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回头,只见陆良谦老将军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风驰电掣地往城楼下赶,头上的发冠早已被颠的歪斜,染霜的鬓发也被风吹散,容颜憔悴的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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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很有默契地让开了一条大马路,陆良谦的马顺利地疾驰过人群,一直奔驰到城楼下,勒马急急停下的瞬间,人就已迫不及待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落地一个趔趄险些倒地。
陆酬连忙上前扶住陆良谦。
陆良谦一挥马鞭,一脸悲痛,冷冷地将陆酬的身子推开,狠狠地瞪了陆酬一眼,才转头大步朝陆源的尸体走去,待到看清楚陆源的脸,老脸一白,一声“儿啊!”刚吼出喉咙,双眼一翻,人猛地昏倒在了地上。
陆酬一惊,冲上前去扶住陆良谦,大喊几声:“爹,爹……来人!赶快送爹回府。”
侍卫们忙得人仰马翻,一队护送昏迷的陆良谦回府,一队人抬着陆源和姨娘的尸身快步在后面跟着,急匆匆一队人朝着将军府涌去。
人潮部分好热闹的,也跟着人后涌向将军府,大部分摇着头,牵着娃儿,提着菜篮子,扛着锄头,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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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下再次恢复了井然有序。
公玉翾站在原地,皱着笼烟眉,在思考。
良久,公玉翾对千机子道:
“千机子,你暗中帮我查下将军府陆酬的和陆源的身世,还有将军府的政敌,他平时得罪得人都有哪些,再查查,昨晚还有什么人出过城?”
千机子眼珠子转了转。
“师姐,你怀疑昨晚有人跟踪你?”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根本就没下手杀人,仅仅是吊人二人的手臂,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
千机子听完,内心大为释然,他的师姐很正常,原来是有居心叵测的人在后面搞鬼。
“放心,千机子一定将将军府的老底都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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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翾沉默,望着城墙上的血迹,不语。
良久,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将心底里压抑的闷气全部释放了出来。
一脸轻松地转头对着千机子道:“既然出来,那今日陪师姐好好逛逛望京城。”
千机子兴奋的两眼直放光,自从下山,就一直闷在王府里,哪儿也没逛过,现在师姐要逛街,再好不过了,连连点头如捣蒜。
二人绕着望京最繁华的街区逛了两个时辰后,直接奔着宏济钱庄去了。
公玉翾摇着街市上随手挑来的一把泼墨晕染出云山雾绕的折扇,抬头挺胸,姿态翩翩地迈进了宏济钱庄的大门。
钱庄的掌柜韩琛,正埋头对着算珠做着账。
见有人进来,眼皮抬了抬,飞快扫了对方一眼,见对方拿着一柄街市上的破折扇,穿着一件布料普通的青衫,以为是哪里来的穷困书生,前来佘银子度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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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头也不抬道:“本钱庄没有免费的银子用,想佘银两,找顺京官府,只要你有才,他们会佘口粥给你的。”
“哦?是吗?”公玉翾不以为意地拉长尾音,人已经在大厅里反客为主地开始四下打量了起来,一副老板巡查来了的模样。
韩琛埋头算着算着,发现那人竟然没走,正在大厅里像个主人似的晃来晃去,不由得一怒,伸掌“啪”的拍在算盘上,抬头怒瞪着青衫少年。
正要大喝对方,眼睛的余光扫见大门口站着的千机子,顿时一愣。
千机子可是半月前来钱庄押宝一万两黄金的大股东,自那日和他签了奇奇怪怪的合同后,凭空消失了般就再也没出现过,韩琛好一段时间以为自己遇到天上的财神爷下凡,来给他指点一条活路的。
眼下,看见真人,急忙殷勤地从里间的柜台里冲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停在千机子面前,深深鞠了一个躬,连登堂入室,东看西查的公玉翾都忘在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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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您可算来了。”在韩琛心里,一万两黄金,足足可以买下十个钱庄,对方却大大方方地只提入股,不提买下,而且给了自己丰厚的一成利润,让他如何不唤对方老板,就怕对方不要他唤老板。
千机子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佯装一本正经道:“恩,我顺路来看看钱庄生意怎么样,顺便来查查帐。”
韩琛立马点头哈腰地将千机子往内厅请,一边热情地说道:“就等着您来过目,钱庄生意自从有了老板的手笔,每日流水,蒸蒸日上……”
说着走着,眼角余光瞥见公玉翾仍然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摇着折扇,在大厅里伸着脖子,东看看,西看看。
韩琛对千机子赔笑,“老板,您先进去,待我把这酸儒哄走马上就来。”
千机子好笑地看着韩琛,不语,也不动身,只是抬眼扫了一眼师姐,努力憋笑。
韩琛转身,朝公玉翾快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指着公玉翾,低叱:“哎!我说你呢,穷酸儒,你在我的钱庄里晃什么晃,还不赶紧滚出去!”
公玉翾突然转身,望定疾步而来的韩琛,挑眉,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确定?”
韩琛一愣,停住,酸儒一开口,强大的气场让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恍惚间看见一个气质高雅,风度翩翩的公子,揉了揉眼睛,眼前明明站着一个两袖清风的书生嘛,于是,声色俱厉道:
“确定,说的就是你,还不滚?还是想等我叫人扔你出去?”
公玉翾“哦”的一声,合上纸扇,拿着扇骨敲打着手心,缓步朝门口走去,皱眉思索了会儿,抬头,望着千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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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子,你说我该不该找人把韩掌柜的扔出我的钱庄?”
千机子噗嗤一笑,忽又正色道:“轩公子,既然这是您的钱庄,当然可以!”
他们来之前公玉翾嘱咐以后对男装的她,以公子轩称呼。
韩琛目瞪口呆地瞪着谈笑风生的二人,终于让脑袋里的清醒回到了正轨,他做了多年的钱庄生意,何其精明,立马明白了眼前酸儒的真正身份。
急忙上前,深深做辑请罪,就差险些跪下了。
“韩琛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老板大驾光临,韩琛糊涂,冲撞了大老板,还望大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
公玉翾望着千机子抿嘴一笑,人间百态啊。
她微微躬身,对着韩琛虚扶了一把,浅笑:“别大老板大老板的叫,韩掌柜的才是宏济钱庄的大老板。”
韩琛一躬未平,听完急着又一躬:“韩琛不敢。”
还算识时务,看来宏济钱庄选的没错。
公玉翾这回抬手扶起对方,道:“不知者不罪,老韩无需自责,我公子轩今日来,就是想看看宏济现状如何。”
韩琛心中一松,眼前这位神秘的大老板果真深不可测,一吓,一探,一笑,一平,再改口叫了声老韩,立马把他拿捏的服服帖帖的,不敢有丝毫大意和怠慢。
韩琛殷勤地领着公玉翾和千机子进入内厅,将半月来的账目,流水,利润全部呈上来,由公玉翾一一过目。
公玉翾翻了翻账本,眼皮一掀,扫了一眼摆在眼前几大盘金灿灿的黄金,那是她所得的利润,心里想着前世里的银行,莫过于此吧,而她现在就是银行的大老板了。
心里美美的,表面却不动神色。
韩琛瞧见大老板竟然对那么多黄金,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方知,这位老板绝对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主儿,心底不由得暗暗赞佩。
公玉翾合上账目后,心想着宏济果然只是一时资金周转不灵,才导致衰败,她的黄金入资后,宏济的许多老客户都回来了,所以才会这么快回利。
既然如此,她就将宏济的盘子洗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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