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进去吗?”他缓缓问道,似乎并不希望她去摊里面的浑水。
“嗯。我爹有危险,我怎能不进去?”娴雅说着跳下马来,向大门跑去。男子纵身一跃跳到了她跟前,张开双臂将她拦住:“我是知州大人的女婿,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家娘子?”
“你你……你是知州大人的女婿?”娴雅顿时傻了眼,既尴尬又羞愧,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也太坑爹了吧,好不容易撒次慌,居然这么快就被穿帮了。
“你真是知州大人的女婿?”娴雅红着脸问道。
男子拍着胸脯说:“如假包换!”
“那好,带我去见你的岳父大人,我有重要的军事情报要告诉他。”娴雅果断地说道。
“什么情报?”男子紧张地问道。
“见到他再说。”娴雅突然有些信不过他,它既是知州大人的女婿为何到了门前还不急着进去救他的岳父大人?难道不怕他家娘子揪他的耳朵?
话音刚落男子已经将大门一脚踢开了,娴雅真是佩服他的脚力,这么厚的门居然被他一脚就踹开了。
院内知州府的府衙正和一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两边旗鼓相当不分胜负。角落里一个身着锦衣身体微微发胖的老人正在吃力地和两个黑衣人搏杀。那两个黑衣人异常凶狠,使出的招数又狠又毒,刀刀夺命。
男子纵身一跃跳到了老人面前。
“大人没事吧?”说话之间,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抹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动作刚脆利落,另一个刚要举刀砍向罗大刚,被他一手扼住手腕,就是一按,那人便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哼都不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了。男子挥袖一甩十几枚暗器已经发出去,黑衣人顿时在院里倒了一大片,娴雅看着只觉得脊梁骨发愣,这些人杀人就像砍树一样丝毫不犹豫丝毫不手软。特别是那个面具男,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蒙着脸还好意思冒充别人的女婿。
“这些都是什么人?”知州大人问面具男子。
“他们都是多邱国的奸细,今夜刺杀大人就是为了夺灵州水军军符,然后再装扮成知州大人的样子控制石径才,夺得水军军权。”娴雅上前对罗大刚说道。
罗大刚心里一怔,“好歹毒的计策!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娴雅将在哪大院中的经历说了一番,男子微微一怔,一把拉着娴雅说:“大人,我去寻他们的老巢。”
说着带着娴雅出了州府,两人上了马背向那座诡异的大宅驰去。身后还多了一帮衙役,原来罗大刚也来了。
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宅子里的仆人姓杨的和姓李的都被生擒了,押解回了府衙。路上娴雅拿着信问他们,是谁写的,可是这些人嘴巴都非常严,一直到死都不肯说路上男子说他要内急,转入了一个暗角,看看四周无人,向天空发射了一个暗号,不一会儿从天空落下一名黑衣人,见了男子态度恭敬,男子上前小心地交代了一番,黑衣人立即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翌日,灵州城依旧一片繁华,各大码头还是那么热闹,只是码头上一下子多了许多苦力,官府对各艘商船的盘查也较往日严格了许多。罗大刚又叫人四处搜寻漏网之鱼。
到了夜晚全城进入戒备状态。城门紧闭,各个码头严加防守,罗大刚和石径才在城楼上等了一夜未见一个来犯敌军,第二天上午才接到斥候密保来犯的四万多邱国水军一离开蛇岛便被一群海盗截住了,双方在海上整整激战三个时辰,多邱国水军全军覆没,海盗伤亡不大。
罗大刚心中大喜,但也不免心生忧色,如果有一天海盗来犯,灵州水军能够抵挡吗?
“大人不必忧心,据在下所知海盗只劫过往商船,如果此处没有什么商船来往了,他们自会迁往别的海域。”
罗大刚听后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娴雅觉得他似乎对海盗很熟悉,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个海盗头子。
一场暴风雨就这样被神奇的化于无形之中,灵州百姓有的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茶楼饭馆只是传扬着那个晚上某条街道上死了很多人。
几天以后摩泽平安回到了大宛国,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经历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脊梁骨这发冷,如果不是龙应天妥善安排,他一定会死在灵州,死在自己的弟弟手中。
灵州一行,高且的天狼帮几乎全军覆没,他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那个从天而降的面具男子,那晚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只强劲有力的臂膀被狠狠掰去,却无能为力。
也是在这一天公孙震在灵州蛰伏了近六年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得知四万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他气得掀翻了桌子,下令剿杀蛇岛附近的海盗,可是他的十万水军在海上漂浮了将近半月搜遍了灵州香洲之间大大小小近三十个岛屿连海盗的影子都没看到,士兵一上岸便烧杀抢掠,弄得天怒人怨,最后无功而返。
不久之后灵州知州罗大刚高升,他举荐龙应天做灵州知州,朝庭很快给龙应天下了上任文书,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罗大刚说上书朝廷对娴雅和男子重赏,男子再三拒绝,男子一拒绝倒叫娴雅也不好意思接受了。
二人走出知州府娴雅顿时觉得天空特别高远。
“姑娘,你几岁了?出嫁了没有?”男子看着娴雅,嘴角噙着笑意。
“我今年十二岁,尚未成年,你别打我的主意。”娴雅皱着眉头说道。
“十二岁身材就这么好,到了十**岁那还了得?”男子大笑,仿佛知道她是说话一般,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目光坦然的看着她,仿佛看他家娘子一般。
“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看一个姑娘,就不怕你家娘子揪你的耳朵吗?知州家的女婿。”娴雅冷瘦瘦的说道。男子大笑,笑声朗朗,粗狂豪放,很有霸气。
他俯身对娴雅说:“小妞,你知道吗?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
这是什么鬼话?她才不信呢?
“那,你家娘子美吗?”娴雅淡笑着问道。
他突然压低声音,将头凑了过来,在娴雅耳畔吐气如兰:“我还没有娘子,要不你做我的娘子,怎样?”
他的声音一低周围的空气就变得暧昧起来。
“谁要做你的娘子,我可不会嫁一个说谎说得白日见鬼的夫君。”娴雅嘴角轻言,带着轻视。
男子忽的在她脖子上一拉,扯下一块玉来,“这玉质地不错,就送给我做个见面礼吧?”
娴雅一看那是一个玉佛,袒胸裸肚,笑口常开,用很纯净的碧血玉雕刻而成,做工精湛巧夺天工,简直是稀世之宝,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给她戴上去的。
男子在马背上朗声大笑:“小妞,记住我的面孔,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他的面孔?她连他的面孔都没见到怎么记住呀?难道要他记住他的面具?那么狰狞可怕,记住了晚上会做噩梦的,她才不要呢。
一路上娴雅都觉得那玉就那样给了他实在是可惜,可是一想他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也就释然了不少,只是她还是不知道是谁给她戴上去的,心里一顿猛地想到那封信,还有几天就是七夕了,难道真的是秦峰?
她忙把信从口袋里掏出来:雅儿,事出突然,三日后必来相见。
她肯定那玉一定是秦峰送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秦峰是除父亲之外对她最好的一个男子,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个男子对她这么慷慨。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后来有一个男子用他的万里江山来做聘礼,求她下嫁。
真是后悔呀,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大方呢?要是让秦峰知道她这么不珍惜他送的东西,该有多生气啊!她发誓,以后要是碰上了面具男一定要把那块玉要回来,就是抢,也要抢回来。
不想她后来还真碰上了他,只是那时她再也不想要那块玉了。
三日后他会来吗?她又该上哪儿去等他呢?她内心充满了焦虑,简直要抓狂了。
接下来的三天娴雅每天一大早就去了城门下,在那里一站就是一天,眼睛一直盯着来往的行人,饿了就在路边买个包子吃,渴了也忍着,生怕她一眨眼就将秦峰错过了。第三天的时候秦峰是没有出现,她开始焦躁不安,这一次他不会又是骗她的吧?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已经七年没见面了,她不相信他不想她。
“他一定会来的,或许就在路上了,正午就可以赶到。”她对自己说。
正午过去,秦峰还是没有出现,娴雅死死盯着城门口,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眼睛酸得流出了眼泪,她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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