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字号: 特大     
选择背景颜色:

情冢 九 关队长安抚倔棒 马专员阔谈人生

本章节来自于 情冢最新章节 http://www.lishu123.com/117/117305/
    “呜——”随着一声汽笛声,火车缓缓启动了。水泥厂的文艺队坐着火车向察尔市奔去。

    自从两个月前,厂文艺队成立,任鲁就全身心的投入到排练当中。关奉朝也尽最大努力为任鲁铺开了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

    任鲁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工作方法。对每一个节目,他都要达到力所能及的高度。尤其是对演员的挑选,任鲁非常严格。

    厂工会主席有一个本家妹妹,长得很漂亮。浓眉大眼,长长的睫毛。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和任鲁他们一齐进的厂。这次成立文艺队,也被抽调进来。在排练一个舞蹈节目时,关奉朝提议让这个女孩领舞。在测试中,被任鲁否决了。原因是这个女孩根本就没有丝毫文娱基础,在短时间内,很难把她陪养出来。

    这事很快就被政工科长知道了。特意找到关奉朝和任鲁,要求他们“照顾”一下工会领导的情绪。并且对关奉朝说:“你是经过文化大革命锻炼,受党陪养多年的青年。应该体会到领导的意图。”任鲁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等科长走后,任鲁对关奉朝说:“关哥,事情到此为止吧。我准备回车间了。这里的事,我一个小小的合同工,不敢再揽下去了。”关奉朝不高兴的说:“兄弟,这你就不对了。自从建队以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科长说什么,那是他的事,有啥事不是还有我吗。”任鲁摇摇头说:“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受党陪养的人,而我是受党领导的农民。咱们是两个阶级呀。再说现在你还惹不起这位科长吧?”关奉朝哭笑不得的说:“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真不亏人家都叫你倔棒。当官的这么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了?好好干着吧,只要有我在,一切不会有问题。听我的,没错。”任鲁沉默了一会儿,说:“听你的?”关奉朝说:“当然了。”任鲁说:“那好,咱丑话说前头:叫我干,该我做主的事,我还要做主。”关奉朝说:“谁说不让你做主了?不但让你做主,而且今后队里排练的事情全都听你的。”任鲁说:“那也不一定,我也不是独裁者。”关奉朝笑着说:“你想独裁我还不干呢。”任鲁也跟着笑了。

    这件事只是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队里的排练。经过任鲁和关奉朝的共同努力,节目终于有了眉目。任鲁成了乐队的中心,不但指挥和协调着乐队和演员的合作,而且成了“主弦”。二胡`板胡甚至三弦都由他来演奏。

    在出发前,厂党委书记会见了文娱队的全体队员,要求大家努力工作,争取演出取得好成绩。并且把大家送到了火车站。临上车,握着任鲁的手说:“小任同志,听说这次你为咱厂的文化事业做出了很大贡献。我代表厂党委谢谢你。希望你继续努力,好好工作,做出更大的成绩。”任鲁也很激动地说:“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把节目演好,给咱们厂争光。”

    带着激动的心情,带着美好的期盼,文娱队上路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驰,火车喘着粗气,在察尔市北站停了下来。任鲁他们带着乐器和道具通过检票口出了车站,在车站广场他们看到,迎着站门,有一座大约十米高的照壁。照壁前面是一幅巨大的毛主席画像,毛主席正微笑着向大家招手致意。关奉朝说:“这幅画像画的真好,把毛主席的神韵完全画出来了。”这时政工科长走过来说:“你们知道这是谁画的吗?”众人都摇摇头说:“不知道。”政工科长摇头晃脑的说:“这是我的一个同学画的。这小子,瞎折腾还真折腾出息了。”任鲁问:“您的同学是哪位?”政工科长说:“提起他呀,上学时就是个另类。别人想不到的,他能想到。别人做不到的,他能做到。原来他在察尔市歌舞团做演员,本来挺好的工作,可是在六十年代,他突然心血来潮,要到北京去考中央说唱团。结果这边的工作弄没了,那边也没考上。落了个两头空。回来后又想去学画。为了学画,专门跑到农村,花四十元钱买回一个骷髅头,用油浸出来包好,放在床下边。有一次他岳母到他家,替他打扫房间,抱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掉出一个骷髅头。把老太太吓得一跟头从屋里摔到院子里。他回来还埋怨老太太把他的宝贝给摔坏了。”关奉朝和任鲁都“哈哈”大笑起来。科长又说:“别管怎么说,这小子还行,心思没白费,这么一幅画像画的如此传神,也不愧他下那么大功夫。”任鲁笑着说:“这人也算个人才。”科长说:“顶大也就算个歪才。”

    说着话,队伍走出了车站。一辆大轿车停在站口外,正是地区领导派来接汇演人员的。大家上了车,很快,汽车就向市中心驶去。

    这察尔市,原本是北方一座名城。历史上曾经是某省的省城。新中国成立后,由于重新划分政区,撤销了这个省,察尔市就成为了一个省辖地级市。一条大河从市区穿过,把若大一个城市一分为二,河上有一座铁桥叫通桥,就成为了城市交通的枢纽。以桥为界,城市被分为两个区,桥东被称为“桥东区”,桥西就被称为“桥西区”。

    任鲁他们乘坐的汽车,从位于桥东的火车北站出发,拐过两道弯,驶过通桥,在一座新建的大厦前停住了。车门打开时,一伙领导迎了上来,与刚下车的政工科长以及关奉朝他们握手。任鲁和队员们提着乐器和道具排好队,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大厦。

    真不愧是新建的大厦,一进门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迎面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察尔饭店欢迎您”。大厦共十一层,地下两层,地上九层。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任鲁他们来到了第七层。按照门上已经写好的名字,大家各自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服务员进来了,向大家解释说:“欢迎同志们进驻我饭店。由于我饭店刚建成,还有许多设备没安装好,可能给大家生活带来一些不方便。请大家原谅。”任鲁站起来说:“不客气,谢谢您。我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一些小困难我们自己能克服。”服务员客气的说了声:“谢谢。”就出去了。

    队里有名的“水罐子”王桐这时站起来说:“我得去打壶水。”就提着暖瓶走了出去。另两个队友都扒在窗户上向外张望。突然,一个队友喊了起来:“任鲁,快来看,北面是什么?”任鲁跑到窗前向外望,在不远处,一道围墙围着很大一片树林,从树的缝隙间隐约看到一幢幢奇特的建筑,隐藏在树林中。任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队友问他:“这是什么地方?”任鲁想了想,突然想起有人告诉过他,察尔市有一个公园,莫非------对,就是公园。任鲁对队友说:“这就是有名的察尔公园。想去玩玩吗?”队友笑着说:“当然想去了。就不知道门票贵不贵。”任鲁说:“那好呀,等演出结束后,咱一同去玩一次。”

    说着话,打水的王桐回来了。一进门就叫起来:“哎呀我的妈耶,锅炉还在院子里呐,打壶水上七楼,这十四道弯没把人给转晕喽。”任鲁笑着说:“你不会乘电梯上来呀?”王桐说:“我到是想乘电梯,问人家电梯在哪,人家说三个月以后再来,就能乘上电梯了。现在还没安装好呢。”说着话,把暖瓶放在茶几上,从挎包里取出个玻璃杯,又拿出一包茶叶。问大家:“你们谁沏茶?趁着沏,等我装起来可就晚了。”任鲁说:“我不喝茶,只喝白开水。”另两位队友也都说不渴。王桐自己坐在沙发上“吱溜,吱溜”的喝起了茶水,两个队友又扒在窗户上看公园的景色。只有任鲁躺在床上想他的心事:已经是数九天了,生产队把煤分到家了吗?家里冷不冷?给家里留的钱,岳洪波做了新棉衣了吗?母亲的病怎么样了?一阵担心涌上心头。

    “咚咚咚”,有人敲门。王桐起身把门打开,关凤朝走了进来。任鲁翻身坐起来,看着关凤朝。两个观风景的队友也转回身望着关凤朝。关凤朝一直走到任鲁身边,坐在他的床上,对大家说:“怎么样,休息好了吗?”王桐说:“都还年轻力壮的,早就歇过来了。有什么事?说吧。”关凤朝说:“刚才接到大会通知,下午六点开饭。饭后七点集合,准备出发。”任鲁说:“怎么,今天就要演出吗?”关凤朝说:“不是演出,是开会。地区领导要接见我们,并且要发表重要讲话。”“领导?哪位领导要来呀?”任鲁奇怪的问。“好像是行署马专员要亲自接见我们。”任鲁“哦”了一声。王桐却说:“先别管开会不开会,先说在哪吃饭吧。”关凤朝说:“走哪都忘不了那一吃。告诉你,副一楼餐厅。”王桐愣住了,不解的问:“副一楼?哪是副一楼?”任鲁和关凤朝都笑起来。关凤朝说:“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连副一楼都找不到?”王桐噘着嘴说:“人家第一次来,弄不懂嘛。”任鲁说:“就是地下一层。从下往上数叫正一楼,二楼。从上往往下数叫副一楼,二楼。懂了吧?”王桐笑着说:“你直接说地下一楼我不就明白了?”关凤朝说:“这还怨我没说明白了。”说着站起来说:“好了,不和你们开玩笑了,科长还等我有事呢。你们休息吧,别误了吃饭,看着点表。”就出去了。

    等吃完饭,大家在楼下大厅集合后,又坐上大轿车,向西驶去。

    天完全黑下来了。天上的星星眨着小眼睛,和城市里的街灯互相辉映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车窗外不断闪过。车上的人都扒在车窗上,观看外面的街景。任鲁无心看着些,低着头,又在想什么心事。政工科长和关凤朝坐在任鲁的对面,低声谈论着什么。任鲁出了口粗气,抬起头。看到科长他们,就问:“科长,咱们这是去哪儿?”科长说:“去地区专署。”关凤朝说:“咱们走的这条路叫长青路,已经快到了。”任鲁“哦”了一声,转回身望着车窗外。

    果然,不大功夫,汽车停下了。队员们下车一看,顺着路边停着十几辆汽车。一座高大的门楼矗立在路边,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挂在门楼上方。门楼两侧挂着两块木牌,左侧木牌上写着:中国共产党察尔地区委员会。右侧木牌上写着:察尔地区行政公署。在街灯的照射下,泛着微微的白光。两个解放军战士笔直的站在门的两旁。向院内望去,一片灯火辉煌。

    文艺队员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了大院,没有停留,一直来到二楼大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聚集了上百口人。明亮的灯光把会议室照得如同白昼,宽大的主席台上,两面大红旗交叉斜挂在后墙上,中间挂着毛主席画像。一张蒙着红毯的桌子摆放在主席台中央,上面已经摆好了话筒。

    会议室内很安静,没人大声喧哗,只是“嗡嗡”的低声交谈着。水泥厂文艺队被安排在左侧一排座位上,大家悄悄地依次坐好。科长、关奉朝、任鲁三人坐在最前面。他们前面还有一排空位子,是留给领导们坐的。

    十几分钟后,会场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地区领导们鼓着掌依次走进了会场,在最前排的座位上就座。一个胖胖的领导人走上主席台,坐在话筒前。会议正式开始了。

    胖领导说:“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同志们:今天我们察尔地区计委系统打倒四人帮文艺汇演就要开始了。在开始演出之前,先召开一个誓师大会,为大家鼓鼓劲。希望大家认真演出,为我区人民奉献精彩的节目。下面,有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马腾云同志讲话。”会场里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从前排座位上站起一个人来。此人长得一米八左右的个头,一头黑发向后梳成背头。方脸,宽额头,高鼻阔口,宽肩细腰。这就是察尔地区人人知晓的行署专员——马腾云。

    马专员快步走上主席台,坐在桌子后面,用手按了按话筒。“同志们,”马专员开始了讲话:“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举行一次大的文艺汇演。为什么要搞汇演呢?大家知道,我们搞了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结束了,打倒了四人帮,人民心情舒畅,形势大好呀。为了宣传这大好形势,让广大人民群众跟着党,跟着英明领袖华主席,继续走毛主席开创的革命道路,勇往直前。我们必须做好宣传工作。”

    任鲁这时有一个发现,就悄悄问身边的政工科长:“这个马专员怎么讲话不拿讲稿呢?”科长说:“你不知道,马专员是咱们地区著名的理论家,张嘴就是整套的理论,像这样的讲话,根本用不着讲稿。”

    “文艺是宣传的重要手段,”马专员继续讲着:“我们党历来就非常重视文艺工作,在延安时期就成立了‘鲁迅艺术学院’,陪养了一批批文艺人才。毛主席曾发表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对文艺工作指明了方向。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笑),我是抗大毕业嘛。我当时就在延安。(众热烈鼓掌)。”

    这时会场里有人说了一句:“专员给我们讲讲延安的事吧。”马专员笑着说:“我到没什么故事,就是上学,练武,后来到部队上前线打鬼子。全国解放后,被调到地方,当了一个行政干部。”前排的一个领导说:“老马,他们想听,你就给他们讲一讲在太行山打游击的事吧。”马专员想了想说:“好吧。不过你们这可是节外生枝,把会议搞得跑题了。当然,为了满足群众的要求,我就简单讲一点吧。”专员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讲了下去:“当年我从抗大毕业后,被分配到晋察冀军区,在聂荣臻司令员领导下,参加了抗日军事斗争。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战斗,是有一次,我和团长带领一个排,执行侦察任务。晚上我们到达了一个叫牌坊的小山村,这个村建在一座叫尖岭山的半山腰上,离敌人的据点有五公里左右。我们悄悄的进了村。村里有我们的地下组织。在村口的一座小山包上,团长派出了岗哨。全排人分散的住进了各堡垒户家中。我们没想到,这个村里有一个在据点里当汉奸的人,那天正好回家,发现了我们。他躲过我们的岗哨,跑回了据点,向鬼子报告了情况。

    黎明时分,东方刚泛出微微白色,长途跋涉的战士们正在梦乡熟睡中。突然一声枪响,紧接着枪声大作。我和团长一骨录爬起来,跑到街上,鬼子的机枪子弹像雨点般打进村子。我们躲在墙后面,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敌情。团长发现村子已经被敌人包围了,四面都有敌人,只有向南的一道山谷,敌人还没占领。团长带着我和几个跟上来的战士,迅速向南边的山谷撤退。我们一边借助地形向敌人还击,很快就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进入山谷后,我们清点了人数,只冲出了十个人。团长吼了一声:“冲回去!”带着我们又向北冲去。敌人的机枪扫过来,把我们逼了回来。又有两个战友牺牲了。团长抢过一支歪把子,一个人就要往上冲,被他的警卫员拉住了,说:“团长,这样冲等于白送死。”我说:“既然冲不进去,不如咱们先撤到左边的山头上,可以观察到鬼子的情况,放止鬼子攻击,在那等着战友们。”团长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我的意见。

    我们上了这个小山包,望着村子里的动静,直到鬼子进了村,开始放火,村子里冒起了黑烟。我们知道,完了,所有的战友都牺牲在这个村里了。团长抱着头蹲在地上,八个战友放声痛哭(专员眼含热泪)。

    团长突然站起来,抓起机枪就要冲下山去,被我拉住了。我心里很清楚,必须保住这八个人,把他们带回部队。因为这次侦察任务还没有完成,情报还没有送回家。所以我下了撤退的命令,并把因悲伤过度有些失去理智的团长连拉带拖的带下了山包。

    在一个山洞里,我们熬过了难眠的一夜。第二天下午,我们走出山洞,顺着山谷向南转移。在路上碰到一个放牛的孩子,大家都认识他。他的乳名叫栓记。是我们一个堡垒户的孩子。当看到我们的时候,孩子的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我走到他面前时,他一把抱住我,哭了。说:“马叔叔,你们还活着。”我们八个人围住了他。我问他:“家里人都好吗?”他说:“我们全家都好,没人受伤。就是乔峰一家,全死了。”说着,放声大哭起来。我们吃了一惊,因为乔峰一家是我们忠实的堡垒户,对共产党`对八路军非常热爱。他们家的小男孩特别可爱,每次到他家,我们都要给那孩子做玩具,在他家院子里和他做游戏。听说他家遭了难,大家都非常震惊,忙问:“他家出啥事了?“孩子哭着说:”鬼子进村后找谁家有八路,汉奸指认他们家是八路常去的地方。鬼子到他家去搜。本来他们全家已经逃出来了,被鬼子的岗哨发现了,照他们开了一枪,正打中乔峰。全家人正想抬着乔峰跑得时候,鬼子追上来了。把他们全家绑在一起,浇上汽油,活活给烧死了。死得真惨呀。“说着,孩子又放声哭起来。听了这话,我们都惊呆了。惨无人道的小鬼子,灭绝人性的日本鬼子。

    哭了一阵,孩子又说:"叔,你们快走吧,把大部队领回来,消灭这伙鬼子,给咱们的人报仇呀。”(说到这,专员流下两行热泪)。

    和拴记分了手,我们辗转回到部队,完成了侦察任务。

    这次战斗,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时时激励着我。我每时每刻都记得:我们现在平安稳定的生活是多少先烈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我们没理由不去珍惜它。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从部队到地方,去过不少地方,换了许多岗位。但我一直铭记着一个道理:跟着党,努力工作,每一件事都要对得起人民,对的起党,对得起死去的战友。(会场响起长时间热烈的掌声)

    六十年代,(指二十世纪),我曾在镇谷县当县长,为了宣传党的方针政策,结合当时国内形势,我做了万言报告。当时可能哄动全省。其实我当时只是为了尽快把镇谷的工作搞上去,把人民的生活搞好。”

    (讲到这里,专员沉默了。会场里鸦雀无声,隐约能听到女人的抽泣声。)

    过了一会儿,专员抬起手看了看表说:“不说了,跑题跑远了。还是言归正传吧。这次的文艺汇演,一定要突出重点。打倒了四人帮,就要彻底揭露他们篡党夺权的阴谋和他们低级下流的本质。就像我当年揭露咱们察尔地区原领导班子中某些人,道德败坏,与日本女特务勾搭成奸,出卖了他们的人格,也出卖了国格一样,毫不留情。(专员又抬手看看表)好了,我就讲这些吧。时间被你们的要求给耽误了,我只好少说几句。最后祝大家演出成功。

    (专员站起来走下讲台)

    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人带头喊起了口号:”向马腾云同志学习!“”向马专员致敬!“主持会议的胖领导走上讲台,说:”同志们,我们这个誓师大会开的很好,很成功。马副书记用他的亲身经历,激发了大家的热情,鼓足了大家的干劲。我希望在这次会演中,同志们能认真领会马书记的讲话精神,把文艺汇演搞好,把四人帮的丑恶嘴脸彻底揭露出来。现在我宣布:散会。“

    在回饭店的车上,任鲁问政工科长:”马专员说他原来在咱们县当过县长?“科长说:”那是六十年代初的时候,我还在学校读书呢。你恐怕还满街乱跑,没上学呢。“王桐插嘴说:“我呢?”关凤朝说:“你呀,还在你妈肚子里呢。”车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饭店,王桐又出去打水了。任鲁他们三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聊起了今天的会议。任鲁说:“马专员的经历真可以写一部小说。可惜我不是记者,若能采访马专员,我一定写一部像《林海雪原》那样的小说。”一位队友说:“你以为写小说那么容易,人家写小说的可都是大文学家。”任鲁说:“话也不能那么说,写《林海雪原》的曲波不就是个军人吗?我看只要有决心,什么事也能做成。叶委员长的诗里不是有一句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正聊着,门被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禾立的小说情冢最新章节仅代表作家本人的观点,不代表网站立场,内容如果含有不健康和低俗信息,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处理!
情冢最新章节最新章节情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情冢最新章节5200情冢最新章节无弹窗内容来源于互联网或由网友上传。版权归作者禾立所有。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版权的情况,请联系我们,我们将支付稿酬或者删除。谢谢!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