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0月8日,我回到了知青点。
就在当天晚上,知青点食堂里还发生了一场争论。
争论是从仲志红回南方老家转点插队的事引起的。
王雄涛说:“说老实话,她这样走就等于逃。”
王晓晗一听非常气,就问他:“逃的性质是什么?”
王雄涛一时语塞,就说:“别人怎么能呆下去,她怎么就呆不下去了?”
王晓晗说:“你没有了解就没有发言权,她是有正常手续,经过各层批准才走的,怎么能和‘逃’联系来呢?”
王雄涛今年初当了生产队队长,领导的面子上下不来,说了一句:“不和你说了,跟你这样的人说不通。”气呼呼地走了。
王晓晗追着他的背影说:“说得通说不通要看你说的什么理,你想用歪理把人家说通是不可能的。你想用职权来压服人家更是办不到的!”
食堂里一屋子人都笑了,觉得是不该用“逃”字去说转点离开的知青。
我转移话题,对蔡景行、昊宇说:“吃好饭一起拉小提琴怎么样?”
两年前,蔡景行开始学拉小提琴,我和昊宇也各自买了一把小提琴跟在蔡景行后面凑热闹。离开生产队的一年多里,三个人还没有机会合奏过。
三把小提琴,尽管演奏水平不怎么样,但毕竟也是音乐,回响在知青点的院子里,一番热闹。
热闹之余,我们坐在那里闲聊,从他们的话语中却听出几分惆怅。
1974年,随着上海插队干部的撤退,知青下乡也进入转折。就拿我们队知青点来说,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大家在经历了最初的满腔热情并且成了生产队的劳动主力后,开始进入一场痛苦的反思:我们的前途到底在哪里?
走和留,是现在知青议论最多的话题。
今年,在我回队之前,生产队有一个上大学的名额,队里推荐三个知青,但其中两个年轻的被大队剔除了,理由是照顾年纪大的。
年纪大,竟然成了推荐上大学的理由。
有人不服气,于是大队干部就问他是怎么对待革命前途和理想的?想不想在农村扎根?这甚至可能成为以后不再推荐他去上大学的理由。
所以,一提扎根的事,就弄得好多人很为难。
有人问李晶霞:“你有没有扎根农村的准备?”
她说:“有。”
再问:“你明年去报考大学吗?”
她回答:“不去。”
又问:“你后年去不去报考?”
她默然,然后不耐烦地说:“现在还不到后年呢!”
我对她说:“不是非要说自己‘决心扎根’这些话的。如果想报考大学,就应该说清楚,这又
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想想,生产队每年除了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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