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30 鸡犬升天
伍被到负责审理的官吏那里自首,详细交代了自己和淮南王谋反的来龙去脉。 官吏逮捕了太子刘迁和王后荼,并包围了王宫,全力抓捕国中所有参与谋反的宾客,搜出了准备谋反的器具,向武帝报告。武帝把事情交给公卿大臣们处治,参与谋反的列侯二千石级别官员和几千名豪杰,不管罪行轻重,一律遭到诛杀。衡山王刘赐是刘安的弟弟,理当连坐,有关部门请求予以逮捕。武帝尚未得知刘赐的阴谋,就说:“诸侯王各自以他的国家为根本,不应当连坐。至于淮南王之罪,由诸侯王列侯会同丞相和各位大臣议论。”
赵王刘彭祖等四十三人都认为刘安实属大逆不道,谋反的证据确凿,理当处死。胶西王刘端更认为:淮南国中二百石和比二百石以上级别的官吏,连同宗室和宠臣,即使没有参与谋反,也有不能相教之过;因此都应当免掉官职,夺去爵位,成为士伍,终身禁锢;至于本身不是官吏的,则需交纳二斤八两的赎死金;以此来昭示刘安的罪行,使天下人明白为臣之道。丞相公孙弘和廷尉张汤等人把这些议论报告了武帝,武帝派宗正拿着符节去收拾刘安,但尚未到达,他已经自刎而死。王后荼太子刘迁和许多参与谋反的人都被灭族。淮南国被改作九江郡。
之前,刘安经常来到国都附近的一座山上,和宾客们一起著书立说,又曾成功研制出“豆腐”。民间传说,刘安并不自杀而死,而是在那座山上吃下丹药,在“八公”陪伴下升天成仙了。这就是“八公山”的由来。该山在五百多年后,名气更大了。另外,余药被鸡狗吃了,它们也升天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刘安主持撰写的《淮南子》,是一部划时代巨著,涵盖哲学历史军事等诸多领域。该书包括二十一卷《内篇》,三十三卷《外篇》,还有八卷《中篇》,其中不乏《塞翁失马》《共工怒触不周山》等名篇。当然,在某些时候,对文化的贡献和个人命运是成反比例的,例如编写“无韵离骚”的太史公“千古词帝”李煜独创“瘦金体”的赵佶等。
伍被的供词多次列举朝廷的善政,武帝本不打算杀他,但张汤说:“伍被首先替淮南王策划反计,罪不可赦。”武帝于是改变了主意。
类似的命运也降临到庄助头上。先前刘安入朝,送给他大量财物,两人私下有许多商议。现在刘安东窗事发,他自然牵涉其中。武帝看轻他的罪过,准备不杀他。但张汤认为他出入宫禁,是皇上的腹心之臣,却和外面的诸侯有如此深的私交,如果不杀他,天子以后无法管束臣下。他只得以弃市告终。
武帝得知田蚡也曾经接受刘安大量财物,并且有不轨言语,就说:“如果武安侯还在,该灭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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