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房子,没有钱,没有学历,没有亲朋,没有任何倚靠凭借。
强白天到建筑工地上干活,晚上到过街天桥练地摊,日子过得很苦。
多少次,她一个人躲在晦暗潮湿霉臭味熏得人几乎晕厥的小屋里默默垂泪。
那是一个多雨多泪的季节,一阵风,一句话,几片落叶,都会让她心痛不已。她看着她的泪水落在胸前,衣襟,地面,手心;时光缓慢爬行,犹如奄奄一息的婴儿。
她咬紧牙。她对自己说: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会好的。
她到工地上给工人们切菜做饭,到前门兜售盗版光碟,进一些劣质的工艺品卖给老外。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她看着他的地摊从一米见方到两米,三米,四米,五米;从单一的只卖火机到现在的日用百货应有尽有。再后来,他租了一个门面,而且也是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她依然不闲着,推着小车,不管刮风下雨,夏天卖水果,冬天卖蔬菜,每天都很开心。
不管她多忙,一日三餐她都亲自给他做。他喜欢吃什么,她就给他做什么,从不让他委屈。他是大树,她是他身上的叶子。他是她的唯一,唯一的爱,唯一的倚靠,唯一的幸福。
他的性欲很强,每天两次,早晚各一次,即使例假来了他也不放过;有时早上起床他也要。她都满足他。那时候,每天,那间小屋的木板小床上都会发出吱扭吱扭悦耳欢快的声音,他在她身上如醉如痴,她在他下面幸福地享受。黑暗中,他听着他呼哧呼哧地喘气,越来越快,疯狂之极。她紧紧地抱住他,看着他,逐渐慢了,停住了,疲惫地趴在她身上睡去。
她吻他。
他每天晚上十点钟准时回家,边吃饭边看电视。有一天晚上,十点多了,他还没回来,她就打电话给他。他说有事,她也没在意。此后,他经常很晚才回来,甚至彻夜不归;***也没有从前那么勤了。
凭女人特有的直觉,她知道他一定有了......
那天晚上,她等到他十一点钟,他还没有回来,她就去小店找他。
小店早已关门。她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呻吟声,他的喘气声,她几乎疯掉。她拼命敲门,踢门,拿砖头砸门。
门开了,他挡住她,那个女子仓惶逃走。
以后,他不再回家,公然同那个女子同居。
万念俱灰。她的天空瞬间崩溃,破败不堪。
善良是一个人最大的恶习。
一个晚上,她喝了很多酒。那夜,星光灿烂,她一个人踯躅街头,忽然产生了报复他的念头。
她到那个小店,放了一把火,然后,迅速逃离。
过街天桥上,她看着熊熊燃烧的小店,颤抖着,唇边冷冷的笑。
消防车怪兽一样凄厉地惨叫着从桥下开过。她扔掉烟头,缓慢下了过街天桥。
一辆黑色的轿车呼啸向她驶来。她没有躲,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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