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刚把第一股“冰锥阵”躲开,两脚踩在实地上,道士急追两步,挥动法术,第二股“冰锥阵”迎面而来。
天生四下一找,正好瞅见篝火旁有口大铁锅。天生灵机一动,伸手将锅端起来,把锅往前一顶,自己缩着身子躲在锅后。
只听见头顶上“砰砰……”之声一阵乱响,天生头顶上这口锅几乎变成筛子了。
“你小子跑不了!还不投降!”道士右手执法杖,左手掐术诀,三步两步冲了过来。
“好厉害的法术!”天生心里想着。然后把锅往旁边一丢,伸手cāo起一杆大旗——这杆旗上下足有一丈半,坚实的白sè旗面绣的是易经八卦。
天生把大旗一顺,旗头当枪,直刺道士的前胸。
就在天生发招之时,道士的第三股“冰锥”已经散发出来。别看道士的攻击模式单一,速度却快得另人眼花缭乱。
天生的枪杆,前端是圆球,杀伤力有限。道士的冰锥能穿铁片,可见威力不凡。这样一来,天生不敢强攻,冲刺的招式到了半路,忽然大旗一翻,旗面张开了好像屏障一般,将这些冰锥全挡在前面。
“想用这块破布挡住我的冰锥,你简直是异想天开!”道士一阵狂笑,信心十足地抱着肩膀看天生出丑。
就在所有冰锥刚穿透旗面的一瞬间,天生把旗一扯,旗杆顺向前,像卷大饼一样把整个旗面都卷了起来,那些冰锥都被紧紧地包裹在里面。
“嘿嘿!”天生第一次获得了主动,再次手举大旗往上冲,直刺道士的前胸。
看着对手如水的动作,道士吃惊非小。再想施展法术已然不及,只得将身子轻轻向旁边一弹,躲开天生的冲刺。
天生刺空之后,搬旗头、献旗杆,旗杆如同巨型车轮一般横扫而至,直抽道士的双腿。
这一招杀伤力极大,速度又快,道士吓得紧往后退;躲是躲开了,没想到脚下一滑,不知踩到哪位“才子”吃过的香蕉皮,一个屁股墩摔个不沾地。
天生心里暗喜,搬旗杆,献旗头,旗杆立直,式如“通天一柱香”,瞬间,这柱大香猛地倒下来,直接拍向道士的身体。
道士吓得紧在地上滚——没想到躲开了大旗,头却扎进篝火的灰烬里,连呛带烫,把道士疼得鬼哭狼嚎,脸烫伤了好多处。
“就这点能耐?不跟你玩了!”天生并没有乘人之危,反而把大旗往地下一丢,吹着口哨迈着大步走了。
这时,道士那徒弟们还睡着呢,帐篷左右一个人也没有。
“滚起来,你们这群猪!”道士一边捂着脸,一边大声叫着。
不大一会,一个胖胖的道士赶紧来到师父身边:“师父,您怎么了?”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拿药敷上!”道士气呼呼叫着,“整天就知道吃,就知道睡,跟头猪有什么分别?”
胖道士也不敢还嘴,赶紧去给师父拿药。
等天生回了镇长家,镇长正叉着腰在门口等着。天生一看镇长眼睛瞪得好像包子,胡子撅得好像旗子,当时还真蒙了。
“老人家,您……您这是跟谁生气呢?”
“跟谁生气?谁往我脸上抹麻汁我跟谁生气!说,是不是你干的?”镇长拎着天生的衣领。
天生当然不承认:“什么麻汁,我不知道啊!我今天的确起的早,但我发誓我没进过的你的房间一步啊!没进过你的屋,怎么可能捉弄你呢?”
镇长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昨夜是睡在外屋的。天生所发的誓,镇长也无懈可击。镇长陷入了自己给自己埋下的陷井。
“可恶!”镇长狠狠地骂了句,“吃了早饭,赶紧滚蛋!再也不要让我看见,听见没有?”
天生见镇长真得恼了,赶紧冲上去拍拍镇长的背,锤锤镇长的肩,细声细语地央求他:“老爷爷,您可不能把我赶走啊!您看,我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您再不要我,我一定会流落街头,接着就会寂寞地死去的!”
镇长越听越恶心,赶紧一挥手:“快走,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我老人家还要吃早饭哪!”
老人家想起早饭,忽然四处闻了闻:“哪里来的烧鸡味?”
天生灵机一动,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只烧鸡来:“老爷爷,您看,我在外面给您带了一只烧鸡来——虽然是凉的,也很可口的!”
镇长眉开眼笑地说道:“还算你小子有心啊!好啦,看在这只鸡的面子上,我就不记前嫌了,回家吧!”
但天生刚要进门,镇长却一把将他拦住了。
“老爷爷,您说话不算数?”天生哭丧着脸问。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老镇长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
“没有啊。”天生可不敢说跟道士动手的事。
“没有?这是什么?”老镇长手疾眼快,伸手从天生的怀里把另一只鸡也掏出来了。
“我闻着是两只鸡的味嘛!”说完,自顾自地进屋了。
“两只鸡的味?”天生在原地呆住了。
“这是神马样的鼻子啊?”
家里素素已经把早饭做好,见人都到齐了,这就准备吃饭。
“昨天晚上,天生你睡得好吗?”镇长似有意似无意地先问道。
“一觉到天亮呢!”天生脱口而出,扭头看了看素素,好像是征求她的意见。素素忽然想起昨晚天生戏弄自己的话,红着脸点点头。
“嗯,算你小子老实!”镇长松了口气,“那么,你今天打算怎么办?祭典只有这一天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行动?”
“天机不可泄露!”天生神秘地答道,然后又郑重地补充道,“老人家,我跟您说,虽然我受委托,来解决洛河的水患,但也不敢保证成功。到时候如果水势不受控制,爆发水灾,您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寄希望于神明吧!”
“这样……”
“希望不止在神明,也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镇长忽然拍拍天生的肩膀,像是肯定,又像是鼓励。
“放心吧,老人家!”天生肯定地答道。
吃了饭,天生刚要走,镇长把素素叫过来,郑重地对天生说:“带上素素,她对这周边地形熟悉,能给你帮些忙!”
但天生一向独来独往,摇头拒绝:“不必了吧,我自己就行了。再说,素素今天不是有工作吗?”
“让别人去做!”
“素素的同伴会不会说什么?”
“随她们去说!”
“您可真是爽朗的人。”
“那当然,我是镇长嘛!”
天生没办法,只得答应带上素素:
“老人家,我可告诉您!我这一出去,或许回来;或许就离开镇子,向洛河下游去,不回来了。您舍得让素素离开您吗?”
“不回来么?”镇长重复了一遍,心里确实有难以割舍的感情,“你不是说,要在这里住几天吗?”
“那是看情况而定!”天生答道,“毕竟时不我待。早一天解决了洛河的事情,我早一天也能放下心。”
“那好吧!”镇长拉着素素,素素看着镇长,祖孙两人难分难舍。
“好啦,好啦,别在这里苦情戏了!我又不是拐走她,不让她回来了!等事情办完,我会马上把她带回来的!”
天生语气高昂,信心十足,镇长点点头。
天生带着素素出来,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镇长主持祭典了——这是祭典的最后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镇上的每个成年人必须参加,小孩子们也来了不少。
“让一让……”天生客气地在人群里穿过。
“要带她回来啊!”镇长的喊声,被吵杂的人声淹没了。可是每一个字,都落在天生心上。
“天生哥哥,”素素被天生拉着,“你好像心情很沉重?”
“我心情沉重?”天生好像听到年度最可笑的笑话,放声大笑,“我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沉重!”
“哦……”素素也分辨不出,天生说的倒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估且信他说的吧。
天生又来到祭台边,昨天那棵大树下面,找个地方跟素素坐下,看着远处高高的祭台,对素素说:“村里来的这些道士,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给我讲讲!”
素素回忆着从爷爷那里听到的,关于祭典的一些支离破碎的细节。
“我们酒香镇的酿酒术闻名采麻国。村里大多是酿酒人家。大家跟外地人做生意,本来都不迷信的。
“但是这次,旱了足有一个月的天气,洛河的水忽然涨起来,每个人心中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以为河神要降罪了。
“就在这时,这些道士来到我们镇,说只要我们举办祭典,就能免除洛河灾祸。然后爷爷把全镇的人都集中起来,大家一致通过,筹钱举办祭典。”
天生认真地听着,在这时插进一句:“花了多少钱,知不知道?”
“这个……我听爷爷说,当时筹了3千个银币,差不多一个人一个银币了!”
“哼!”天生点点头,又问道,“知道这些道士的来历吗?他们是从哪里来?有没有其他同伙?”
素素仔细想了想:“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从哪个方向来的?”
“洛河的下游方向吧?”
天生顺着洛河的水流向东望去:“最近的镇子是什么镇?”
“距这里四十里,孔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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