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谢冰,她爱他爱得要命,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他踢球她递毛巾,他打牌她在一边陪着,他们一起羡慕别人。
浩太也专注地看着我。
“坐得近一点。”
他说:“不能再近了,实在不能再近了。”
“或许你是对的,离得这么近做柳下惠都困难。”
“你坐得近一点,我会没有犯罪感。”
“不,我若坐近来,我让你为你做的一切负责,否则你会推脱责任。”
浩太笑了,靠近我。
“最近,我才知道,我没有好好恋爱过。”
“我会给你恋爱的机会,遇见你是幸运,抑或不幸?”
“看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你说话和信一样很有意思,能够坦诚得像白纸,诚属难得。”
我微笑,说道:“情书是写给情人看的,要他感动,必须真诚。”
“你会恳求我留宿吗?后果可是要你负责的啊。”
“我愿意。”
浩太一怔。
我把香槟取过打开喝,只闻“卜”一声,立刻斟入高杯。
“全时间我都有思念想念,想得心会痛,会流泪,这应该是爱一个人的感觉了。”
“几乎是了。”他微笑。
“那多可怕,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要这么痛苦?”
“爱就是这样,会患得患失,爱情都要等待和呼唤。爱一个人可享受爱的全部。那是生存之道,也得尽量争取。”
外面的雪花飘繇不断,春花秋月都湮没无迹了。
他把我的内衣扯下来,丢到一边去,然后是内裤,我觉得很羞赧,避开了一下。他看着我,眼睛是温和的,像一只小猫或小狗的眼睛。我一直喜欢他,也一直等待这一天,可它的到来,让我手足无措。有些发呆,我想我或许告别了什么,也许是一个仪式,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样子,我赤身被他抱到床上。在他的摩挲下我的身体敏感起来,两眼闭起来不去看。他的身体是强有力的,我没有看他的脸,我没有看他。
在他的摸索下,我的汗毛竖起,有股热力将我们包围,他让我停留,他的身躯像一只潜藏在丛林中的野兽。在我紧张时,他低声说道:“别怕。”我们之间有着一种神秘感,我想会有一种爱将我变成爱的俘虏,我被他俘获了。他将爱情注入了我的体内,伸延着,完完全全的,爱情的玫瑰色不住地在面前动荡着。
四周一片漆黑,我不去看他,只是感受着他。我也摩挲着他的后背,想像两个人的缠绵极致的意境。我看过许多这方面的书,以前也和他探讨过,我都装做无所谓的样子,我对这些仍是好奇,他也告诉我了一切,当时我再问下去,他会把床上的细微末节都说下去,他也在试测着我的承受能力,他是那种谑而不虐的,有点捉弄的意味,对我也是如此。情爱那时像一场糟糕透顶的欢乐,那是简单的,温存的,而又有爆发力的。在那一瞬间,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觉得那是完美的,像一道光,一团火,我们的相遇就注定这一时刻的到来。在那时,我眼前闪过了母亲的形象,我想堕落也是美的,我一直想把母亲同我分开来,可是每当关键的时刻,我总是闪过她的影子,她说男人是不可靠的。虽然男人是不可靠的,还有许多的女人愿意堕落——
只是我并不后悔,情爱在一定的时候是诱人的。我们的爱还在继续,浩太已从叔叔升级为情人时,我的虚荣心得到从未有过的膨胀,得到了某种温柔的喜悦,甚而还有一丝丝的懊恼。
情爱那时有一种光彩,附带着某种濡湿的柔软的东西。他抚摸我刚刚漂染过的头发,看着我头发的色泽,我依靠着他,在暗中看着影影绰绰他的样子。
我问你在想什么,是否想你以后的收入是否可以让我过得像贵妇人一样。他笑了起来,他的笑有着男性的魔力,很温柔很动人。我希望的尽头总在一大堆钱向我招手,还有美少年对我讨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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