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太问道:“难道你统共没有谈心事的朋友?”
“没有。”我大都和男孩子交往,与他们交往不觉得婆婆妈妈的,而且我会得到许多的实惠与照顾。和女孩子就不同了,她们的气量小一点,就会生出许多的是非。
“真没想到你如此寂寞。”
“我比你幸运。”
“看得出来。”
我喜怒哀乐都搁在脸上,敢怒、敢言,敢恨,敢爱。这样的人,肯定要吃亏。
我时常被别人打沉,久而久之,生活有了经验,有了些修行的功力。对朋友能够坦诚,不势力。
“我告诉过你,大学时期,有过一个女朋友。”
我微笑问道:“你与她怎么样了?” 口气有些酸溜溜的。
“家里反对。”
“你还得听家里?”我大为意外。
“是。”
“至今还想她吗?”
“我已十分沧桑,与当年差太远了。”
小时候我看着电视,时常笑得前仰后合,时而为里面的悲情落泪。浩太从来不看这些电视剧,他看我的表情,也看得津津有味。
浩太感喟地说:“你至情至性。”
“我是感情动物。”
“我耽搁了你这些岁月。”
我靠着长窗,默默不语,他算是有良知,女人再这么耽搁,就会跳楼大甩卖,血本无归。
很久,他缓缓走过来抱着我,我双腿发软,坐倒在地,他也倒在地上。
我已经懂得欣赏好男人。
天气寒冷,下着雪。我穿得很厚,用手蒙着面孔,与心境有天渊之别,仿佛小时候我独自坐在码头上。
浩太是我风景一部分,我只是欣赏着过去的微笑。
“人活着就是为着一种念想。”他将我的外套脱下,我穿了好多衣服,他像蛇蜕皮一样帮我脱下。梦幻一般。说也奇怪,我觉得这样死去好了,幸福得太多,竟想死去——虽死无憾——做人其实很简单,我们都被宠坏了,以致常常然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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