿对太皇太后无礼,而冯子都多次犯法,宣帝为此责备霍家兄弟,结果他们更加恐慌。

    先前,宣帝刚刚即位,内心十分猜忌刘贺,就任命张敞为山阳太守。现在,他向宣帝上了一道秘密奏章,里面说:“臣听说,春秋时期,公子季友有功于鲁国,赵衰有功于晋国,田完有功于齐国,都受到本国的酬劳,并延及子孙。但是后来,田氏篡夺了齐国政权,赵氏瓜分了晋国,季氏则专权于鲁国。因此,孔子作《春秋》,追踪考察各国的兴衰存亡,他对卿大夫世袭制度抨击得最为严厉。当年,大将军做出重大决策,使宗庙平安,国家稳定,功劳也不算小。”

    张敞指出周公辅政才七年,就归政于周成王,而霍光掌握国家的命运长达二十年之久,其间日食和地震等灾难和异常现象不断,都是因为臣强君弱。

    张敞使用虚拟语气:“本来应由朝臣明确提出:‘陛下褒奖和宠信已故大将军,以报答他对国家的功德,已经足够了。而近来辅政大臣专擅朝政,外戚势力过大,君臣之间没有明显的分别。请求免去霍氏三侯的官职,让他们回家休养。对卫将军张安世,也应赐给几案和手杖,让他退休回家,以列侯的身分充当天子的老师,陛下时常召见慰问。’陛下应当公开下诏,表示因为这些人恩德深厚,不从大臣所请。群臣再据理力争,然后陛下才予以批准。这样一来,天下人必定认为陛下不忘勋旧的功德,而群臣又知礼义,霍氏一家也可以世世代代无忧无患。”

    张敞最后说:“如今,朝中听不到直言,却由陛下自己亲自下诏免除霍云和霍山的官职,这是很失策的。现在两人已被赶出宫廷,人情大致相同,因此以臣的心来揣度,大司马霍禹和他的亲戚僚属等必然会心怀畏惧。使得自己的近臣恐慌自危,这不是万全的办法。臣愿在朝中公开提出自己的意见,只是身在遥远的山阳郡,无法实现,希望陛下仔细考虑。”宣帝很欣赏他的建议,但没有召他进京。

    显梦见府第中的井水溢出,灶台出现在树上,又梦见丈夫对她说:“知道儿子将被捕吗?很快就要来收捕了。”府第中的老鼠突然增多,它们和人碰撞,又用尾巴击打地面。猫头鹰几次在府第大殿前的树上鸣叫,大门莫明其妙地坏了,霍云住宅的中门也坏了。另外,许多人看见有人停留在霍云的屋顶,拆除瓦片并掷向地面,大家靠近观察,却看不见这个人,因此感到十分奇怪。霍禹梦中听见车马的声音,声音很大,听起来似乎是要抓捕他。

    霍家人都非常忧虑,霍山说:“丞相擅自减少宗庙祭祀用的羊羔兔子和青蛙,可以以此为借口向他问罪。”大家密谋让太皇太后设宴款待博平君,召魏相许广汉及其属下作陪,然后让范明友和邓广汉以太皇太后之命将他们斩杀,并乘势废掉宣帝,立霍禹为帝。密谋已定,但尚未行动,宣帝就任命霍云为玄菟太守,太中大夫任宣为代郡太守。霍山被控写秘密文书,显为此上书表示愿意献出城西的府第,以及一千匹马,来赎儿子的罪过,但宣帝不批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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