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02
在武陵王府和齐越王府都在恼恨着杜云倾的夜晚,绿如意再次鬼魅般的来到了那片树林。()
这次桓翔没来,只来了那个嘶哑着嗓音的曹娘子。
“不知师傅这次进城,可有什么交代?”绿如意恭敬的拱手问道。
“如今朝廷内应有消息传出,近些时朝廷会有大动作,武陵王府的小王爷或是刘太尉有可能领兵去攻取西蜀,我们也得‘配合’他们的行动,给他们的司马王朝添点乱,长江下游可能会有较大的军事行动,所以,桓大将军不能亲自前来,让我前来给你布置任务。”曹娘子道。
“师傅请讲!”
“你上次给我们传的情报非常有用,一旦朝廷开始征伐西蜀,势必会动用沐风城的新军营,剩下的就只有齐越王府护军了。齐越王府私自扩军养兵,这是谋逆,适时的给他把秘密捅出去,一定会让那个狗皇帝恐慌。()同时也离间了沈王府和朝廷的关系。
倘使征西军回军伐沈,必将故此失彼,武陵王征讨又鞭长莫及。到时我们桓楚兵伐沐风城司马狗皇帝必无法救援,也无力救援。”曹娘子侃侃而谈。
绿如意听得两眼熠熠发光,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攻下沐风城,灭掉沈舒雅和杜云倾,以武陵王府要挟司马季度娶了自己,倘使桓翔将军能攻灭健康更好,她便又可做尊贵的桓楚第一公主了。这样也不枉她隐姓埋名这几年。
绿如意犹自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曹娘子要说话了:“不管是武陵王还是刘太尉出兵,你的首要任务都是离间分化他们与齐越王府的关系。让他们之间互不援救,这样有利于我们各个击破。”
“我知道了,武陵王府和齐越王府的矛盾我已挑起来了,不日,他们就会势同水火,说不定在桓将军动手之前,我已借武陵王之手除了齐越王府。至于那个刘太尉,不用我挑,他和武陵王之间也融洽不了。”说着她又将她和沈笴的阴谋,及刘太尉武陵王与杜云倾之间的关系细说了一遍。
曹娘子听了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公主果然高明。()只是你做完这些就得离开沐风城了。”
绿如意一听大惊失色道:“为什么?”她还想着和小王爷的好事呢!
“今天老家有人送信来,说是有人在到处打听并寻找我的下落,还问及了余管事和我的联系,估计是小王爷盯上我了,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破绽。毕竟我在衣坊做的这几年为桓将军暗中提供了不少军费,余管事可曾经质疑过我的账务,虽然,他被我们先收买威胁,最后除去,但我们不防一万也要防万一。”曹大娘子道。
“我知道了!”绿如意表面不动声色的应了,暗地里却是有自己的打算,反正她会看风使舵的,事情不一定就有那么糟糕。
曹大娘子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又神秘的隐去。绿如意等看不见曹娘子的身影,静默了一会,才又鬼魅般的几个纵跃除了那片林子,等她快接近衣坊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似有两条黑影隐隐约约若即若离的跟着她。
她心里一惊,回想自己这些时的行动,好在她没直接参与什么可疑的行动,不过是沈笴到衣坊“造访”两次,也不算什么不可思议的行动,应该不至引起什么怀疑,想到此,她才觉得心安了点。()
于是她多了个心眼,又绕了一圈,甩掉跟踪的人才静悄悄的溜进衣坊角落,匆忙换掉夜行衣,若无其事的进了接单房。
此时衣坊绣女们大多已下工了,只有两个婢女还在检查并逐渐熄灭着各处的灯笼。
还没等绿如意缓过气来,外面婢女就在通报,有客来访。
绿如意匆匆忙忙迎出来,沈笴已长驱直入,径直进了接单房,自顾自寻了凳子坐下。
“原来是沈世子啊,这么晚了,您怎么就这么急呢?我不说了,您订制的那一批军衣还得几天才能完工,你再三催来也没用啊!”绿如意故意大声说着,好让外面的婢女听得见。
沈笴却是不屑于和她演这种戏。()他撇着嘴,冷笑了一下,低声说道:“绿总管果然是演戏高手,不知你这表面看着温婉明媚的小娘子暗地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绿如意也一变脸色怒声道:“你少在这儿骂人,你做的难道是见得了阳光的事?不然,你深夜偷偷摸摸的到这来又是为何?你还嫌我龌龊,我还不屑与你这种愚笨肮脏的人同流合污呢!”
“呵呵,你还嫌我了?你当你冰清玉洁聪明绝顶啊?看看你的邻居杜娘子,那才是你望尘莫及的!”沈笴一脸的嘲讽。
绿如意一听提到杜云倾就火冒三丈,她恼怒的一指门口道:“你是来给我添堵的还是来找我替你出主意的?没事的话,给我出去!”
沈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现在可由不得你了,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们两人本就是一丘之貉,我做什么坏事自然是先要来找你的,事情没办,我如何舍得出去?”说完,一伸手道:“东西拿来!”
绿如意知道他是指的什么东西,立时压着怒气低声道:“小王爷都还没离开沐风城,你不能乱动!”
“他明早就走了,我派去盯他的人今天说了。()所以我们明天必须行动,否则,等疫情全没了,我们的计划就实施不了。”沈笴道。
绿如意想了想,凑近沈笴,轻轻的说道:“那东西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留衣坊里,否则,容易坏事。你明天找个人扎条红腰带,出东门,向右,到那个瀑布下的石桥边,自然有人将东西交给他。”
沈笴狐疑的看了看她:“你还养了帮你做事的人?还真没看出来绿总管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绿如意嫌恶的道:“你看不出来的事多了,早点回去,明天自有人去,行动时周密仔细点,别事情败露把我牵扯进去了!”
“瞧你这乌鸦嘴,还没开始你就乱叫,倒了我就绝跑不了你,你祈祷我能成功吧!”沈笴边说边站了起来,招呼也不打径直就去了。
绿如意气结:这个无赖!
他大概是觉得他捏住了她的痛脚吧,既要用她,却还这么不拿她当回事,还这么猖狂。他却不知道他的死期近了,在杜云倾被灭的时候,也是他大限将至的时候。绿如意望着沈笴离去的背影冷冷的笑了。
八月的夜晚似乎慢慢的变得长了。不冷不热的天气直教人懒得不想动弹,不想做任何事情。
绿如意放下心事,睡了一个好觉,早上醒来的时候,想起昨晚沈笴的到访,她麻利的翻身起床,梳洗完毕,叫过一个婢女,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婢女便径直出门了。
绿如意跟出大门,站在衣坊的前面,远远望着婚嫁坊门口涌动着的一小群乞丐,眼里有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此时,春桃正站在门口,拦着那帮乞丐大声说道:“今天不施粥了,早通知你们了,现在是三天一次,你们别的地去看看吧,明天再来!”
“以前可是每天早上都有施粥的,后来两天一次,现在都三天一次了!”有乞丐嘀咕着。
“以前是婚嫁坊生意好,能多供你们几顿,现在不行了,你们也知道,婚嫁坊七月份生意清淡,加之前些时疫病闹的,我们坊没生意不说,买药也花了不少的银子,我们自己生存都艰难了,你们就稍稍体谅一点吧!”春桃好言解释道。
那些乞丐便不再做声,的确,这一段时间婚嫁坊的施粥次数是减了,但别的地方却是更艰少。那些懂事的老乞丐也知道婚嫁坊的难处,便自觉的只在布施的日子回来。
绿如意听着春桃的话语,微微一笑,只怕明天以后,他们艰苦的日子也没得熬了。她面上带着阴险的冷意转身进屋。
齐越王府,一大早,就有人飞马来报,小王爷已启程回皇城了。沈笴于是召集亲信,紧锣密鼓的开始布置他的计划。
入夜,一钩弦月挂在树梢,喧嚣了一天的南大街似已静静的沉睡。
婚嫁坊内,除了几条主道上隔上几米偶尔点缀几个灯笼外,树林,房舍都是黑魆魆的。
浣月轩的廊檐下,因为生意清淡,以往的一排灯笼最近也缩减到了两个。除了堪堪照着大门的亮光,其余的屋舍都隐没在一片黑影中。
那些隐在黑影中的护院,只走动的时候,才知道婚嫁坊在暗中被保护着。
远处,新军营的更鼓又敲了五下。
又是五更了,那些巡夜的护院晃动的身影渐渐的迟钝了下来,慢慢的,移动的身影越来越少了,
这时,婚嫁坊外围院墙却多了几条劲装的黑影,他们绕过正门,悄悄的向偏僻的西墙和后院进发。然后无声无息的跃上院墙,悄无声息的飘进院内,两个人向膳房靠近,几个人向浣月轩靠近,另几个人却向孙敢居住的后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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