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决定洗澡，进我和芙蓉那屋拿衣服。芙蓉坐在床上看一份育儿画报。暮色从窗外逸来，斜斜地打在她脸上。洗澡过后她浑身慵懒，眼睛半睁半闭，脸蛋白皙红润，额头有一道浅浅的细纹。鼓囊囊的胸脯，将薄薄的丝绸睡衣顶出了山峦。我一阵激动。也许她在憧憬。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沉浸在画报里儿童带来的臆想之中。
我们都不言语。总是这样，她看我居高临下，我看她色厉内荏，她真是我的克星，纸糊的老虎。我冷冷地望着她，设想自己手中有一条大棒，将她一下下砸成肉泥。我突然听到轻轻地一声：碗筷还没有洗罢？我没有回话，我知道她也不等我回。转过身我回到客厅，将吃过的碗筷全收过，我得自觉，东西放在那里，总归就是考验，我有自知之明。我一边收拾着，一边想该怎么向芙蓉说黄局长委托我的事情。怎样能说服芙蓉与我一同出马，一道去钱文光部长那里。第一次给上司办事，我得给他办得妥妥帖帖，让他另眼看我，不然我还怎么在交通局里混？我将碗筷一连清洗了三次，还没有想出良方。说实话，一见到芙蓉那冷冰冰的面容，我就泄气，大约我得吃伟哥壮阳，不然我会一直萎靡不振下去。
我开始洗澡，水汽氤氲中，我见着黄局长那张胖乎乎的脸蛋了。他眼睛亮晶晶，好象探照灯样扫射着我，意思好象责问：兄弟，我的事情你怎么不挂在心里？我心子一沉，三两把洗好将衣服穿上，走出卫生间。
到得与芙蓉住那小套间，疲乏如虫子样啃啮着我的骨头，我见芙蓉仰支八叉斜躺在床铺上，见我进来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我这个人一样。我很生气，想将她推开。想想我身上使命赶紧装扮一张笑脸给她，走到她面前。她大约感觉到我的存在，将眼睛打开，疑惑地道，你今天吃错药了，怎么怪怪的？我不回答，还是那样看她，轻轻将她手捉住，轻轻地抚摸。她脸色一下黑下来，说衰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这么怪糟糟的好不好？
我定定神，鼓足了勇气。我说老婆。我看她脸色一下下黑了，乌云盖顶的样子，想好的话也说不下去。
她撇撇嘴儿，阴恻地道，说呀，怎么连话也说不囫囵？
她就是这么个人，总是泰山盖顶一般压制着我，在她面前，我总缺乏自信心。
我猛地扑上去，将身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我说，老婆老婆，你好漂亮啊，我喜欢你。
干什么啊你？！她叫起来，狠狠地抓着我肩膀，大约想将我掀翻在地，可我也不是吃素的啊，我狠狠地亲吻着她，额头，耳际，面颊，并趁她叫嚷，将坚硬的舌头伸到她湿漉漉的嘴里。双手也不老实，按在两只高耸的山丘，使劲的揉搓着。她先还咬牙切齿骂我，后来就渐渐没有气力，眼睛闪耀着奇异光泽，满脸红晕，双手箍着我腰，气喘吁吁地道，死人，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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