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远处的山林连绵起伏,高大茂盛的树木像是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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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吃力的抬着水桶,回头向山下看去。
远方的易家庄一片朦胧,风声呼啸间,依稀可以听见村外空地上孩子们发出的天真笑声,只是声音若有若无,不再清晰了。
几名少年抬着水桶,一个少年提着饭盒,他们不时说着几句话。
易鸣走在队伍的最后,显得是那么孤寂,没有哪个孩子与他说上一句话。
他就好像是一头在山林中踽踽独行的野兽。
形单影只!
易鸣的身边虽然有其他同伴,可感觉他仿佛是身在另外一个世界,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好大一阵风!
风云突起,天地间一片阴暗,肃杀之意铺天盖地的涌来!
黄昏的余晖已无法为行走在路上的少年们照亮前路。
“好冷啊,咱们快点走!”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瑟瑟发抖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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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起风了?又饿又冷,我娘说今晚给我做贴饼子吃呢。”
“雷哥,你说这间木屋怎么修建在半山腰上啊,还有好远呢。”
被孩子们叫做雷哥的少年,脸黑如碳,年纪十六七岁,在这个年龄,是村子里为数不多能够进入狩猎队的优秀村人。
易雷战斗经验极其丰富,性格稳重,一路上都黑着脸,不言不语,也难怪周青山会派他当头,领着孩子们上山为来自华都的贵人送东西。
“听族中长辈们说,那间木屋是很多年前族长爷爷夏日避暑乘凉用的。”易雷瓮声瓮气的道,他率先加快了步伐,朝着半山腰走去:“快走!要下雨了。”
少年们健步如飞,气不喘、心不跳。
唯有那个拖在最后的少年,累的有些气喘吁吁。
“易鸣,你让开吧。你还没有炼气打通筋脉,体力孱弱。别看是炼气第五重,可除了耳力、目力比常人要强上一些,其它的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易雷黑脸一沉,皱着眉道,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族长爷爷非要派这个拖油瓶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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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让开,我们倒能更快些。”
“快点啊。你还坚持什么,累的跟条狗似的。”
少年们纷纷应和,一脸鄙夷的嘲笑着易鸣。
诚如,少年们所说的意思。
木桶能装多少水,永远都是取决于最短的那一块木板。
他们四五人通力合作抬着这个盛满水的木桶,因为有易鸣拖在最后,想快也不能快。
易鸣小脸绷得很紧,他没有听从易雷的话松开木桶,反而使出全身的力气,脚下生风,这才勉强跟上了其他少年。
没有人知道,在夜色中苦苦咬牙支撑的那个少年,浑身的汗水已浸湿了单薄的春衫!
“哼,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一头犟驴的脾气。”
“走,别理他。”
“看!到了。”
顺着少年们的目光,只见在一片地势开扬的山地上,一座小木屋伫立在那儿。从木窗中向外射出淡淡的光芒,幽暗昏黄。那是村子里特有的灯盏,是用野兽的皮肉熬制成的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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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突然一声惨叫响彻在四野无声的山地上。
少年们脸色一变,这样的哀嚎他们只从中箭身死时的野兽口中听到过。
那声惨叫是从木屋中传来的!
“停!”
易雷的目光猛然一凝,他低声呼道,示意其他同伴将水桶与饭盒轻轻在放在地上。
几名少年心领神会,立刻停下脚步。
易鸣年纪虽小,但在这些少年中他自六岁起就独自一人生活在山湖旁边的木屋里,山林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如观掌纹。
“啊!”
这声惨叫,短而急,没有一丝一毫的尾音。
循着声源,易鸣侧耳倾听,片刻之后,满身是汗的他已经浑身发冷。
他低声对其他几人说道:“不是兽叫,是人的声音!女人!”
“走!靠近些!”易雷下压手掌,几名少年即刻匍匐在地,像是一条条贴地疾行的林中蛇虫,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这六名少年,除了易鸣十二岁,其他几人的年纪都跟易雷相仿,平常也进入过危险丛生的山脉中狩猎野兽,胆子自然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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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一个挨一个,形如一条蜈蚣,缓慢绕行到木屋后。
透过木板的罅隙,屋内是一幕令人心惊肉跳的情景。
屋子里,一个年纪四十上下的农家妇女,倒在一片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剑。
“周大婶!”
易鸣死死咬着嘴唇,亮如星辰的眼睛睁得溜圆,额角青筋毕现,一脸的怒不可遏。
几名少年,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怒意。
这个妇女是周青山的妻子,在村子里是位贤妻良母,平日还总是给这些孩子们吃的。
特别是对待易鸣,隔三差五的就会给他送去一些腊肉、麦饼。
村子里的孩子,自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易家庄。
血缘关系,连接着他们之间的亲情。
眼看着其他少年们脸上那愤怒的神色,易鸣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如果我真是这个村子里的孩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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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雷脖颈涨红,一张黑脸上眼睛中射出森寒的目光。他扫过几名少年,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们是亲密无间的玩伴,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默契至极。
易鸣在旁边看着易雷的手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他人都回村里,通知族长,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其他几名少年脸上有些担心,不太情愿。
易雷脸色更黑,他眼中已流露出深深的怒意。
几名少年赶忙伏低身子,趴在野草上,一点儿一点儿的向远处挪去。
直到那几名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易雷的视线中,他才回过头来,一脸愤恨的向屋内望去,可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他却看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人。
易鸣!
他不觉一愣,然后怒从心起,轻轻拽着易鸣,指向远处。
易鸣微微摇了下头。
摇的的是那么的干脆,如此的迅速!
“不想他小小年纪,倒还挺重情重义的,唉!也不枉周大婶总是给他做吃的。”易雷一怔,心中暗叹。
望着这个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少年眼中所迸射出的杀意,易雷的心中有些发寒,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像是山脉中野兽的眼神!
冷漠……
锐利!
忽然,从屋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易鸣记得!
这是早晨那辆马车里的声音。
他紧紧的攥着手掌,一动不动的趴在草地上,全神贯注的凝神细听。
“他们没那么简单,也不会这么听话。”
“公主明鉴。”
“那个族长看上去怎么样?”
“很老,低眉顺目,一直坐在石椅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小隐隐于林。不枉本公主千里奔行,他们果然也是当年刺杀陛下的人。”
“公主为何如此肯定?”
“今天晨间在村外遇到的那个小孩,只有十一二岁的年龄,可却有炼气五重的实力,元气充盈,耳聪目明。须知,在天才辈出的华胥学宫,在这个年纪可以修炼到这个境界的,也不过寥寥几人。遑论,今天来木屋附近偷看的其他孩子,他们之中,竟然还有炼气第九重的人!”
“公主心细如发,老奴钦佩。细细回想,确如公主所说,要说境界最低的,倒还是今天在村口碰到的那个小孩了。尤其是那位一言未发的族长,连老奴都有些看不透他的境界。”
“四阶行者,已将元气凝聚成珠。”
“哦?这等实力在帝国足可成为一员封疆大吏了。公主,老奴有一事不解,为何这个村子里的孩子,境界都如此之高?华胥学宫,是帝国的天才聚集地,可跟这个村子比起来,却是有些……”
“修行,没难么简单。”
“哦?”
“炼气九重,凝成气团,开辟气海,此乃修行第一境。这个境界便是天下最多的修行者。”
“第二境,行者九阶。吸收天地元气,凝聚顶上花冠。修行者与行者虽只有一字之差,但实力却犹如天壤之别。寿一百年。”
“第三境,天行者,一至九阶。三花聚顶,百病不侵。寿两百年。”
“第四境,五行尊者,一至九阶。元气法相,五气朝元。寿命可达五百余年。就跟传说中餐露食风的神仙一样。”
“至于那传说中的第五境,神通圣者!在这片天地的史籍记载中,只有一句:羽化成圣,飞升上界。”
“自天梯失去神华,修行之路,便形成了等级森严的境界划分,就如那矗立在天地之间的天梯一样,层层递进,似乎永无尽头。”
这个女子娓娓道来,最后又重复了一遍。
“修行,没那么简单。正因为不易,所以修炼到每一重境界的回报,才会那般丰厚。无所不能的神通啊,谁不想拥有?”
易鸣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这些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修行知识。
他在木屋后竖着耳朵认真聆听,将屋内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铭记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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