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娴雅顿时觉得这笔迹跟青峰很像,她顿时想到了什么,立即拿着信走出了寝室想找个人问问这信到底是谁留给她的,是不是秦峰。
这宅子大得有点离谱,娴雅绕来绕去走了很久还是没有碰上一个人,走道上也只是稀疏挂着几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天空月亮被丝丝黑云缠绕,不复往日的光泽,夜,显得阴森可怕,娴雅不由得心里起了一阵疙瘩,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转过一个屋脚,娴雅听得院中有两个男子在院中边饮酒边高声畅谈。
只听其中一位说道:“杨兄这招金蝉脱壳真是用的绝妙,龙应天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分身乏术,红统领流连近十日而不得靠近,没想到杨兄一来就帮他把这事情办妥了,恭喜恭喜啊!”
娴雅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有人假扮成龙应天的样子将她骗到这里,那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何时又惹上什么“红统领”了?难道就是那个女子?可是她们根本就不认识呀。娴雅不由得悄悄走到门边仔细偷听起来。
那男子话音刚落,另一位立即谦虚地接着说道:“李兄哪里话?若不是李兄为太细心谋划,周密安排我多邱国四万水军岂能如此轻易的开进大鼎疆域?李兄雄才大略令我等佩服,佩服。”
说罢两人一阵欢笑,共饮起来。
娴雅顿时一惊,原来他们都是多邱国的奸细,要从海上攻打灵州,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或许京都皇城里那个昏庸的皇帝还蒙在鼓励呢,这可怎么办呀?不知道灵州的知州大人知不知道。连日来灵州一片繁荣祥和之相杂,一定也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看样子灵州的知州也不知道这回事。
娴雅刚想离开,只听到那姓杨的问姓李的多邱国的水军会如何攻城。
姓李的说:“四万水军全部都装扮成了水手或普通商人和百姓,我们的船只也改成了商船,今晚就从香洲五十里外的蛇岛出发,明晚直抵灵州,杀他个措手不及。为了保证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今晚三更过后我们的人再去知州府盗取兵符,将罗大刚杀了,到时候我装扮成罗大刚的模样手持兵符去找石径才将他的统领撤了,换上我们的人,我们便可以控制灵州水师了,到时候灵州不就是太子的囊中之物了吗?只是到时候还请杨兄能够为我等易容才是。”
姓杨的一听深感敬佩连连称赞道:“李兄好计谋,真是步步惊心呐!李兄放心,红统领临行已有交代,杨某一定鼎力相助。”
说罢两人又互相恭维起来……
“这般贼人心机真是歹毒,比骗婚的龙应天还要歹毒。”娴雅暗骂。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娴雅急忙躲进路边的一个花丛里。有两个丫鬟和三名大汉匆匆走过,朝她刚才来的方向去了,大概是去找她的。
要不要追上去问问呢?她看着手中紧紧拽着的信,心已经被手心的汗水浸湿,原来她此刻非常紧张害怕。娴雅深呼吸了三次,平复了一下紧张而又害怕的心绪。
战火一起,生灵涂炭,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接下来该干什么?看看天色,似乎就要三更了,当务之急就是要逃出去,先到水军驻地告知石径才,然后再去知州府,就是不知道还热不来得及。得出去找个人去知州府通风报信,让知州大人知道多邱国的水军明日就来攻城了,而且今晚还有人要暗杀他。
想到这里娴雅开始找出口,在那些人发现她离开之前必须逃出去。
抬头一看高大的院墙边有一个秋千,娴雅悄悄站了上去使出浑身的力量摇荡起来。
“高一点,再高一点……”终于到了预定的高度,她放开秋千顺势一扑,落在了墙头上。
“娘的,怎么这么痛!”娴雅顿时觉得胸口像被巨石砸碎了一般,疼得她两眼直冒金花。
这时只听到寝室那边传来一阵喧嚣声:“肖大小姐跑了,快追!”
娴雅一惊,火急火燎的爬上墙头,然后纵身跳下。
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马蹄之声阵阵传来,越来越近,此时若贸然前行估计很快就会被追回来,娴雅只好在墙下的一个枯井里躲着,等马蹄声远了她才爬出来,爬出来一看顿时欲哭无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只能沿着一条不大不小的马路走。
今夜不知怎么了,路上竟没有遇上一个行人,走出不远看到有人家了,上前敲门可是没有一户搭理她。娴雅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摸不着东西南北,更不用说去水军驻地和知州府了。
慌不择路闯进了一条大街,街上仍旧空无一人,只有一家客栈外挑着一盏灯笼,就像黑暗尽头的一线曙光,娴雅心里大喜,决定上前求救。
“哒哒哒”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心里一紧以为是追兵来了,急忙找地方躲。却“嗖”的一声,一支长矛不知从哪里投了过来,刺中了她的衣袍,连人带衣都被钉在了街边的墙壁上,娴雅吓得浑身发抖,脑子一片空白,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后,她愤然回头正想跟人理论,抬头间,猛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昏暗的月光下依稀可见街道两边的屋顶上整整齐齐的站着几十号黑衣手持弓箭一齐朝街道上停着的一辆华丽的马车射杀,拖着马车的四匹骏马已经倒下,车夫倒在地上,正吐着鲜血,……马车周围十余个大汉从容不迫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抵挡着那些射向马车的羽箭,他们之中不断有人倒下,却没有人临阵脱逃……金属的碰撞声,血液的喷薄声,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临时时痛苦的呻吟声……
忽的屋顶上的黑衣人都“飞”到了地面,两边迅速砍杀起来,顿时空气中充满了血液与死亡的味道。有一大汉被砍倒在了娴雅眼前,胸前中了致命一刀,鲜血如泉水般喷在娴雅的身上,染红了她的青色衣袍……倒在娴雅的脚下瞪大眼睛看着她,满眼都是愤恨与不甘……娴雅吓得瞪大眼睛,用手捂着嘴巴,努力使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她浑身发颤两脚发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充斥着她的灵魂……
就在黑衣人以为自己要得逞的时候,从街道两端又杀出一对黑衣人来,只是他们头上都绑了一条红布。
街道顿时血流成河,这个这条窄窄的街道成了死亡的海洋……
娴雅拼命地撕扯着钉在墙壁上是衣袍,想要逃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就在这时有一男子从天而降,轻轻落在娴雅身边,男子一袭锦衣金冠,藏蓝色的长袍泛着清冷的光,面上带着一副面具,表情狰狞。他一伸手边将那死死钉在墙壁上的长矛拔出来了。他扶起娴雅,面具后的双眸澄明如镜,却又深沉似海,冷漠无波,甚至带着微微的怒色,手掌却宽厚而温暖,热力透过衣襟渗入娴雅的肌肤,就那样轻易的摇下了她眼中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人一定要相互残杀,你死我活,不能和平相处……”
面具后的双眸微微一怔,颇有些审视的看着娴雅,然后伸出修长的食指揩去脸上的泪水,她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隐约看见面具后,湖水般宁静无波的双眸惊起一丝波澜,浓黑修长的睫毛蝶翼般翩迁,他深感意外。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有些激的问。
他没有说话,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是知州大人的女儿,请送我回家。”娴雅郑重地说。
她的话让男子一愣,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你不愿意吗?”她怔怔的问,感觉最后一丝希望在离她而去。
男子长啸一声街道尽头跑出一匹白马。
“姑娘,我们走。”声音低沉十分好听似乎在哪里听过。他说着带着她纵身一跃,两人瞬间落在了马背上,马离弦而去。
赶到时知州府大门紧闭,院内一片厮杀声。
“你确定要进去吗?”他缓缓问道,似乎并不希望她去摊里面的浑水。
“嗯。我爹有危险,我怎能不进去?”娴雅说着跳下马来,向大门跑去。男子纵身一跃跳到了她跟前,张开双臂将她拦住:“我是知州大人的女婿,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家娘子?”
“你你……你是知州大人的女婿?”娴雅顿时傻了眼,既尴尬又羞愧,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也太坑爹了吧,好不容易撒次慌,居然这么快就被穿帮了。
“你真是知州大人的女婿?”娴雅红着脸问道。
男子拍着胸脯说:“如假包换!”
“那好,带我去见你的岳父大人,我有重要的军事情报要告诉他。”娴雅果断地说道。
“什么情报?”男子紧张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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