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香的妈妈当初一定是瞎了眼,还谈什么善良温柔?最起码她没有一丁点识人的眼光,把自己的一生托负给了你这样一个废物垃圾!”我骂起人来功力还是可以的,连珠炮似地把野木雄都给骂愣了。梨树文学网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精彩小说请访问
“服务员,给我一杯水,我口干!”我骂完之后,没好气地咽了口唾沫,回头招呼身边的服务员。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我……我对不起莎香的妈妈,莎香的妈妈不应该嫁给我,我……我,我确实是废物,是垃圾!”野木雄直勾勾地盯着桌面,自己好像中邪了一样自言自语。
“啪!”我也没客气,挥手就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扇在野木雄的脸上。这一巴掌下去,野木雄的眼睛里才重新有了一点神采。
“野木雄,你刚才是不是没有说实话?”我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水,喝了一口后,沉声再次问野木雄。
“啊?我什么没说实话?”野木雄一愣。
“你刚才说莎香妈妈走后的一年,你很低迷,然后你曾经想好好照顾野木莎香,不过自己的工厂倒闭了!是这样吗?”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野木雄刚才的话,自己听着不太对劲。
“是啊,就是这样。”野木雄使劲点头。
“你当初不是一直低迷,所以工厂才会倒闭吗?你家里一开始有一些钱,但是也被你挥霍光了。”
“啊?”野木雄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这是谁对你说的?”
“当然是莎香了,不然还有谁能对我说!”我无语地瞪了一眼野木雄。
“唉!”野木雄这才明白过来,深深地叹息一声,野木雄的神情再度灰黯,“这个不能怪莎香,她当时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更不懂我生意上的事。其实,不是她说的那样,这里面还有隐情啊!”说完话后,野木雄那灰暗的脸上,竟然还微微有些怨忿。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轮到我糊涂了。
“我当初的工厂是生产零件的,当时我的零件卖得非常好,除了因为我在工厂里严格注意质量问题,不断地引进新技术之外。还因为我的一个合作伙伴,这个人叫犬兵卫,当时他是我的总销售商,我厂里所有的货出厂后都直接送到他的手里,然后他负责销售到各个五金卖场。本来我们两个的合作一直是很好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莎香妈妈出事之后的一年里,他趁我无心从商,竟然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个小工作间,假冒着我们工厂零件的品牌,然后他在中间狂赚了一票。一个小工作间,成本很低,再加上质量用料都不行,这种假冒我们工厂品牌的零件上市没多久,就被消费者投诉有重大的质量问题,结果这个罪名都要我们工厂来顶。渐渐的,我们的零件没有人买了,发不起工人工资,所以只好破产倒闭。”
“哦,原来如此!”我闻言点点头,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种情况在国内很常见,就是销售商背叛,吃里扒外自己赚,但是把厂家坑了。其实作为厂家来说,在销售上只设置一名代理商,这种渠道规划方法本身就不科学,而且很危险,就算总代理不反骨,也有很多的弊病。当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厂家没有销售成本,只要负责好生产就行了,工厂运作起来相对很简单,完全不需要操心销售这个环节,这也是很多厂商仍然执迷不悟,使用单一总代理制度的原因。
“我和犬兵卫大吵了一架,但是我没争论赢他,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找了一些混混,还把我毒打了一顿。我没敢告诉莎香,自己在医院里,孤伶伶地养了一个月才出院。后来犬兵卫有了这笔脏钱,生意越做越大,多次替很多大厂商做销售或销售策划,他现在还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好像叫什么大和会社!”想起这个犬兵卫,野木雄就牙根痒。
“什么?”我这一刹那就像诈尸了一样,噌地就站起来了,眼睛望着野木雄瞪得比灯炮还圆,“你说那个犬兵卫开的公司叫什么名?”
“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告诉我,叫什么名?”我一把扯过野木雄的衣领,冲他大吼着。
“叫,叫大和会社啊!”野木雄吓坏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我。
我不说话了,瞪了野木雄半天,这才抖手又把野木雄扔回椅子上,自己也凶着脸又坐下来。
大和会社,正是平家下属的一个重要公司,这次负责招商引标的综合体项目,也是大和会社直接负责。
我心里冷笑,原来大和会社的发家史就是野木家的血汗史,如果不是当初犬兵卫玩了一手阴的,今天的野木家父女绝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们应该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野木雄也许会续弦,再次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现在一切一切都变了样子,野木雄变成了一个猥琐的老痞子,而野木莎香则成了一个四处辛苦赚钱的可怜女孩,他们的这个家也形同虚设。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野木雄的工厂已经化为乌有,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八年;如果现在可以倒退到八年前,我还有自信能帮野木雄翻身,但是现在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炊。
“算了,别想那些了!”我不甘心地叹口气,伸手拍拍野木雄的肩膀,语气也很柔和,“从今天起,你能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让自己重头再来,做一个好父亲,我想已经足够了。找一份工作吧,和野木莎香一起努力,我相信你们会有一个很幸福的未来的!”
“嗯!”野木雄非常感动,也非常有自信地大力点点头,“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错得太多,我欠女儿太多,我欠死去老婆的太多。我一定会重头开始,做一个好人,一个好父亲。但是……”说着说着,野木雄又为难起来。
“怎么了?”我很奇怪。
“我怕莎香不会原谅我!”野木雄很腼腆很小心地对我说。
“啊?我先是一愣,但是转念一想,野木雄的担心不无道理。他已经把野木莎香伤得太深了,野木莎香也许还真就不会轻易原谅他。
我沉吟起来,想了一会儿,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不怕,你跟我回家,我家里有两个小魔鬼,她们应该会有办法,好歹和莎香一样都是女人,女人一定是最了解女人的!”
“什么?和你回家?”野木雄的眼睛直了。
因为野木雄的事,我一天都没去公司,这让阮玉和史茹芝两个人都怨声载道,一致决定回家之后,要好好地修理我一顿。
不过下午下班后,两个人还是跑到家旁边的菜市场,买了一些菜,想着晚上庆祝一下。今天史茹芝在替野木莎香推销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出色,值得庆祝一下。
两个人拎着菜,推开自己的家门,刚进客厅,就都愣住了。
在沙发上,我和野木雄两个人正打扑克呢!两个人下午两点多就到家了,因为无聊,就打扑克消磨一下时间。想玩点钱的吧,野木雄的口袋里比脸都干净,无奈之下,我这才同意玩贴纸条的。就是把纸裁成很长很窄的纸条,谁输了,就要在脸上贴一条。
阮玉和史茹芝进门的时候,野木雄的脸上已经贴满了纸条,连五官都被纸条挡住无法辨认,好家伙,长长的纸条贴在他脸上就像京剧里的关公,只不过关公的胡子是红的,他这个是白的。
我下午的运气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好,一把也没输过,脸上干干净净的,一张纸条都没有。不过好运气是有限的,没有人能永远好运气,这不,阮玉和史茹芝刚一进屋,就好像克星一样,我就输了一把。
“哈哈,两个k,我再一个j,好不容易赢了一局的野木雄,得意地狂笑起来。
“真是的,赢一局而已,需要乐成这个样子吗?”我一脸阴云,没好气地白了野木雄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一个长长的纸条。
“哎,这个好玩,这个好玩,俊哥,我帮忙,我帮你贴!”看到眼前的情况,刚进屋的史茹芝立刻眼睛一亮,把菜扔到地上,就跑了过来。
“哎?胶水呢?哪里有胶水?”史茹芝四处看了看,很纳闷地问。
“去去,哪里都有你,一边玩去!”我刚输了一局,正心情郁闷,就像哄狗一样把史茹芝向一边哄,然后自己拿着纸条放在嘴边,再伸出舌头把纸条的一端舔了一下,回手一按,纸条就贴在自己脸上了。
史茹芝看得眼睛都直了,慢慢地转过头,又看了看野木雄,突然觉得自己的胃向上翻。
“俊哥,他,他……他脸上那么多……都是,都是这么贴的?”
“呵呵,是啊,小姐!”野木雄抬起头,冲着史茹芝傻乎乎地笑。
“呕……呕呕……”史茹芝突然一捂嘴,转身就跑进了洗手间里,吐了个稀里哗啦!
“活该,他们大男人在一起玩,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阮玉拎着菜走进厨房里,向一边对史茹芝笑骂道。
阮玉把菜都扔到厨房里后,就又扭着腰走了出
到我的身边,疑惑地望着野木雄。
“俊哥,这位是…………”
“哦哦!”野木雄闻言也知道礼貌,急忙点点头,三把两把将自己脸上的纸条都扯下来,“你好,你好,来这里打扰几位,真是过意不去,我们见过一次了!”
“啊?莎香的爸爸?”阮玉那双性感的大眼睛顿时就睁圆了,嘴也张得大大的。
“啊,莎香的爸爸是大色狼啊。”在洗手间里刚刚吐完的史茹芝,听到客厅里阮玉的声音,匆忙又跑了出来,还大喊大叫的。
被史茹芝这一喊,阮玉也如梦方醒,立刻转过头瞪着我,还伸出一根玉指,指在我的鼻子上。
“死鬼,你怎么和这种人混在一起,哦……难道是你和他…………”
“喂喂喂,你说什么呢?”我顿时就慌了,急忙握住阮玉指着自己的那只玉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找到了莎香的爸爸,经过我的教育,他已经决心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真的?”阮玉还是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嘿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如果我骗你,我干嘛带他来家里,怕你们发现不了吗?”我就差指天发誓了。
“嗯,有道理!”史茹芝在阮玉身后点了点头,“俊哥做事一定会偷偷摸摸,不会被我们发现!”史茹芝还觉得自己挺聪明。
“对啊对啊!”我闻言连连点头,不过才点几下,突然感觉错了,急忙又摇摇头,“不对不对,我是不可能做坏事的,我的人品一向是很好的。”
“哼,这还差不多!”阮玉娇嗔着用自己的腰顶了一下我。
“陈先生说得很对,我确实知道自己错了,曾经错得很厉害。我现在很想挽回我的女儿,但是我怕莎香她不会原谅我,陈先生说两位小姐有办法,我才来打扰的!”野木雄很真诚地替我打保票做证实。
“是啊,我想你们都是女孩子,一定会比较了解,想一想有什么办法,能让野木莎香原谅她的爸爸呢!”我用挑衅的目光望向阮玉和史茹芝,意思是你们两个有多大本事,就拿出来吧!
“哦……”
阮玉和史茹芝了解了眼前的事情,都一起沉默下来,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她们知道野木雄能浪子回头,也都很高兴,也希望自己能想出法子,让野木莎香原谅自己的父亲。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突然史茹芝眼睛一亮,猛地举起手来。
“我有办法了!”史茹芝很有自信地向我说,好像在表功。
“小芝,你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阮玉觉得自己真要对史茹芝另眼相看了。
“是啊,我想到办法了!”史茹芝点头如啄米。
“这位小姐,你想到什么办法,快告诉我,谢谢你!”野木雄高兴极了,兴奋地追问。
我就一直冷眼看着,等着看史茹芝要玩什么花样。
“你等着!”史茹芝没有细解释,扔给野木雄一句话,自己转身就跑厨房去了。
史茹芝在厨房里只用了十几秒钟,就又蹿了出来,手里握着一小把白面,跑到野木雄身边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白面全洒在了野木雄的头上。
“咳咳咳,小姐你干什么啊?这是什么啊?白面啊?”野木雄当场被白面呛得直咳嗽,伸手就想把头上的白面拂掉。
“哎哎,你别动!”史茹芝急忙拉住野木雄的手,不让他动,史茹芝自己亲自把野木雄的头发大力地揉了几下,把那些面粉彻底揉进了野木雄的头发里。
因为有面粉的原因,野木雄那一头黑发变得花白。
“看看我的杰作,太棒了!”还没等别人说什么呢,史茹芝自己先自恋地欣赏起来,“一夜白头啊,太让人心酸了。大叔,你用现在的形象去找莎香,说自己很想念她,想到头发都白成这样,莎香一定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一定会原谅你的!”
“啊?”野木雄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回头看看我,脸上的笑容比黄莲还苦,“陈先生,这行吗?”
阮玉把头偏到一边,强忍着笑把粉脸都憋红了,史茹芝那种人来疯的创意,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眼前有野木雄在,阮玉又不好意思说史茹芝什么。
“行,你这个行啊!”我深有感慨地叹口气,向史茹芝举起了大拇指,“小芝啊,我没想到你还有化妆师的天赋。”
“哈哈哈……”阮玉被我说得再也忍不住了,当场喷笑出来。
“俊哥,我这招多好啊,你还说那些话……”史茹芝不高兴了,低着头撅起小嘴。
“好什么啊?野木莎香是干什么的?人家是专门染头发的,你弄一把面粉洒人家头上了,你当野木莎香看不出来?她眼睛有毛病?”我的脸这时才沉下来,没好气地说。
“那我还有一招!”史茹芝并不气馁,神情一转,又兴奋起来。
“小芝,你还有什么招啊?”阮玉暗笑到肠子都打结了,真替野木雄感到悲哀,成了史茹芝的小白鼠。
“大叔,我这招要委屈你一下了。”史茹芝转头很认真地对野木雄说。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让莎香原谅我,我委屈一点无所谓!”野木雄急忙客气道。
“嗯,好,我的上一招是装可怜,这一招是求怜悯!”
“啊?”野木雄的心没来由地加快跳了几下。
“你现到莎香,别说废话,你当场给她跪下,你…………”
“行了,行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用很粗暴的语气打断史茹芝的话,“这些损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就算他能豁出这张脸,那野木莎香还不得折寿啊?你让爸爸给女儿下跪?你先给我跪下!”
“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不管啦!”史茹芝被我训火了,一甩袖子跑到沙发那坐下来自己生闷气。
“阮玉,你有什么办法吗?”我又望向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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