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03 假道伐虢
秦穆公五年春天,晋献公派寺人披攻打重耳的蒲邑。 重耳认为自己不能公然对抗国君兼父亲,就宣布命令说:“谁抵抗,谁就是我的敌人。”他爬墙逃走,袖口被寺人披用刀砍下,他最终逃亡到狄国。
由于周惠王的王后宠爱少子带,导致太子郑的地位不稳。秋天,齐桓公在卫国首止召集诸侯,大家与太子郑相会,共商安定王室的方法。
陈国的辕涛涂怨恨郑国的申侯在召陵出卖他,就劝申侯在自己的封地上筑城,并说:“把城建得美观些,这样可以扩大名声,让子孙牢记。我帮您向诸侯请求。”辕涛涂说到做到,申侯于是修建了城墙,并且建得很美观。辕涛涂就在郑文公面前诬陷说:“申侯把自己封邑的城墙建得如此美观,是准备反叛。”申侯因此获罪。这真是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好例子。
八月,诸侯在首止结盟。唯独郑文公抛弃随从的军队,自己逃回本国。
原来,周惠王不愿看到首止盟会取得成功,就派周公去传召郑文公。周公转达惠王的命令说:“我安抚你,让你去跟随楚国,再让晋国辅助你,你就可以稍微得到安定了。”郑文公对周惠王的命令感到高兴,但担心如果马上听从周惠王的征召去京师,将会严重得罪齐国。于是,他采取折衷方案,逃回本国,不参加结盟。孔叔劝谏说:“国君不可以轻举妄动,轻举妄动会失去亲近的国家。失去了亲近的国家,祸患一定会降临。陷入困境后再去请求结盟,损失就大了,那时国君一定后悔。”郑文公不听。
十多年前,周惠王被自己的弟弟王子颓攻打,就狼狈出奔。现在,惠王似乎意犹未尽,于是为下一代精心布局。同时,郑国小试身手,展示了一下轻于去就的品质,以后还有更出彩的表现。
晋献公再次“假道伐虢”。宫之奇给虞公讲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效果与上次相同。宫之奇只好带着他的族人离开虞国,并说:“虞国等不到腊祭就会灭亡了。 就在这一次,晋国用不着再次出兵了。”
十二月,晋军灭亡虢国后,回国途中在虞国小住,不慎将该国也灭了,抓住虞公和大夫井伯。正好秦穆公迎娶晋献公的女儿穆姬,即太子申生的同母姐姐,晋国人就把井伯作为穆姬的陪嫁人员。这也是第一次秦晋之好。
十九世纪初,拿破仑导演了一出类似的好戏。他与西班牙秘密商定,共同瓜分葡萄牙,西班牙于是欣然同意了法国的借道请求。法军途经该国,迅速占领里斯本。葡萄牙方面的战事已经大致结束,但的法国“援军”仍然开到西班牙。不久之后,西班牙人惊异地发现,全国的战略要地,甚至马德里近郊,都出现了法军的身影。以后的事情,就不必赘述了。
次年春天,夷吾在晋国也呆不下去了,他同样想逃亡到狄国,郤芮却说:“重耳已经在那里了,今天你如果也去,晋国肯定会调军攻打狄国。狄国害怕晋国,灾祸就要危及你了。不如逃到梁国,梁国靠近秦国,秦国强大,等我们国君去世后,你就可以请求秦国送你回国了。”夷吾听从了。
因为郑文公之前逃离盟会,夏天,齐桓公会合诸侯攻打郑国,包围了新密。
秋天,楚成王包围许国,以救援郑国。诸侯救援许国,楚成王于是撤兵。实际上,“围魏救赵”在春秋就是常用战术。
秦穆公七年春天,齐国人攻打郑国。孔叔对郑文公说:“既不能强,又不能弱,这才是导致死亡的原因。现在国家很危险,请向齐国屈服,以挽救国家。”郑文公说:“我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姑且稍微等我一下。”孔叔说:“现在国家朝不保夕,臣怎样来等待国君呢?”
夏天,为了取悦齐国,同时也由于辕涛涂的诬陷,郑国杀死损公肥私和两面三刀的申侯。
七月,齐桓公与鲁僖公宋桓公陈国太子款郑国太子华相会,在鲁国宁母结盟。
太子华本是被派来听取命令的,但他乘机请求齐桓公,让他帮忙除去自己在国内的死对头,交换条件是郑国将变成齐国的臣属。齐桓公正准备答应太子华,管仲说:“子华作为郑国太子,却请求依仗大国之力,来削弱本国,他一定不能免于祸患。郑国有叔詹堵叔师叔三位贤人执政,还没有什么空子可钻。”齐桓公于是拒绝了太子华的要求,太子华因此获罪于郑国。
年末,周惠王去世。太子继位,是为周襄王。他担心王子带争位,就秘不发丧,而是求助于齐国。
次年正月,齐桓公在洮地会合诸侯,和周朝使者一起结盟。郑文公为表示顺服,请求加入盟会。
襄王坐稳王位后,才敢为父亲发丧。十二月,周朝使者的身影出现在鲁国。
宋桓公病重,太子兹父再三请求立庶兄目夷为继承人,目夷却坚决推辞。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