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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那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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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云薇在回到自己房里之后便狼吞虎咽地啃了几块点心。(修真门派掌门人)原本请安之后是要一起吃早饭的,但被突如其来的事情一搅全都没了食欲。

    香玉在一边替她一下下轻轻拍着背,让殷云薇慢些吃。心里却有些嘀咕,她觉得殷云薇自从第一次发烧之后醒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若要让她说出具体在哪儿有些不对,一时也说不上来。

    为了防止午膳的时候吃不下饭,殷云薇主动提出要去后花园走走,好让自己消消食。可惜这个决定被香玉果断否决了。

    “小姐现在身子未愈,就别出去吹风了。”香玉又想了想,“不如咱们就在院子里走走?”

    殷云薇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心中叹气。这要是在穿越前,自己还不是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只要跟家里说一声就成了。哪像这儿,整个地被关住了。

    在殷云薇的眼里,哪怕殷府再大,也不过是华丽的囚笼罢了。(战兽斗天)失去了人身自由,慢慢地就会连自己的心也被禁锢起来。

    这个想法令殷云薇不寒而栗。

    新时代的女性到了这个封闭的架空王朝,真的能过得恣意吗?

    殷云薇不愿自己最后沦落到如同马氏那般。从今早请安的状况来看,马氏明显就是不被自己的丈夫所关爱,哪怕一个眼神都被吝啬给予。

    莫非马氏是因为殷鸿瑞的缘故,所以才对这具身体的原主冷淡?按照母女天性,就算不当女儿是小棉袄,总归也少不了嘘寒问暖吧?

    殷云薇百思不得其解,她瞥了瞥身边搀着她小心走路的香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香玉闻言一笑,道:“小姐这是庸人自扰了,夫人怎会错待小姐?莫不要将小姐病时夫人未至探望的事儿放在心上……”

    香玉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又对上殷云薇鼓励的眼神,最后终于道:“夫人,哎,夫人也是身不由己。(护花状元在现代)小姐呀你就多担待些吧。小姐只需知道夫人断不会在不疼你便是。”

    香玉的一番话让殷云薇更加百爪挠心,她就是想知道马氏表面上不疼自己的原因啊!若是马氏真的不疼爱自己女儿,那么今早在自己不停地看徐姨娘的时候就不会提示自己了。当时的警告很明显就是为了防止之后徐姨娘背后告小状,而导致自己从父亲那儿失宠嘛。

    被殷云薇缠地不行的香玉最后还是松了口:“小姐……长大了。”随后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奴婢若是告诉了小姐,小姐可要加倍心疼夫人才行。”

    殷云薇忙点头。

    夜幕降临,香玉替殷云薇放下了床帐,独自去了外间守夜。

    床上的殷云薇在听不到动静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悲哀。

    白天的时候香玉告诉了殷云薇关于马氏的一切。这个身为佘太夫人的亲侄女,殷鸿瑞的亲表妹的女子,在成为殷鸿瑞续弦之后,便开始了她算不上幸福的婚后生活。(继承者:纨绔二小姐

    殷鸿瑞在马氏前头已有了原配萧氏。萧氏虽说是世族之女,却也不过是旁支地不能再旁支的分家,远到和本家人几乎都不认识的地步。可殷鸿瑞却对萧氏爱若珍宝,这是因为世族之女本不是他一介布衣书生可以妄想的。

    萧氏的父亲当年之所以将萧氏嫁于殷鸿瑞,乃是当时本家正愁将族中女子送入宫中。心知宫中女子不易的萧父便铤而走险,偷偷地先斩后奏,将殷萧两人的婚书先给定下了。时候本家虽然追究这事儿,却因为两人已有了婚书而作罢。

    可惜萧氏天生体弱,在生下嫡长女殷采薇后不久便过世了。佘太夫人当时见儿子痛不自已的样子,便以殷家无嫡子乃不孝的名义强逼殷鸿瑞娶了马氏。

    马氏为农家女,虽然在殷家发达之后马家沾光成了乡绅,可那身份如何能与萧氏相比?何况萧氏自小才情皆备,而马氏只是粗通文墨,不当个睁眼瞎罢了。

    新婚之夜殷鸿瑞便给了马氏一个下马威,去了书房。(明星宝宝酷爹地)这事儿引起了佘太夫人的勃然大怒,可是本性温顺的马氏不但不责怪,反而极力维护,这让殷鸿瑞对她暂时有了些好感。这段短暂的蜜月期中,马氏怀上了殷云薇。可在殷云薇出生之后,两人的关系又退了回去。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越演越烈,让马氏在殷府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

    殷云薇在床上将事情都理了一遍,实在睡不着便坐起身倚着窗户看月亮。

    窗外月明云稀,示意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可殷云薇的心里并没有那么美好。虽然香玉最后并没有告诉她马氏冷淡自己女儿的原因,而是让她自己思考,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从香玉所说的那些过往之中窥得一二缘由。

    去世的萧氏注定了在殷鸿瑞的心中是个朱砂痣。佘太夫人在殷鸿瑞失去最爱最心痛难过的时候,找了马氏过来。这样的开始注定了殷鸿瑞对马氏不会有好感,哪怕当年还有些表兄妹之情,恐怕在两人成亲之后也烟消云散了。在殷鸿瑞的心中什么都比不过他失去了那颗朱砂痣的痛苦。(大天王)哪怕因此而葬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殷家的三位姨娘都是在萧氏过门后才进的门,这点更加证实了殷云薇的观点。若不是为了和自己的母亲作对,让新娶的马氏心里受堵,殷鸿瑞缘何突然改性,变得****起来?

    可怜马氏的柔弱不仅害了她自己,也害了自己的女儿。她身为续弦心中必定是害怕殷鸿瑞说她为人刻薄,冷待庶子女及原配之后,是以不断地远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仅让人搬到离自己最远的院子里,平日也是不太关注。而这股剩余的母爱则被马氏全部转投了庶子女的身上。

    在殷云薇看来,马氏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的心中隐隐觉得接二连三的生病,是有人背后捣鬼。

    殷鸿瑞对马氏及自己的不重视,导致了人人以为可以取而代之。虽然母女俩有佘太夫人在背后撑腰,可佘太夫人又能活得了多久?

    殷云薇联想起自己的前世,只觉得自己当时没有好好珍惜那毫不保留的父爱和母爱。迎着柔和的月光,殷云薇双手合十,祈祷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另一个世界可以幸福度日。

    床帐外在殷云薇不注意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小心撩起床帐,突然出声道:“小姐还不睡?”

    殷云薇被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忙转身过去。见是外头守夜的香玉,她松了一口气。

    “香玉,你吓死我了。”

    香玉借着月光,见到了殷云薇脸上的泪,心头一跳。她嘴上柔声道:“小姐可是做了噩梦睡不着?香玉在这儿陪着小姐吧。”

    殷云薇听话躺下,在香玉的陪伴下沉入了梦乡。

    过不了几日,在佘太夫人及殷鸿瑞都在为嫡长女殷采薇而烦乱的时候,又一次传来了殷云薇病倒的事情。

    大惊之下的佘太夫人在众人手足无措下晕倒,成了第二个病人。

    盛怒之下的殷鸿瑞将这一切全都归咎到了马氏的头上,他派人将马氏带到祠堂。

    被匆匆带来的马氏心惊肉跳地,到了祠堂一见上首的殷鸿瑞忙不迭就跪下了。

    殷鸿瑞冷眼看着跪下的马氏,心头冰凉。再看马氏穿戴的华丽样子,心头的厌恶感止不住地升起。

    他与马氏自幼便认识,所以在迎娶马氏之前,殷鸿瑞对马氏还是抱着一丝期待的。只是马氏的鄙陋和萧氏的风情实在无法比拟,殷鸿瑞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最终趋于平静。

    马氏以为自己见了殷鸿瑞就跪倒的样子,足以在殷鸿瑞的心中引起怜惜之情。就像她出嫁前自己母亲对自己告诫的那样,凡事把自己放到最底下,一切以夫君为尊。可惜殷鸿瑞却与她的想法大相径庭,将这视为没有风骨的表现。

    祠堂里的蜡烛并未完全点亮,只有寥寥数只。忽明忽暗的烛光中殷鸿瑞的脸显得更为阴沉。

    马氏看着殷鸿瑞的脸,忽然想起当年她得知要嫁给表哥时的欣喜。在京为官,长相俊秀的殷鸿瑞一直是马氏心目中不可妄想的良人。虽然只是续弦,马氏在父母询问之时也是欣然同意的。婚后种种如昨日发生之事在马氏的脑海中迅速掠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点不讨殷鸿瑞的欢心,明明两人还是表兄妹的时候,感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殷鸿瑞的声音仿若天外来音,在马氏的耳中模模糊糊的。

    “……你养不好女儿,那便不用再养了……”

    “……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娘亲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日日抄经为娘亲和云薇祈福……”

    身后的大门从外面被“嘭”地关上。马氏瞪大了眼睛盯着祠堂的屋顶看。

    她以后是再也出不去了吗?只能守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

    祠堂外的守夜人听到里面传来小声的啜泣声,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守在门口,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

    夜风渐渐大了起来,呼啸着穿过殷府。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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