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康辞别奋扬赶往城父,在途非止一日,这日到达城父时天色已晚,陈康顾不得旅途劳累,当下寻至太子府上。太子建正待用膳,见是陈康,原本认识,便请入座共进晚餐。陈康将平王欲废太子之事告知,道:“奋司马不顾生死,要在下知会太子提前逃离,以免奋司马到来,不好处置。”
太子建闻言一怔,好一会才道:“自父王废了母后,我便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我这一走,又要连累奋司马,心中过意不去,我还是回都见过母后,任凭父王发落。”
“您母后已被人救走,您又何苦回去送死呢?”
“那谁救走了母后?”
太子建惊问道。
“听人传言乃是申包胥所为,他已将你母后送到了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太子放心就是了,将来太子逃出了虎口,便可母子团圆了。”
“只是不知母亲去了哪里,要是知道了地方,我就去与她一起出逃他国。”
太子建含泪说道。
“既是太子有此想法,那在下今天就赶往申城,找到申包胥问清您母后下落,然后您母子出逃国外暂避一时也好。”
陈康见太子建忧愁不已,来不及细想,回道。
“如此多谢了。”
陈康见太子心焦,当下别过,出门上马急奔申城而去。
再说奋扬第二天收拾停当,本想赶往城父,又怕太子建还未离城出走,因此又借故呆了一天,到第三天才起程赶往城父。待到了城内,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将随从人等安置驿馆暂歇,独自一人来到太子府上。一打听,才知道太子并未出走,只得见过太子,道:“我奉大王之命前来拘你回都,你却还未离城?叫我如何向大王交待?”
“陈康去打听母后下落,我在家等候消息,谁想你这么快就来了呢?”
奋扬听了,也不作解释,只道:“太子趁此时无人,赶快出城逃命吧。”
“那我走了,父王怪罪下来,你怎么办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快走吧。”
太子建见说,急忙叫郑辟备车,草草收拾了一包细软,带着齐滕、儿子芈胜从便门出逃。
奋扬回到驿馆,见随从们正在喝酒,便坐下饮了几杯,想着此时太子建应当出走了,于是对众人说道:“我们还是先去找到了太子再来饮酒吧,以免他得到消息逃走了。”
众随从听了,吆喝一声,望太子府上奔去。
众人到府一看,见大门紧闭,已是人去楼空,只得面面相觑。奋扬道:“太子跑了,如何是好,分头去追吧。”
众人见说,分头追赶了一阵,哪里还有太子建的踪影?回到驿馆,奋扬道:“如今太子已逃,我等回都面见大王,只好如实禀报了,天大的事,由我承担。”
众人道:“太子逃遁,恐怕是早有预谋,怎怪得了我等?”
平王正在宫中焦急地等着奋扬将太子建拘回,好问个清楚明白,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怎忍心去处死他呢。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可是因为秦女,自己废了蔡妃,又要废太子,太子若起反心,又该如何处置呢?平王满腹心事,起身在宫中踱来踱去。费无忌走了进来,见平王心神不宁的样子,道:“大王,何事心烦?”
“奋扬去了城父,若是将太子拘了回来,寡人如何面对呢?”
“太子谋反,罪该万死,大王可千万不要有恻隐之心啊!”
“可他毕竟是寡人的亲生骨肉啊。”
费无忌听了,一时未敢答言,过了好一会,方说道:“逆子弑父,夺权篡位的故事,大王还听得少吗?”
一句话提醒了平王,道:“太师说得对,为了社稷江山,寡人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留他一条性命,打入天牢禁闭终生。”费无忌心想只要你将他打入天牢,想整死他还不容易吗?便道:“大王英明,这样,大臣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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