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周立问的是柏震衡，眼睛却看着李韬，颇为担忧。
李韬不是商业巨子，也没有敏锐的商业头脑，他对经商简直是一窍不通。所以，每每柏震衡与周立讨论商战时，他总是默默静听，沉默不语。可他对柏震衡的忠诚可鉴日月，对柏震衡的身体更是关怀备至。
“只要他不故意糟蹋，一时半会儿还翘不了辫子。”李韬恨铁不成钢的对柏震衡撇了一眼。
成功的商人，身体没几个是健壮的，尤其是像柏震衡这样白手起家。“凌雲”刚成立时，柏震衡四处奔波，为了订单他天天拼酒；为了效益他夜夜苦熬，酒、烟、咖啡根本成了他生活的主食。年轻时，无极限的透支着身体，到老了，想要无病无痛，这几乎是在念天书。
想，化腐朽为神奇，就必须付出常人无法付出的代价。
这个道理李韬自然明白。只是看着柏震衡日渐衰弱的身体，理解是一回事，想通却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每次谈到柏震衡的身体，他总是忍不住的斥责两句，唠叨两句。
柏震衡吸了口烟斗，不禁一笑。
“我怎么故意糟蹋了？我不抽大烟不饮酒，不玩女人不吸毒。不仅如此，我还天天坚持锻炼。我分明就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好先生，你不夸我也就罢了，还诋毁我。良心，大大地坏。”
“哎呦喂。”周立撇着嘴怪叫。“什么叫厚颜无耻，我今天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你不吸毒，这是事实无可厚非。你是不抽大烟，但是小烟呢？你是秒秒不离手，分分不离嘴。手里的烟袋锅子，看的比你亲妈亲儿子还亲。”
“就是。”有人主持公道，李韬立刻神气极了。他最讨厌柏震衡抽烟了，几次相劝都无果。
李韬感慨完了，周立接着“批/判”。
“不饮酒？说这话你也不脸红，要不是老李卡着你，你能忍住不喝酒？骗鬼去吧。至于女人嘛。”周立看着柏震衡嘿嘿怪笑。“我看，八成还没遇到对眼的，真要遇到对眼的你这老东西还能装的出矜持？”
明知道周立在损自己，柏震衡还顺着往下接。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周立也。我以前是没那时间，现在总有偷得半日闲的时候。真遇上心仪的，怎么着也要潇洒潇洒不是？还别说，我就喜欢那嫩粉粉的、水灵灵的像花一样的面孔。哪有不偷/腥的猫？我是凡人，自然免不了凡人的俗气。你们与我同声同气，自然也是凡夫俗子，怎么也成不了神仙吧？”
“你个老东西。”李韬笑骂。“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也就算了，居然还连带着把我们也骂了。”
“古人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自然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好了老李，你和他掰斥，这不是自寻烦恼吗？你何时掰斥过他？他是铁齿铜牙纪晓岚。”周立说。
“他是铁齿铜牙纪晓岚，我就是治国有方的乾隆帝。”李韬快速接口。
柏震衡与李韬齐齐一笑，指着周立异口同声的说：
“你是大贪官和珅。”
三人大笑起来，笑的好不欢畅。像现在这样的开怀大笑，在柏震衡六十年的生命里是屈指可数的。
他走出阳伞，望着远处的云和天。想想不久的局势，深邃明亮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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