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63 蒲桃入汉
武帝太初四年春天,李广利回到阔别两年多的长安。 他应该感谢征途中的种种奇遇,尤其是郁成王的热情款待,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先前,李广利的弟弟李延年佩带二千石印绶,受宠爱的程度和先前的韩嫣差不多,也是常常和武帝同床共寝。他的弟弟李季也可以自由出入后宫,渐渐出现混乱行为。自从李夫人死后,李延年兄弟所受的宠爱逐渐衰减,最终被武帝灭族。当时李广利出征在外,幸免于难。
汉军凯旋而归,进入玉门关的汉军总计有一万多人,军马一千多匹。此次出征,军队并不缺粮,战死的也不算多,但是将吏们贪婪,克扣士兵的粮饷,因此造成的死亡很多。
唐代李颀的《古从军行》写道:“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
武帝考虑到将吏们不远万里征讨大宛,就不追究他们的过失。武帝对李夫人余情未了,加上李广利有功,于是封他为海西侯;封骑士赵弟为新峙侯;军正赵始成功劳最大,担任光禄大夫;上官桀敢于深入,担任少府;李哆出谋划策,担任上党太守。军官中担任九卿的有三人,诸侯相太守二干石级别官吏的有一百多人,一千石级别官吏以下的有一千多人。自愿参加者所得到的奖赏超过他们自己的期望,因犯罪而从军者也洗刷了自己的罪行,但不计功劳。士兵们所得的赏赐总值约四亿钱。
武帝命令创作《西极天马之歌》。
汉军军正任文驻守玉门关,担任李广利的后卫。他从俘虏口中得知楼兰和匈奴勾结的情况,就向武帝报告,武帝命令他顺道带兵抓捕楼兰王。楼兰王被押解到长安,他辩解说:“小国夹在大国之间,不两边听命就无法自保,臣希望举国迁入汉地。”武帝认为有理,就放他回去,并让他协助探听匈奴动静,匈奴从此不太信任楼兰。
秋天,建造明光宫。
冬天,武帝巡幸回中宫。
将弘农都尉的治所迁移到武关。
本年,右扶风减宣怨恨自己的属吏成信,后者逃入上林苑中,减宣就派郿县县令带领官兵进入苑中,将成信杀死,其间射中了苑门。减宣被定下“大逆”之罪,应当灭族,他被迫自杀。
先前,汉军立昧蔡为大宛国王,事隔一年多,大宛的贵族们认为他善于阿谀逢迎,使本国遭到屠杀,于是联手促成他与毋寡相聚,然后改立毋寡的兄弟蝉封为王,并送他的儿子到汉朝作人质。汉朝也派遣使者送去一些财物,开展安抚工作。蝉封与汉朝约定,每岁贡献两匹天马。
汉朝打败了大宛,对西域各国震动很大。武帝想乘机困扰匈奴,就下诏说:“高皇帝给朕留下平城的忧恨,高后时,匈奴单于给我朝的书信又悖逆绝伦。当年齐襄公报九世先祖之仇,《春秋》认为他的行为符合了大义。”
武帝又派遣十多批使者去大宛以西各国,目的是显示征伐大宛的威德,并索取奇珍异物。同时设置酒泉都尉,西到盐泽,一路上都修有亭燧。轮台地区有几百名屯田士兵,朝廷在当地设置使者,以保护田地和蓄积粮食,为那些出使外国的使者们提供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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