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可能是困了吧。”天生不想让无辜的女孩牵扯进来,所以根本没打算告诉她。
“那你休息吧。”素素指着旁边一个房间说,“那是我的房间,你今晚就睡在那里吧,我去外面柴棚里将就一下。”
天生经常在外面露宿,有个屋子住当然很奢侈了。但要是把人家主人挤到外面去,心里总有些过不去。
“这样吧。我们一起都睡屋子里吧。你放心,我这个人睡觉很老实的,从不打呼噜,也不梦游,绝对不会把你吵起来的。”
天生拍着胸脯打包票——其实,从不打呼噜是蒙人的,男人有几个不打呼噜!
“不,不……我还是睡柴棚吧。你看,你是男孩,我是女孩,晚上住在一间屋里,有多不方便!”素素红着脸说。
“这样啊……你说的也有道理啊!既然这样,那我睡柴棚吧!总不能把你赶出来吧?那样我会不忍心的!”
素素觉得天生是客人,让客人睡在外面不合适,就要跟天生争,而天生则是个最怕麻烦的人,一看对方摆出要与自己争辨的模样,马上连骨头都开始酥了。
“嘘!”天生把手指放在嘴前面,向另一间屋子使个眼sè,示意素素不要把镇长老人家吵醒。
素素想起镇长的脾气,赶紧打住了话头。天生把嘴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说道:“既然我们都不忍心让对方在外面睡,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但是……”素素刚要开口,就听天生软软地说道:“在下还是个处男,你对我要温柔一些哦……”
这回,轮得素素浑身发软了。
“呵呵,跟你开个善意的玩笑!”天生正sè说道,“听着,如果你半夜你敢碰我一下,小爷能把你的骨头都拆下来!明白了?”
素素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于是两人都进了另一间屋子。
迎门是桌子,靠窗是床,床的对面有一张柜子。天生也没客气,盘腿坐在柜子上,并再次告诫素素说:“我可是说真的,我晚上都是要练功的,你可真不要好奇!明白么?”
“练什么功啊?”素素果然好奇了,当然,这可以理解,女人就是那样的生物。这一点上,天生是深有体会的。
“练……练什么功关你什么事啊?睡觉!”天生半真半假地说道,然后闭上眼睛和口,不再言语。
素素不可思议地顺从着天生,合衣睡在床上——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并不是这么温顺的人啊。
屋里忽然多了个陌生男人,她以为自己会因为担心彻夜难眠,没想到刚一沾到床上就睡着了——是太累的原因么?肯定是的。
采麻国位于大陆的东部,魔法跟武术在这个国度很发达。像天生这样的赏金猎人,有三成魔法师,三成武术家,剩下的四成,攻击系统就比较杂了——像召唤师、占星师、结界师、刺客、弓箭手之类的。
天生从小就是在街头流浪的孩子,没有师承,自然也就没有一套比较系统的攻击方式,属于杂合型的攻击。
有时跟朋友学几招、有时跟街头卖艺者学几招、有时跟打擂比武的学几招、有时是跟敌人对手学。
虽然招式比较杂乱,但在天生看来:没有完美的招式,只有实用的招式。天生的花架子比较少,都是非常实际的东西。
这时,天生先调和自己的气息,打通下腹、中胸、上身的全身穴道,使外部气流与身体内部的气和谐共振。此时,天生整体的气是没有属xìng的,类似于武术家里,气功师的修行。
这样,天生慢慢进入禅宗的“入定”状态。时间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既是对白天疲惫的休息,又是对接下来练功的热身。
然后,天生脱离入定状态,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右手,体内的火属xìng元素开始震荡。一开始以看不到的幅度,最后是全身xìng的大震动。天生将所有的火元素集中到右手上,右手开始急剧发热,并散发出淡淡的红光。此时天生如果使用拳术或掌法,攻击就带着火属xìng效果。
之后,天生慢慢地调节体内火元素,让右手冷却下来。片刻,又重复刚才的动作,重新使右手附加火元素。这个修行一直循环下去,并越来越快。
真正的战场上,过招拆招、防御进攻都是电光石火、一气呵成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充足的准备时间?元素震动碰撞的速度,在一定程度上就标志着使用者驾驭元素的能力。
天生练完右手,又开始练左手。这里,天生修练与别人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右手是火元素,左手却是水元素。
这在一般人看来无法完成的事情,对于天生来说却轻而易举。这种修炼的方法,是将体内的水火两种元素的力量,各自发挥到极致——貌似右脑欠发达的人,很难练成的招式。
天生一心二用、随机应变的本领,在这个修炼中也发挥到极致。水元素跟火元素的修炼过程相同。练完之后,再修炼火水共存的状态。这也就是天生临敌时的一般准备。
元素的修炼持续了一个时辰,时间已经转向下半夜。
屋里静悄悄的,床上的素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屋外同样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其实,这个时候的天生,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在自身体内,根本无暇顾及外面环境——此时如果天生被别人打扰,是很容易发生将对方伤到、或自身受损的情况。也既是所谓的“走火入魔”。
天生重新入定,休息了半个时辰,再次调理身体内部无属xìng的气,将气的重点集中在双眼之上。
前面提到过,天生有一双常人没有的眼,便是这里。这双眼当然不是生来就有的,也是通过后天的修练完成的。
天生将气运行到眼上时,眼球和瞳孔的结构发生变化,视野变开阔。可以将身体前、左、右较大范围的景物纳入眼中。
在视理开阔的同时,又将sè深分辨能力提升,距离分辨能力增强,明暗分辨加强。总之,很复杂的过程,一言难尽。
这门视力功课,名叫“明目功”,是大陆上顶尖“五绝学”中的一种。境界共有九层,天生现在是三层的“振动”,能够观察较大的物体,最细微的振动。之前他曾看出的,洛河涨水时的细小变化,正是通过“细微”的能力。
天生修炼明目功,又用了一个时辰。最后满意地收功,将身体所有的气都回复原位,尔后感觉着修行带来的进步,再慢慢进入入定状态,直到天明。
“呼嘎!”天生张开大嘴,使劲伸伸懒腰,从柜子上跳下来。
瞅了瞅床上,素素的睡姿还是昨晚的样子——难道我昨天真的有看过她的睡姿么——只是身体向床边靠了一些。
还没醒,真是个懒虫!
天生在心里奚落着素素,但是不想吵醒她,便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外竟然睡着个人,天生差点一脚踩上他的头。
“妈呀!”天生想叫出声来,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住了。低头仔细看——竟然是镇长。
“他不是睡在屋里吗?什么时候跑到这间屋子门外的?”天生想了一下,马上明白了镇长的意思——肯定是怕我夜里不安分,欺负素素吧?或者是有特殊嗜好,在门外听动静……恶心的家伙!
天生不敢往下想,宁肯相信是第一种情况。
“即使这样,我也应该整整你这个老混蛋!”天生想着,看了看外屋,桌上放着炊具和食材。天生端了一碗麻汁,满意地点点头:这东西又好擦又好洗,实在是“居家生活”必备的佳品。
天生想了想,比量着戏剧里的花脸,给镇长脸上来了一层。然后忍住笑,出去了。
街上还没有什么人。天生在镇上一边闲逛,一边留意昨天那群道士。
道士自然是以扶危济贫为己任,但也有一大部分身穿道袍,手拿拂尘,口念天尊的家伙,其实是些骗吃骗喝的货。
天生的视力再好,当然也看不出人心的好坏,不过从看老百姓在祭典时上贡的香油钱,就知道这些道士有问题。他们即使不是假的,也是些贪财黑心肠的败类!
天生出了镇南,祭台近在眼前,祭台远处搭建的十几座帐篷,引起天生的注意。
“就是那里吧!昨天也没注意。”天生想,“我现在不如去探探虚实!”
天生打定主意,小心地来到帐篷边,听见里面“呼呼”如雷鸣般的鼾声。帐篷外还有烧尽的篝火,两只没动口的烧鸡放在火旁。
天生舔舔舌头:这些道士伙食不错嘛!谁让我赶上了呢,就当你们请客了。一边想,一边拿了两块荷叶把两只鸡都包起来,揣到怀里。
天生在十几座帐篷间转了半天,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找到——看样子,这些人都是跑龙套的小角sè,他们的头子呢?
天生回忆昨天,有一个身穿八卦仙衣,头顶道冠,看上去明显“高人一等”的道士,那个人在哪里?
天生正找着,忽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天生吓得赶紧回头,迎面正好一拳而至,把天生打个跟头。
天生爬起来再看时,却是昨天那个道士的头子。
“小畜生!鬼鬼祟祟,有什么目的?”道士冷冷地问道。
天生一笑,不答反问:“道长有礼,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
“呸!小畜生,你来窥探我们的帐篷,意yù何为?”
“老畜生,你骗人钱财,还不拿给小爷分分?”
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
道士仗着身强力大,使双掌来拍天生。天生闪开了,抽空子把右手火元素掌抬起来,反手对着道士后背扣过去。
道士急冲一步,躲开了。人虽然躲开,火元素灼热的气息却无法闪避,背后好像被毒蜂蛰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好畜生!你还是个魔法师?”道士把拂尘从地上捡起来,将下垂的毛捋在一起,露出拂尘顶端,上面嵌着一颗蓝sè宝石。
“你是魔法师?”天生吃了一惊,自己这个半吊子复合型的“人才”,对付人家正宗的魔法师,还是得小心谨慎的。
“没错!”道士运用体内水元素,法仗的前端忽然大放光芒,无数颗冰锥凭空出现,漂浮在空中。
“着!”道士一声大叫,这些冰锥如同箭阵一般直shè过来。
“哦哦,道士打死人啦!道士打死人啦!”天生一边咋呼着,一边连闪带跳,堪堪地把这阵冰锥阵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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