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说林哥怎么了,还算计着收了后把卡邮寄给我?其实你大可不必,现在官场哪有清廉的人?男人为什么想上爬,做官有什么好处?不就是有权就有钱?你要不收,或者还像第一次那样给我寄回,才是真正的傻子。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傻了不唧别人反而笑话你,你不相信?告诉你,远的不说,就说你们平常罢,哪个屁股上没有屎?黄中成该清廉罢,还多次被评为廉政建设先进,可他拿了多少?我不说,反正说出来会吓你一大跳。还有与你家老爷子最要好的老钱,反贪部门的责任首长,他就干净?林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办事你放心,绝对没有后遗症。
我望着那厚实的信封和卡,低声嘀咕了一句,那你别害我,我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他利麻地将信封和卡塞到我枕头下,喜形于色地道真的啊林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祝贺你林哥,其实什么都是假的,连老婆都不能相信,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真的。那你得好生照顾嫂夫人,让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对了,孩子出生你一定得告诉我,我们好好庆贺庆贺。
我说谢谢你小何。
等何总走了,我才打开信封。里面是花花绿绿的两扎票子,簇新,散发着油墨的香味儿,整整两万。卡里有多少呢?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绝对比信封里的数量多许多。这何总鬼鬼祟祟的,把钱送到这里,我还没地方放呢。突然,我想起了何叔,他也在这医院,我何不去看看,顺便也表示一下心意?想到这里,我艰难地爬起身,佝偻着沿着花圃朝另一幢大楼走去。刚到花圃,就见着急匆匆走来的柳小翠,我想躲避,她却将我拦住,气咻咻地问,林中权你搞什么名堂,不想伤快点好啊?这样深夜,你去哪里?我只好说,小翠,我去看看何叔。她说,有什么话我带过去就行,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我说,我还亲自解手呢。说罢我掀了她一下,侧着身躲开她朝何叔所在那幢大楼走。她将我搀扶住,用无可奈何的声气说,你真是个犟脾气,看你晚上伤口痛得睡不着觉怎么办?
何叔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着的哭声。是苗苗,我的心脏加速了律动。
苗苗乖女儿,听老爸的,我这老毛病哪里还用得着在医院养?我已给医生说了明天出院,这次你再不能阻拦啊。
苗苗用带着哭腔的声调说,爸,你老人家别听马姐的,我有钱。你这样子怎么能走?
何叔说,我走不动就爬,爬不动老脸也朝着家的方向,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才安逸。苗苗,你为我用了多少钱,我心疼啊,简直,花钱好比流水,这样下去你怎么吃得消?你还好年轻,还得嫁人,我不能用我的老骨头把我的好女儿给毁了啊。何叔几乎是声泪俱下。
不,老爸你得治疗。你、你要不听我的,我,我就去死。苗苗坚决地说道。
我有点儿诧异,黄中成怎么了,不至于连为自己喜欢的美女买单也不愿意罢?我已经听到一些飞短流长,说黄中成已把苗苗给包养起来,还替她买了别墅,价值不菲。以黄中成的经济实力,苗苗应付何叔的住院费应该不成问题,除非黄中成不愿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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