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跟着我。咱们就装作兄妹,知不知道!把这些道士的底摸清之后,我们就往孔水镇去!”
“真得要走吗?”素素疑惑地问道。
“哦!我的同伴可能在那里等着呢,我们跟他们集合,然后再商量怎么办。”天生看着素素,“准备好了吗?”
“好了。”
这时,上午的祭典已经开准备了。那些大小道士纷纷把贡品摆到桌上,又有几个女孩在打扫道路、台阶。
老道士沐浴更衣,头顶道冠,身穿道袍,不穿鞋,只系着一双袜子,稳稳地上了祭台,下面则站满了虔诚庄重的镇民。
只是,本来很严肃的场面,却因为道士脸上几块膏药搅乱了。
“仙长这是怎么回事?晚上怎么受的伤?昨天还好好的。”
“就是就是,咱们这地方蚊子多,大概是被蚊子咬得吧!”
“净瞎扯!蚊子能咬出伤来?我看,八成是被狗啃的!”
这些话声音不高不低,离得远的,道士也听不清;离得近的,道士却听见了。
道士一听“被狗啃的”,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在这种场合,早上去踢那人几脚了。但这是在祭典之中,还得憋着!
“不准口出不训!”老道士高声诵道,下面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道长的脸,好像伤得很厉害。”素素担心地说道。
“呵呵……”天生坏心眼地笑着,凑到素素耳边,把今天早晨发生的事跟她说了。
“你……”素素刚要笑,又想起“口出不训”的话来,赶紧把口掩住了。
另外,不知怎么,只要天生一跟她耳语,她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感。素素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尽量往旁边挪。
“怎么了?”天生赶紧拉着她的手,“你离这么远干嘛?不怕再遇上昨天那两个坏人?”
天生说完,素素芳容失sè,赶紧又回到天生身边,再也不敢乱动了。
这时,道长配合着法器的音乐声,开始脚踏天罡步,焚符作法。
“道长做的是什么法?”素素问。
“这我怎么知道!”天生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不是赏金猎人吗?”
“嘘——赏金猎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呀!他这种法术比较特殊,是道教正宗的密术。名字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知道。如果这种法术被正确地施展,威力是相当大的。不过,这个道士的话,应该只是做做样子吧!”
素素露出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老道士做了一会法术,下台进帐篷休息去了。天生拉着素素来到道士休息的帐篷前。
这座帐篷十分宽敞,外面有六名小道士守着。老道士脸上伤痛,正在里面躺着。
天生走到那些小道士前面,冲着小道士们作揖说道:“小师傅们有礼了!”
领头的是正是那个胖道士,上前盘问道:“施主有什么事?”
“您是管事?”
“对啊,师夫这,都归我管!”
天生赶紧溜须拍马:“小师傅天庭宝满、地格方圆,身材伟岸,一看便知是福贵相。拜于名师,福德不浅啊!”
都爱听奉承话,这是人类的通病。即使知道对方说的,十成十的是假话,也爱听。这个胖道士自然也不能免俗——当然,谁不认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呢?
胖道士听完一笑,露出一口蒜瓣黄牙:“这位小兄弟说得很有见的!好吧,别兜圈子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吧!”
天生一笑,先给他介绍素素:“这位是我妹妹,她负责打扫祭台,您想必见过吧?”
胖道士不怀好意地看了着素素:“这不就是镇长的孙女吗——她是你妹妹,那你是镇长的孙子?我来这两天,没听说他还有孙子啊!”
天生赶紧说:“我在外面出门刚回来,所以您不认得我——是这么回事,我爷爷见道长师傅受伤了,托我给他带来一瓶药。如果小师傅方便的话,您给送进去吧。”
说完,在贴身的包袱里摸了半天,取出一只小号的、扁圆型的盒子,大小好像女孩们的胭脂盒。
“这是……”胖道士瞅了瞅,“我们师父可是烫……”刚要说出来,又觉得这不是光彩事,赶紧收住嘴。
“小师傅放心,这是很珍贵的烫伤药!尊师在伤口抹一些,就能药到病除。”
“真的?”胖道士有些怀疑,心里害怕天生是随口说的。如果是假药,不是要挨师父两回骂吗?便打开盒子:
里面有一块药膏,洁白如雪。胖道士用手沾了点,放在嘴里舔了一下——
顿时只觉得一股寒柱从口中而入,穿过五脏六腑,一直凉到脚指头。片刻,这药膏虽然化了,好半天凉意还没过,令人神清气爽!
“神药!”胖道士两眼瞪得溜圆,问天生道,“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独门偏方,一向不告诉外人底细——您别看这药不多,要是您去市场上买,收您20个银币算是好大的便宜!”
“原来如此!”胖道士满怀着崇敬的表情,把盒子盖好,“两位在外面等着,我进去送给师父!”
天生见过那老道士,还弄伤了他,巴不得不进去呢。见胖道士这么说,赶紧作揖:“有劳小师傅治好老道长,好为我们消灾祈福。”
“应该的!”
胖道长返身进了帐篷,他却有自己的想法——早晨刚挨了师父骂,师父说我是头没用的猪。这回,我给他把伤治好!他一定得夸我——我不能说是镇长孙子送的,我就说是我自己买的。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这倒还是真是不错。如胖道士所料,老道士的烫伤得到了治疗,还打赏了他一些东西。
“我的20个银币啊!”天生心疼地捂着脸叹道。其实,药品对于一个赏金猎人来说,有时候可能不仅意味着钱,还有一个更深层的象征——生命。
不过,为了获得这些道士们的信任,这样的投资是值得的。
果然在中午时,胖道士把天生领到远离大帐篷的地方,给他准备了一桌不错的吃喝。天生把桌上的鸡、鱼、肉吃个光,一边打着饱咯一边嘲笑素素吃相太文雅。
“我还小嘛!不用吃那么多就能饱的。”素素反抗道。
“不行!不行!”天生在素素面前摇着食指,头头是道地说,“如果你不增强营养,该挺的地方是不会挺起来的!”
“什么?”素素应该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说,稍微愣了一下;但她立刻回忆起来,天生称自己是“贫rǔ妹子”的事。
“**!**!”素素使劲揪住天生的耳朵。
“疼疼……”天生赶紧求饶,很奇怪地问,“之前,你那么淑女,原来都是装的?”
“谁是淑女?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淑女!如果你再嘲笑我,我……”
说到这里,素素忽然坐下来,双手把裙子整理好,红着脸一声不吭。
“我的膝盖好像碰到哪里了?”天生想。
正这时,胖道士过来了,天生赶紧招呼他坐下:“小师傅快来坐。辛苦一上午了,咱们得好好说说话!”
胖道士不看天生,反而笑咪咪地看着素素:“小兄弟,令妹可真是个清秀可人的姑娘。”
天生顾作得意地说:“是吗……呵呵——对了,还没请教小师傅法号?”
“小道……”胖道士没想到天生会问自己,略一回忆,“小道法号清风。”
清风?这还清风呢?整个一台风!
天生也没往心里去,接着从他嘴里套话:“清风师傅,你们师徒在何处出家啊?”
“这……”胖道士再次发愣,“我们说不定在哪里,哪里需要我们,我们就去哪里。”
这句话,说出了水平!
天生又跟他扯了些闲话,那胖道士一直不停地打量着素素,好像要用眼神把素素的衣服脱光似的。
素素也不敢抬头,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天生——嫌他啰嗦!
天生疼得皱皱眉,但不为所动,接着话锋一转,问胖道士:“清风师傅,您看我这妹妹可好?”
“这……小兄弟是什么意思?”胖道士眼前一亮,赶紧问。
“我妹妹名叫素素,一直有夙愿,想要跟道人学习道法仙术。不知清风师傅可认得哪位高道仙姑,能提携小妹一下,我爷爷一定感激不尽。”
“噢噢噢……原来如此!”胖道士眼珠都快掉到桌子上了,天生却作不知。
“小兄弟你算是问着了!我家师父正是名道,法术门门都jīng。”胖道士故作神秘,凑近天生说道,“特别有一套修身养xìng之功——那可就深不见底了——你懂得……你要是有这个心,我帮你这妹妹向师父引荐引荐,一定把你妹妹**成才!”
素素听了胖道士这话,脸sè气得铁青,在桌子下面使劲踩了天生一脚,然后拂袖而去。
“这……你小妹是什么意思?”胖道士失声问道。
天生忍着脚痛,接着编瞎话:“这丫头从小就这脾气,xìng情痴顽,在一地方呆不住。大概又是坐烦了,就走了。如果投入尊师门下,还请您这位师兄严加管教!”
“包在我身上!”胖道士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已经心猿意马了。
天生看差不多了,这才问:“既然小妹要拜投尊师门下,我还未请教尊师大名?”
“我师父啊?他叫……无yù道长!”胖道士答道。
天生点点头,又问:“刚才你说,无yù道长云游天下,但总也得有个家吧?请问道长的道观在何方?”
“这……”胖道长有所忌讳,本不想说。
“清风师傅告诉我吧,我也好转告爷爷;爷爷同意了,才好送小妹投师,您说是不是?”
胖道长想了好半天,最后把大腿一拍,低声跟天生说:“这话可别说是我说的,我师父不让我们跟外人说!我们的老家在曲上镇,那镇上有座道观,叫玄磁观,我们就在那!”
说完,胖道长还往左右看看,生怕被别人听到。
曲上镇在洛河下游方向,天生暗暗都记在心里,然后又跟胖道长说了两句话,便告辞要走。胖道长再三邀请天生把妹妹送过来拜师。
做你的**去吧!天生心想。
等找到素素,这姑娘还在生着气,嘟着嘴,皱着眉——原来美女生起气来,都可以这么可爱。
天生心里感叹着,坐在素素旁边,伸手要拉她的手:“生气了,妹妹?”
“谁是你妹妹?”素素没好气地用手打了天生的手一下,天生赶紧把手缩回去,“刚才怎么回事?你干嘛说我想拜师?想想那个恶心的胖道士,我三天都吃不下饭!”
天生接着逗她:“你不吃饭我喂你吃!”
“你再闹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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