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如梦方醒。原来,老邰是服用何道人给他炼制的丹药,每夜才有那么大的激情。不过现在满大街都有壮阳药,随便买一包就可以,用得着费那么大功夫自己炼制吗?至于酷儿说的能延年益寿,固本培根,青春永驻之类的话纯粹胡说,哪有这么好的药,如果有,那国家主席还不请他去。
    老邰也是自作自受。很多时候他都想不明白,像老邰这样有这么高修养的儒商怎么会迷恋少女,而且乐此不疲,这还不变态嘛。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找个老婆。不过如果他真找个老婆那他也就完蛋了,也就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人永远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是把这世界的女人都归他一人享用他也不会满足。
    该死。
    什么神药,他明明觉得老邰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以前他总是红光满面,步履矫健。现在脸有些发青,略略浮肿,走起路来也不像从前,脚下感觉有些飘。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个什么道理,只是清晰地闪了一下就过去了。
    她本想休息一会再去调教那些孩子,不过现在被酷儿一闹,她也没心情了。
    她到浴室去,踢掉樱桃红的水晶拖鞋。在宽大的镜面里,是一张美丽得让人永远无法忘记的脸,这是上帝赐给女人罪美好的礼物,也是最大的悲哀。
    她将胸前的纽扣一个一个解开,很慢,象弹奏一曲优美的音乐。序曲婉艳响起,濛濛细雨,香花含苞,微张的红唇寒露凝华,清风微拂,雨丝漫斜,一只雪白的小鸟在繁花翠叶中做着诗画般美丽的梦。
    温暖的水丝在她的凝脂如玉的胴体上纷泄,凝结的往事萌芽,洁白的水雾,宁静的大理石面。她一遍一遍地洗着,很慢很慢,她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未来的世界,只能在梦幻的水雾中做着凄美幽凉的梦。
    镜面被雪沙般的水雾遮蔽,她用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默默地祷告着,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阿门。
    祷告完毕,她用毛巾将镜面上的水雾擦去,镜面上立刻出现一个女神一般美丽无暇的女子,这美,无法用言语说出,无法用文字描述,无法用最美的东西比喻,无法用最美丽的歌曲唱出。
    她很少看自己的裸体,但每一次看,总有淡淡的喜悦和忧伤相互缠绕。
    十五岁,一个含苞未放的年龄,一个含苞未放的少女,她——海子,初中毕业,跟她的朋友强去到武汉,又来到北京。
    没有房子,没有钱,没有学历,没有亲朋,没有任何倚靠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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